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佛号一声腥风起 (第2/2页)
虚言,吓得朱罡烈只得一边咒骂,一边出来迎敌。吴尚道守住马车不让山贼靠近,时不时去帮朱罡烈一把,却不杀人,恨得朱罡烈又忍不住大骂了一通。 “般若叭嘛哄!”苦尘将指与拇指相抵,竖食指,结成密宗降魔印。一道金光从手印中飞出,打在贼王身上。贼王喷出一口鲜血,坠马落地。苦尘一个跨步,脚下生莲,禅杖尾端已经刺入贼王胸口。九环震荡,将那贼王的魂魄震作光尘。 吴尚道在一旁游斗,看得真真切切,心中暗道:他又学了密宗的法门,功力大进……只是杀性也更大了。白素真本是无辜小妖,可别被他枉杀了。 苦尘禅杖四出,血雨漫天,地上的血泥都滑得溜脚。总算等人都逃得差不多了,苦尘持了禅杖朝马车走去。朱罡烈见苦尘走了过来,吓得魂不附体,直往吴尚道身后躲藏。 “苦尘法师,别来无恙!”吴尚道立掌胸前,口宣圣号,作揖行礼道。 苦尘面不改色,宣了声佛号:“贫僧见此处佛光隐现,又有妖氛漫天,特此前来解救大德。” 吴尚道不自觉瞟了一眼车内,不知是苦尘的修为精进如斯,还是白素真心诚则灵。 “法师,这妖怪是家养着看门守院的,能否手下留情。”吴尚道上前道。 苦尘看了朱罡烈一眼,禅杖顿地,口宣佛号道:“车里是哪位大德?贫僧有礼了。” 白素真隔着车帘,凝神屏气,宣了佛号,小心翼翼道:“后学峨眉山水月庵俗家弟子白素真,法师慈悲。”苦尘似乎还有所怀疑,突然用禅杖挑开了车帘。只见车里跌趺端坐着一个白衣美女,长发若黛,柳眉如画。眸似明星,肤如脂玉,一点朱唇轻启,柔声道:“请法师开示。”苦尘只觉得胸口如被锤击一般,慌乱收了禅杖,高宣一声佛号,虚步凌空而去。 吴尚道掀开车帘,见白素真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笑道:“你到底装了什么鬼样子?居然活生生把他吓跑了。”白素真脸上这才闪过一抹嫣红,长长吐了口气,抚胸道:“可吓死我了。”
“阿弥陀佛~”苦尘居然去而复返。 白素真连忙正襟危坐。吴尚道也连忙阖了车帘。 苦尘从空中落下,于袈裟里取出一个流云头箍,递给吴尚道,却对车里的白素真道:“施主,这妖怪本性凶残,尚未调伏。贫僧这里有一个伏魔头箍,你给它戴上,自然不怕它暴起伤主。”说着,传了伏魔咒印给白素真,又看着吴尚道给朱罡烈戴上了头箍,又对吴尚道道:“道友有缘归化佛法乃是因果,恭喜道友。”吴尚道也不解释,回礼谢过。苦尘这才放心离去。 几人都对如此结局感到满意,只有朱罡烈戴了头箍,愁眉苦脸道:“这回真是卖给人了。” 白素真从车里出来,缓了口气,又作色对朱罡烈道:“能随我修行是你的造化!别再臭着脸啦!快些赶路,这地方可真不能久留。”地上一片血rou残躯,空气中自然弥漫着腥臭。吴尚道也受不了这种味道,跟了白素真进车里,点起檀香,命朱罡烈快些赶车。 这回白素真再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抛头露面。朱罡烈只要日夜赶路,吴尚道便偷偷赏他一粒灵丹,有助内丹密炼。重赏之下,朱罡烈也真的不偷懒,只是时常换马的费用让白素真颇为心痛。 一行人进了河南道。这里也是一样贼寇横行,妖魔乱舞。只是不知为何,一路上的修行人也越来越多,等到了开封就连客栈都几乎满了。有峨眉派弟子见白素真也与本门有些渊源,人漂亮嘴又甜,便腾出一间空房让与白素真住。吴尚道和朱罡烈却只能和其他人的仆役一般住在马厩柴房之类的地方。 开封原是大梁的京城。后来六合一统,天下定鼎,朱温听了术士的鬼话,迁都长安,暗喻续借大唐三百年气运。谁知立国以来,硬是没有太平过。皇族之中也不见有人胸怀大志,能成汉武唐宗那般伟业的。 当年朱温仰仗魔门打下天下,故而对天下教门管得很松,任由发展。开封是中原繁盛地,黄河与大运河的交叉口,经济繁荣。只以开封一城看来,多少还有些大唐遗韵。 吴尚道等人在客栈住下。白素真实在忍不住寂寞,戴了斗笠,让一人一妖侍卫身边,出门逛街去了。吴尚道自从去了北郭县就对古代原生态城市没了好感,在开封街头只觉得人车往来如织,好生喧闹。 正走着,突然有人高声喊“酒剑仙”。吴尚道是个《仙剑》迷,当日吓退蜈蚣精也是用仙剑里酒剑仙的报号诗。此时听有人真叫“酒剑仙”,不由忍不住回头去看。 这一回头,吴尚道就暗叫不好,连忙对朱罡烈道:“你保护小姐去前面逛逛,我朋友来了,马上回来。”朱罡烈知道吴尚道就是瞒着白素真一人,连忙点头。白素真却被人间真正的繁荣景象吸引,哪里发觉自己身边少了个小厮。 吴尚道三两步穿过人群,作揖道:“慈悲。知秋道友。两位傅姑娘。” 三人连忙回礼,道:“见过道长。” 吴尚道连忙退让,示意自己当不得大礼,笑道:“我家小姐在前面,实在不方便说话。还请三位留个地址,贫道晚上自去拜访。”三人一听,以吴尚道这等出神入化的功力居然还只是人家的小厮,那正主该有多大的势力?三人连忙道歉,自责唐突鲁莽。傅清风道:“自道长除了那妖人,家父冤情得雪。只是朝纲不振,家父便乞骸骨回乡。我家就在开封城外东郊的乘桴山庄,还请道长不弃,光临寒舍。”吴尚道点头应允,见白素真摇着斗笠在左右张望,以为是在找自己,急忙告辞赶了过去。 知秋一叶看着吴尚道的背影,感叹道:“这是神仙一样的人啊!居然有人值得他甘做小厮,奇哉!怪哉!”傅岳池盯着白素真的背影,低声道:“我看那女子定然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所以道长才甘心做她仆役。”傅清风一拉meimei,笑道:“你当人人都和知秋一般么?走啦!” 傅岳池和知秋一叶同时脸红,垂头不语,默默跟着傅清风走了,嘴角上却分明挂着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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