第十七章破损的宝刀 (第5/7页)
,其精要在于两个火候,一是烧结铁饼时的火候,次之是将铁饼锻造拉长时的火候。此外,成刀的厚度和原来铁饼的厚度之比也要拿捏得当,否则功亏一篑!日本刀和中土制刀在于包钢和煅打,而波斯大食制刀虽也有煅打但基于冶炼和铸造,这是最为相异之别。由乌兹钢制成的刀剑,其结晶花纹来自矿石本身而非锻造淬火,刀身锋利而富韧性,重量弧度自成一家,其品质想在日本刀剑之上!”说到此处,丁桑意气风发,须发皆张,自豪之情大为飘逸。 “啊,师傅所言非虚,我想起来了,那日激战,那个投降的大食武士在我面前折弯其刀,我见他虽然将刀彻底折叠,但刀却未断……”李天郎讶然道,“现在想来大食刀之韧性,的确匪夷所思!” 高云舟掂掂弯刀,单手cao持颇为吃力,但力劈之下,霍霍生风。“好重!偏生却是单手,这不是故意为难人么!” “你要是看见大食武士们用刀,就不会这么说了!”李天郎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 “索性一并告诉我罢!今日算是没白来啊!”高云舟少年男儿,禁不住热血沸腾。 “那大食武士经常单手挥舞沉重的大木槌,以锻炼用刀手臂,其间的艰苦也是常人难以体会到的。”丁桑说,“以至于经常需要靠伊斯兰教义和*来激励,否则大食那来的那么多精兵猛将!” “大食工匠的制刀之技,可有师傅功底?”李天郎问道,“产量又是如何?”、 “经过多年磨练,大食工匠已得真传,其新近征服的大马士革地区已经成为最大的兵器生产地。至于产量,不可得知,倒是听说乌兹铁矿连年价格大涨,想必用量极多……”丁桑左手泼风右手弯刀地看了看,喃喃答道,“大食倒也罢了!李将军看来曾长居日本,对日本看法如何?” 李天郎一愣:“师傅的意思是……” “哦,无妨!只是感觉异样,”丁桑说,“吾祖父常言:民风显于兵刃,利器凝之于神。大食人乃游牧民族起家,生性自由散漫,刚猛率直,喜欢疾马冲锋,一击得手,劫掠如风。因而大食弯刀沉重利劈,直来直去,但恐过于张扬且贪心太甚,力竭之后恐难持久;而日本兵器,得真传与中土,却俨然自成一家,且喜数典忘祖,骄横不可一世。仅仅兵器一隅,即倾全国之力糜费千万之财予以精造之,足见其尚武情节之深,崇尚暴力之甚!区区一远海弹丸小国,却韧性激扬如斯,断不可小觑!我所见识之日本兵器,尽皆嚣张凶悍,轻灵快捷,勃勃野心森然其上,日本一族,看来将是乱世之源也!” “哈哈!”高云舟畅怀大笑,“芝麻钉大的日本,难道还能成什么气候!他们哪一次不是唯唯诺诺派来遣唐使来我朝顶礼膜拜?必恭必敬地向我天朝讨教?要不是海路遥远,日本还有命在?就算是人手一刀,而又人人勇悍,难道还能挑战有百万雄兵的大唐?大军那怕人射一箭即可塞填海峡,我大唐子民人啐一口既能陡涨江海,皆可尽没东瀛!丁师傅真会说笑!” 李天郎默然不语,突然想起了庐原武直,那日在骊山的邂逅,他就感觉到这位昔日玩伴的眼睛后面,闪烁着令人不安的躁动和贪婪…… 李天郎和高云舟告辞丁桑,出得兵器铺来,四顾不见公主,两人又不敢走远,只得在旁边一名为“溢香阁”的茶楼坐等。茶楼不大,但生意却是极好,十来张桌子几乎座无虚席。大街上似乎刚经历了一场喧哗,一股人潮正闹嚷嚷地四下散去,天真的孩童尖叫着穿行在人群中,互相抛扔着残花和不知什么色彩绚丽的小物件。 “嗯,不错的蜀地新安茶!”高云舟呷口热气腾腾的茶,“用的可是饼茶之法?” “这位公子好眼力,当是行家!”口齿伶俐的小二翘指赞道,“不仅用的精制饼茶,本店煎茶技艺也是长安茶肆翘楚。公子再饮一口,看看这茶有何奇异?” 高云舟很内行地呷了一口茶,闭上眼嗯嗯有声。“香醇优厚,除茶之外,似又加入苏椒之物……。” “正是!那是本店秘方,如若无此,何敢在京城开店!”小二得意地说,“一般茶肆,既不可得顶尖剑南蒙顶石花茶,也少见湖州顾诸紫笋茶、常州阳羡茶等上品贡茶,就是东川神泉小团、昌明茶、兽目茶,峡州的碧涧明月、芳蕊,福州的露芽等名茶也不是供量充足,常人随意品饮。为求特色,本店精研煎茶之法,使得茶末色泽细度犹如碾成黄金粉,松嫩如松花,再细用煎茶之水,严控汤水之沸,精调茶水之比配,特选煎茶之具,佐之以自制秘方,即便寻常茶叶,冲饮滋味也不让大内名茗……。”
听得小儿口若悬河,李天郎不禁莞尔,区区一口茶,也生出这许多讲究起来,到底是长安啊!可惜那所谓精制煎茶,早就被他牛饮而尽,却没品出什么特别来。 四五个衣着华丽的富家子弟昂首阔步迈入“溢香阁”,一边大声叫店伙上茶,一边热烈讨论。小二住了口,道声“两位慢用”,赶紧去招呼这拨客人。几人极是跋扈,进得店来吆五喝六,旁若无人地喧哗说笑。一个长着两撇很神气小胡子的汉子道:“昨日去号称长安首富的王元宝之王家富窟,见其以金银装饰居屋,墙壁用红泥涂饰,以沉香檀木为门槛,用似玉之石铺砌地面,用锦文石做柱础,豪富令人咋舌!为几日雪化路滑,甚至用铜钱穿铜线铺于花园谓之防滑!奢靡至此!不过今日所见,那王家又算几何!” “确实如此!”另一个年少白脸人士把玩着一只刺绣精美的香包,满脸羡色地说道,“长安富贾如云,那王元宝算是头档,富可敌国,胜似帝王,但今天这一比……。嘿!我只听说宁王李宪在其后园牡丹花梢捆绑金铃,以驱杂鸟;申王府以紫檀木做烛奴,香飘半城,都是骇人听闻之奢。那知这杨氏一家……,啧啧!这样好的扬州刺绣,说丢就丢了!”几个人点头称是,有人探过头来一起观看那香包,性急的更是将鼻孔凑近,大力抽吸,连赞“好香!” “怪不得长安人叹:生女勿悲酸,生男勿喜欢,所谓‘男不封侯女作妃,看女却为门上楣’,也不知杨家走了哪门子运!过得好生逍遥痛快!”与其同行的一个洛阳口音的中年汉子估计平日价就爱附庸风雅,此时说起话来也是满口书包,只是语气兀自酸溜溜地,“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这杨玉环能把皇帝老子哄成那样,当真是个人间尤物啊!” “哈哈!常兄想来必是馋涎欲滴,那杨贵妃岂是你能消受的!白日做梦吧!你也只能去平康坊找个sao娘子去去火,却又舍不得银子!哈哈!哈哈!”众人一起取笑,言辞中颇多yin亵之意。听得李天郎不禁大皱眉头,高云舟已经猜到七八分,悄声说道:“看来又是杨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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