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O刀剑神域外传！（上） (第5/5页)

群禽类怪物终于一只只飞走了。

    而我的心情也彻底平静下来，从那巨大的恐惧与悲伤中。

    如果下一刻自己也要死去，那又有什么资格为已经死去的同伴悲伤呢。

    “那是什么？”我轻声问这个少年。

    “你是说刚才那些？”少年回答，“橡实铁喙鹳，第一层最强的怪物之一，我一个人最多能同时对付三只，它们有十多只，所以只好躲起来了。否则的话，我应该已经到达下一个村镇了。”

    “下一个村镇……”我重复说。

    “是啊，”他不经意地说，“你也是要去那里的吧，不过刚见面时，你似乎在躲避什么怪物，如果不是有充足情报的话，我想还是找同伴一起走的好。”

    “同伴……”我咀嚼着这个词，随即把我们路上的遭遇告诉了他。

    少年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脸绷得很紧，他犹豫了一会，提议说：“蓝水蟾蜍不是十分麻烦的那种，如果只有五只的话，我想我可以对付，我陪你一起去找你的朋友们吧。”

    “谢谢。”我看出他也在挣扎，毕竟能这样熟练的躲避怪物，一定是经验丰富的玩家，只要再一会就能到达安全地带，实在没有继续冒风险的必要。

    特别是在这个死亡已经真实降临的世界。

    “我想他们恐怕已经……你继续向前走吧，可以的话，能够告诉我一些对付蓝水蟾蜍的技巧吗？”我恳求的说。

    还有希望，如果这个少年说的是真的，如果他能够一人对付五只，那么我对付两只、三只应该也不成问题。

    毕竟大家的等级这时候都是ＬＶ１。

    少年用力甩了甩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他抓起我的手，认真的说：“你还没有放弃希望，不是吗？这样我在身边的话比较好，我啊，我在起始之城镇时做了一件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越往前走，后悔就像种子在发芽一样。这次就不要让我后悔了，如果我在这里独自一人往前走了，我想我大概会在到达下一个城镇的瞬间往回折。为了避免这种麻烦的事情，就让我和你一起去找你的朋友们吧。”

    从他的手上，能感到不可思议的温暖，他脸上带着的若有若无的纯真笑容，如同日光般透明。

    像要避开直视太阳一样，我避开了直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我问出口：“你是谁？”

    “ＫＩＲ……。”

    睁开眼来，思绪却仍旧沉浸在那个梦境里。

    有多久没梦到这个了？大概是从稳定的保持在中层玩家行列的时候开始吧。

    Kir……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或许那时候那个少年给我的安心感太强，或许我当时正沉浸于某种感动之中，只记住了开头的音节。

    后来我去黑铁宫查找熟悉的人的名字时，总是避免察看以Ｋ字开头的姓名。因为我虽然希望想起那个名字，却害怕紧跟着发现在那名字上面被划上一条冷酷的横线。

    在那个时候，名字以K打头的少年重新燃起了我“希望活下去”这个信念。

    我那时候或许并没有意识到，我所谓的折返回去救出朋友，其实隐藏着不可察觉的私心。

    我希望去死，我知道我做不来的，尽管之前下了那么大决心，要在这个让人畏惧的世界活下去。但当冷酷的现实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决心被轻易击碎，我发现自己并没有那种力量。

    披上去拯救朋友的勇者外衣，然后和朋友一样被杀，这就是我计划好的命运。

    如果没有遇上这个少年的话。

    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我心中黑暗的涡流，他就那样纵容着我的任性，同时把这份任性带来的毁灭结局，一步步改写成充满希望的收尾。

    我真的同时打倒了两只蓝水蟾蜍。

    我们真的找到了躲起来的队长，虽然只有她一个人，虽然她的回复水晶已经用光，狼狈不堪，而三头蓝水蟾蜍在周围，随时可能发现她。

    奇迹。

    “不是奇迹哟，”他这么说，同时望望上空的次层底部，“只要熟悉了SAO的cao作系统，懂得一点技巧，像第一层怪物并不难对付，再往上，情报的搜集工作就很重要，虽然一百层是很夸张，但是也并不是完全攻不上去，总有一天，这个艾因葛朗特会被完全攻略吧。”

    如同奇幻小说里的骑士英雄一样，把我内在的迷惘软弱与外在的艰难困境一起击破。

    真是犯规的人啊。

    从那以后，即使后来遇上了更强大的怪物，活下去这个信念再也没有熄灭过，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燃越旺。

    现在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的生机就在我的身体各处流动，连亚隆都对我开玩笑说，经常见到我的人会觉得我身体里像有团火一样，什么样糟糕的战况都不会灰心失去希望。

    或者名为“炎剑”的技能因为这个原因选择了我？我玩笑的这样想。

    那个少年，虽然那时没有问他，但如今的我已经能猜到，他或许是封闭测试参加者吧，如今的被蔑成“封弊者”的人物。仅限千人的这批玩家，是一群真正的无所畏惧的人，据说绝大多数成为了不依靠任何组织，独自行动的独行玩家。如果这个名字以Ｋ打头的少年，没有在诸如头目攻略战的危险战斗中死去的话，恐怕也一定是高级玩家之一了吧。

    “如果能成为高级玩家的话，就试着去寻找一下他吧。”我自言自语说。

    第二天，圣龙联合的四名成员和我，通过转移门来到了第二十五层。耶里希去搜集了一下情报，果然NPC开始讲述有关“漆黑之夜，阴影再现”的消息。

    虽然没有肯定，但是我们都认为这就是原头目怪物复活的明证。

    接下来的几天里，越来越多的消息从NPC口中被透漏出来，“对于中级玩家极为适当的精品装备”，“稀有道具掉落”，让中级玩家们普遍关注起这个任务来。几大公会的到来和公开招募敢于一道挑战前头目怪物的中层玩家组队的消息更增加了这件事的流传度.

    预定讨伐旧日头目的那天终于到了，在此之前，我已经花了身上一半的柯尔，购买了一把临时用的剑，虽然不是我理想的剑，比起用怪物掉落的初级剑至少要好多了。

    我和圣龙联合的四个人，离开了主街区，来到预先约定好的见面地点。

    当我们到达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一群人，全都是为了讨伐旧日头目而征召的，大部分是中级玩家，其中应该混有几名高级玩家吧。

    耶里希和他的三名公会同事走上前去，和人群中的几个人打招呼，在旁边听着的我咂舌不已，全都是在艾因葛朗特闻名遐迩的大公会成员，而原本聚集在那里的中级玩家们，也因为“圣龙联合”这个名字肃然起敬。

    我数了数，看得出是高级玩家的人总共有十个，包括圣龙联合的四个人在内，看来这次的行动是以圣龙联合为主领导。

    很快，高级玩家们开始对包括我在内的中级玩家——共计三十二人，说明了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