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战时盟约 (第7/9页)
元说过,正月一见,更是坚定了我的想法,此子决不可轻视。他有这两个月时间,足以把一支弱旅练成强师。而豫章离长沙不过六百里,石阳更是仅有四百里之遥,轻军强行,十日便到。一旦我军出发去攻江陵,长沙空虚,南昌周瑜军渡赣水攻我军于前,我已被动,等石阳朱然军绕溱水袭我军之背,桂阳赵范无谋之辈,必然束手就擒,那时长沙前后受敌,无可抗衡,不待我远征军回师,长沙就会失守。” 大家脸色齐变。 江东竟有如此阴谋? 就在这时,外面脚步声响,有人大叫道:“师父,师父。” 我脸色一沉,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 徐庶急忙站起,道:“我去看看。”匆匆而出。 屋里剩下的四人互相看看,都默然不语。 对我们打击最大的地方在于,我们几人都从来没有想到过孙权会突然攻击长沙。
这种心态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弱点。 桓阶失神了一会儿,率先恢复过来,叹道:“军师这个分析我实在难以接受,可是仔细想想,却也不可不防。” 和洽道:“这……可能吗?孙权和我们本是盟友,他会对我们下手么?” 杜袭强笑一下,道:“阳士,你怎么糊涂了,别说江东与我们并未结盟,就算结盟,这战时盟约,如何信的?” 和洽道:“其实我原来也想过,孙权野心勃发,在他心中,我长沙四郡迟早也是他的盘中美餐,他不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从容的发展,一旦江夏失守,他就很有可能先置江陵不顾,转而南下攻击长沙。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可能置江夏死敌不顾,先行偷袭我们。” 脚步声又起,徐庶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份白绢制成的小小细条,阿杰跟在他身后,手里捧着一只灰鸽,比他那头蓝儿小了许多。 徐庶把绢条递给我,道:“耒阳侯盟主急函,酃县附近发现大量不明属地的军队,都是吴越口音。” 酃县? 众人急忙一起去看地图。 酃县在今湖南省衡阳之东,现在叫炎陵县,当时也是属于长沙辖境。 我看过那密函,顺手给了桓阶,转头看看阿杰:“阿杰,你做得好,嗯,它叫什么?” 阿杰道:“飞帅,它叫粉儿。” 粉儿?我笑了,从他手里接过那小小的鸟儿:“怎么叫这么个妩媚的名儿?”就着巨烛看那粉儿,嘴巴尖尖的,眼睛圆圆的,眼环是全黑色的,眼砂多姿多彩,真是颇为漂亮。 阿杰说:“飞帅,因为它是母的啊!可是你别看她是母的,飞起来可棒了。” “噢,和你最喜欢的银头、蓝儿相比如何?” “那不一样,银头、蓝儿身体强壮,能飞长途,所以要放到远程大郡;粉儿这种鸽子,身子小,又轻,善于飞山路,夜里也能飞,不过飞得不太远,所以可以在周围地区传送紧急讯息。” 我点点头,道:“很好,赏你白银一百两,好好把这些鸽子喂饱训好了,它们都是我军的宝贝。” 阿杰晕了,给我一百两银子喂鸽子?这下发了!迷迷糊糊、高高兴兴道:“多谢飞帅。” 徐庶道:“你下去吧,随时注意各地讯鸽。” 阿杰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桓阶这时已经研究完毕,道:“主公,军师判断果然不错。你看,酃县在我郡边境,和桂阳郡邻接,县内有一山,名为井冈,可以隐藏大量兵力。从那里出发,到桂阳郡治所彬县(今湖南彬州市),只有不到二百五十里的路程。朱然的动作真快啊!” 我道:“那里的县长是谁?”如此重大情况,他居然匿而不报,可是重大失职。 桓阶苦笑一下,道:“该县多受桂阳蛮民侵扰,昔年三任县令都是上任未过半年,便死于非命,后来就没人敢去了,已废置多年。” 我脸上一红,虽然我接管长沙郡已多日,但这个情况现在才知道,实在也有点说不过去。 杜袭道:“酃县的事可以缓缓再说。现在是如何应付江东的伏兵。”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徐庶身上。 徐庶道:“我看酃县和江东之兵是一件事。现在我们只要即刻派出酃县新任县长,前往赴任,此事就可以解决了。” 和洽道:“军师是说,让江东之兵知道我们对他们的谋划已有准备?” 徐庶点点头:“我瞧那朱然虽然年轻,却极聪明,只要酃县新任县长上任的消息传到他耳中,他就该知道,我军对他们的行动计划已有所防备,定然不敢继续实施这个偷袭的计划,很可能转而北上,与豫章周瑜军会合,如主公所言,去袭击夏口城。那样虽然有风险,但黄祖却和今日之前的我们一样,毫无准备,成功的机会也是很大的。” 桓阶沉吟道:“但这酃县县长的人选,却很难找,既要机警善辩,能审时度势,自如应付可能的意外事件,又需有治才,能迅速整合当地的防御能力,才能退吴军,安地方。” 和洽身为镇军大将军府主簿,对人才情况非常了解,想了半天,觉得长沙目前没有这种全才,便道:“战乱之时,择要而选。我看这县长只要善于言辞,能惊退吴军即可,是否能治理酃县,倒非重要。” 桓阶久管长沙人事,自然更是清楚,道:“阳士所言,也是道理。” 徐庶道:“我有一人选,倒是符合伯绪的条件。”他在提出派遣酃县县长的时候,就已有所思量。 和洽和桓阶齐声问道:“军师心属何人?” “正月时,赵楷先生荐来两位少年,阿杰已在军中发挥巨大作用,另外一位,却还赋闲镇军大将军府内,尚无任用。” 杜袭道:“军师是指那南阳邓芝?” “是啊,你们以为如何?” 和洽犹豫一下,道:“邓芝虽然有才,而且口才便给,不过是不是太年轻了?” 徐庶道:“那江东朱然不过双十年华,已然独当一面。邓芝比他还大两岁,如何就做不得这酃县之长?” 我点点头,心想:“徐庶的眼光,真是锐利,倒和我不谋而合。” 邓芝果然极是合适,不过我是想到那人日后作为蜀国代表,出使刚刚血战之后的仇国,居然能达成协议,奠定吴蜀三十年联合抗魏的合作基础,而且此后更做到蜀国的大将军,不管是口才方面还是治才方面,潜力自然极强,做一个小小的酃县县长,还不手到擒来?这般倒转推理,比之徐庶差得远了,自然不值一提。 和洽和桓阶互相看看,主公既然同意,他们便都再无异议。 杜袭道:“军师,吴军偷袭不成,必然死攻江夏,我们是否就在旁边观战?” 徐庶道:“子绪有何高见?” 杜袭道:“长沙既无危险,我们何不仍秉前议,择机偷袭江陵?” 徐庶踌躇道:“这我也不是没想过,但一来,目下缺少统兵的将才;二来我军的兵力,实在过少,出征和防守,无法兼顾。” 桓阶道:“军师不必疑虑,我桓家三千精选子弟,可尽数听从主公调遣。” 徐庶道:“伯绪,你的心,我们早已尽知,但你家族中还有几位老人家……”说到这里,见诸人都在微笑,立刻住口,讶道:“难道你已经说服了他们?” 桓阶道:“唉,说来惭愧,我虽为桓氏之长,其实有些事情还是做不得主。不过,幸好主公今日见过刘度之后,顺便与我三位叔公会晤,已然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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