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书生_第22章 琼林喜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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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琼林喜宴 (第1/2页)

    成章曰:万岁爷借机招驸马,李墨源席中献酒辞

    皇宫慈宁殿。

    “皇儿,你要多把精力放到国事上,少关注那些花鸟虫鱼、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朝政才是要务。”皇太后坐在暖炕上,双眼微闭,眼角余光窥视着坐在一侧的赵倨说。

    赵倨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最近老太太是越来越唠叨了,每次见面,总是那么几句不咸不淡的老话,听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但她是母后,是自己的母亲,她的话再不中听,自己也要装出一副唯唯诺诺、洗耳恭听的样子。既不能起身便走,更不能出言顶撞,唯一能做的,就是强压住心中的厌烦,无可奈何地忍受着。

    “不过哀家听说今科的考试你倒是很上心。这样就对了,别什么事请不分轻重都交给那帮大臣,有些事儿得自个做主。”皇太后难得地赞扬了他两句。赵倨的心气顿时顺畅了许多。

    “母后,儿臣就是在照您的吩咐去做的。不过,总不能事必躬亲、事无巨细吧,那还不得把儿臣累死,再说养那帮大臣干什么呢?”赵倨恭恭敬敬地回道,其实在找机会为自己辩解。

    “哀家说的当然是大事。”太后挥挥手,示意为她揉肩捶腿的宫女们退下。等了片刻才说:“权力这东西,放出去了就很难再收回来。就像太师这样的重臣,也要恩威并重,时时敲打,不能放手不管,更不能一点不防。”

    这话母后似乎也说过好多遍了。真的那么可怕吗,朕看未必,这蔡宇鑫确实有点倚老卖老,但那也只是偶尔为之,自己的话他还是当回事的。就像这次春闱,朕驳了他的面子,临时钦定主考,甚至都没有知会他一声,他不是照样也忍气吞声,无一点异常举动吗?还有点状元的事情,朕定下了李墨源,他最后不是也心悦诚服,说李墨源是正选吗?再说了,防来防去,谁还肯真心替自己办事呢?总不能让朕成天趴在堆积如山的奏章和卷宗里过日子吧,那这皇帝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知道了,母后。我留心就是。”赵倨不想越扯越远。年纪大的人有时就是啰嗦,扯起一个话题来可以没完没了。

    “南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当然是指剿杀方乐的事情。太后关心的可真多,赵倨心想,其实太后做皇帝最合适。

    “睦州已经围住,这两天就在攻城。二十万对三万人,应该是没问题吧。”赵倨故意装出一副成竹在胸、了如指掌的样子。心中却想,好在太师昨天向他禀报了事情经过,不然还不要抓瞎啊。

    “好。造反作乱的事情一旦发现就要及时弹压,不可养虎为患。事后要斩草除根,防止死灰复燃。”太后咬牙切齿地说,赵倨看着母后,猜想当年的武则天面对下属和自己的儿子,也是常常这样一副瘆人的神情吧。

    “今日是要举行琼林宴吧?”太后话语兜兜转转,提到考试,竟又突然想到这件事情上来了。

    赵倨连忙接过话头:“儿臣正为此事而来。今科进士里还有几个看得过去的人物,母后也该去看看。”

    “是啊。”太后吁了一口气。“你meimei的事儿是该有个着落了,不然都成哀家的一块心病了。”

    先帝膝下儿子不少,却女儿寡出,现下也就只有赵倨的meimei安平公主一个。另有一个安国公主,年方及笄。她不是先帝所生,而是太后meimei的女儿。太后meimei妹夫相继去世后,太后心疼这个无依无靠的侄女,奏请先帝予以收养。安平公主乖巧机智,颇得太后和圣上喜欢,一直要为她寻一个好的归宿。不料安平公主不喜王侯重臣家的纨绔子弟,一心要嫁有才之人,无奈这两科进士中鲜有年轻后生,偶尔有几个也是家中早已有了妻妾的,所以一拖再拖,安平公主年届二十,仍然守字闺中,未曾觅到佳婿。

    前一阵子,太师曾经启奏,要将安平公主与北鞑皇帝和亲,赵倨如何舍得?最后是以太后名义收了太傅家的千金做义女,赐号永安公主,嫁到了北边去。

    那个蔡太师最近脑子经常短路。他怎么会如此愚蠢啊?他当真不知道安平公主是朕最疼爱的meimei吗,怎么可能舍得远嫁大漠呢。他那双察言观色的本领哪里去了呢?赵倨的思绪信马由缰,一时都收不回来。

    正在这时,太监李德福进来禀报,升平楼的宴会准备停当,请圣上和太后移驾。

    太后缓缓起身,赵倨细心地扶了一把。只听太后喃喃低语:“要寻个合适的人物,咋就这么难呢?”

    皇宫升平楼。

    琼林宴是专为新科进士们举办的宴会。皇榜高中的新科进士们自然是全数参加,此外出席的还有上几科的状元、榜眼和探花,以及圣上钦定的数十位大臣公卿,济济一堂,约有二百余人。

    王沛然喜气洋洋地出现在升平楼内。他容光焕发,步履轻快,丝毫没有一丝胆怯和拘谨。很难想象他就是昨日需云殿中面圣应答时那个畏首畏尾、胆战心惊的洪州学子。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高中探花的喜悦让他神态自若,信心满满。

    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几天前自己还是一文不名的穷酸书生,走进店铺里还被人看不起。转眼之间,已经成了名满天下的探花郎了。命运就是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作弄人,自己应举的经历,真是应了古人那句话,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让人唏嘘不已啊。

    他报上自家姓名,早有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将他引领到探花的座位上。

    他的上首是榜眼的位置,再过去理应就是状元郎了。但两人位子都空着,显是人还没到。王沛然侧身回头望望,竟然与身前身后的人都不熟识,就百无聊赖地抬起头,打量起整个升平楼的大厅来。

    升平楼内宽敞明亮,富丽堂皇,装饰得十分喜庆。厅堂深深,一次容纳上千人聚会都没有问题。自己这一侧共有三排座位,自己是最前面一排。每个座位前面又都有一张案几,是用来摆置酒盅、蔬果和各色点心的,稀稀拉拉的落座者说说笑笑,看年纪和装束,应该都是今科新晋的进士。对面另一侧有座位两排,坐的全都是当朝的公卿和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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