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日本人到访 (第2/2页)

两人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其实两人来之前已经商量妥当，先看看这个年轻人是何人物，然后决定是威胁还是拉拢，如果是用后一方式，则他们只不过是充当探路的马前卒而已，后面自有正主出面。

    时间似乎过去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客人手里的茶碗都添了不知几次水，主人还是没有出来。

    小泉边生似乎有些焦躁了，他手里的茶碗端起又放下。

    倒是铃木正雄颇沉的住气，他悠然地对小泉说道：“小泉君，觉得这茶如何？”

    “茶是好茶，极品的龙井，难得一尝的好货色！”小泉的语气有些无聊。

    “是啊，的确是好茶。甘香如兰，幽而不洌，啜之淡然，看似无味，而饮后感太和之气弥漫齿额之间，使人顿感凡心渐去，心境清幽；一旗一枪，难得的‘雨前茶’啊！小泉君，我等为帝国大业在外奔波者，正应该多品此等佳茗，平抑心境啊！”

    “哈依，铃木君教训的是。”小泉边生恭敬地低头应道。

    “哈哈，好一句‘凡心渐去，心境清幽’，铃木先生果然是茶道高手，晚辈佩服！舍下简陋，下人粗鄙，怠慢了两位贵客，升高在此向两位赔罪了！”陈翀说完恭敬地一个日式鞠躬礼，“请两位多多包涵！”

    铃木正雄看着眼前这个“神奇”的年轻人，看着他旁边脸上仍然春色未退的更年轻的女孩，有些玩味的哈哈笑道：

    “升高君勿须多礼。我等也是年轻过的，理解理解；以此可见升高君的确是一个率性之人啊，我很喜欢你这样的真性情。看到升高君，使我不由想起那令人怀念的青春岁月啊！好了，在下先自我介绍下，鄙人铃木正雄，大日本帝国驻上海总领事馆商务处一等书记官；这位是鄙国三井物产公司支那事务课长小泉君。”本来应该是非官方身份的小泉边生来作介绍的，但是铃木正雄估计是看到小泉有些沉不住气，所以代他介绍了。

    “小泉边生，请多指教。”

    “幸会幸会，鄙人大概就无需自我介绍了，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兼秘书，宋爱玲小姐。”陈翀在主位上坐下，宋爱玲在他旁边也娇羞地陪坐。

    “两位到来，真是蓬荜生辉呀！请坐，管家，换茶，把老爷的‘明前’砌一壶来。”陈翀接着吩咐管家道。

    “升高君真是太客气了。看到升高君，真是让人不得不服老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呢！”铃木正雄恭维道。

    “铃木先生过奖了，升高不过是运气好，兼且沾了些父辈的光罢了。只是不知两位今日光临舍下，有何见教呢？”虽然从理智上讲，陈翀觉得有必要和日本人再多客套客套，互相戴戴高帽，捧捧臭脚，但是情感上却让他希望早些结束这样的交谈。

    “见教不敢当，鄙人和小泉君是代表大日本帝国和三井物产公司要向贵方作些公务上的交流。”

    “请讲，在下洗耳恭听。”陈翀也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道。

    “大日本帝国希望阁下和贵方对日前发表的声明做一个正式的详细的说明，并希望贵方的行为不会损害大日本帝国和本国公民的利益。”铃木正雄严肃地说道。

    “在下也代表大日本帝国三井物产公司向阁下提出同样的要求，并且希望阁下详细说明贵方此举的目的以及对此前本公司与汉冶萍公司所签合约的态度。”小泉边生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

    “哦哦，原来是此事，应该的，应该的。稍后我会让本行给贵方分别发一份正式的文牒予以回应，两位以为如何？”陈翀豪爽地道。

    “升高君果然爽快，希望贵方能够一如阁下般尊重大日本帝国的利益。”铃木正雄对陈翀如此快的入道有些疑惑，这是不是‘二辰丸’事件让中国商人吓破了胆了？

    “升高君能不能先就这些问题做一个私下的说明呢？也好让我等心中有理。”小泉边生补充道。

    “没有问题。其实本行只是因为与汉冶萍公司有些商务上的合作再加上盛宣怀先生的特殊身份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本行决不会侵犯日本国的利益，包括三井物产公司之前与汉冶萍公司签署的合约本行也是一体承认的，并无干涉；另外本行也不会提前代汉冶萍公司归还欠款，一切都按照原来贵公司与汉冶萍公司签署的合约办理。如此回复贵国和贵公司应该没有异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