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相思 (第2/2页)
“做梦!” “.......” “上次,我废掉了两条腿,这次,你又怎样才能留下我。”妙戈直视着他,眼神坚决。他无计可施,以自己为筹码逼迫着他。 谈话到这个份上,再难以为继。两方僵持的结果,就是离潇无奈妥协,一言不发离开王府。 这短短一面之后,他又入了宫。妙戈怀疑,如果不是为了劝服自己,是不是今天这一面他们都见不着。 这一走,送走了夏暑,迎来了秋风。 直至立秋后,妙戈都再也没见过离潇,不过知道他安然无恙,也总算不再整日惶惶而终。 一场秋雨一场寒,九日后,一条惊人的消息由皇城发出。由此,京都门前户户悬白,天下举国同哀,恭送先帝灵魄驾鹤归去、早登仙灵。 从早到晚,妙戈就只听到大厅阵阵哀哭不断,整个王府陷入一种悲恸氛围,无端就让人心绪憋闷、愁眉紧锁。 妙戈对这位仙逝的一代霸主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也不愿意随那些下人一样,做那些虚心假意的哀嚎,便拉着小双整日整日锁在房内,院门也不出。 先帝一走,硝烟是真正开始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奉先帝遗诏,皇七子离潇,圣哲钦明、神仁英武,仁济与天朝、功格于上下,遂应天顺时、授兹以明命,共享万世、兴吾国祚。 五日之后,新皇顺天命登基,思及国哀,并未大肆铺张,反而一切从简,与民休息。 昭和宫内,摇曳的烛火将内室照得通明,宫人都被屏退,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两人。
碰一声震碎宁寂,一本奏折被人愤怒扔掷于地。 “爷息怒!”见主位上的人情绪难平,孟冬立即恭敬出声。 离潇深吸口气,再睁眼时早已不复当初温润如玉,而是满眸的阴凉。“他可真是我的好皇兄,竟敢在西北佣兵自立为王、意欲谋反!” “爷息怒,是孟冬当日办事不利,没能趁二皇子逃出城之前缴获王府,属下甘愿领罪。” “起来吧。”看眼拱手跪地的得力干将,离潇叹气:“现在我身边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们这些从王府出来的,特别是你,动不动请罪让我重用谁?事情也不能怪你,离漠极尽狡猾,只怕早 已从心腹那探知风声,不然不可能比我们行动更快。这满朝群臣,不知道又有多少是他党羽,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们......步步都需小心谨慎。” “孟冬明白,自会对爷忠心耿耿、死而后已。” 孟冬字字铿锵有力,离潇为他忠心展露一笑:“,你的忠心我自然不会怀疑。前几日我让你去调兵,怎么样?” 提起兵马大计,孟冬皱眉。“王宇那老匹夫公然背信弃义、带兵投靠二皇子,如今我们手上的人马恐怕......” “直说无妨。” 孟冬无奈垂首。“......连对方的二分之一都不及。” “也好。”离潇思量片刻,并未如孟冬所料灰心失望。“留不住的狗,还不如尽早离去,省得发起疯来乱咬自己人。” “可是爷你......你不担心二皇子率兵逼京吗?”到时兵临城下,又该如何保全。 “呵,逼京?”他淡然嗤笑,“那不是迟早的事吗?自己运筹帷幄、苦心孤诣一辈子的东西落我手上,你当他真甘心屈居一个西北小王?” 起身行至窗前,负手仰望头顶皎月,离潇语意萧瑟:“我本无心于这天下,是他苦苦把我逼到这个高位,我怎么会让他失望......他越是急切难耐,我心底便越是痛之快之。你去安排,调集所有人马死守都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孟冬深知,寒月之下颀身而立的男子,是天底下最沉静淡然的男子,即使真的兵临城下,他也会用自己的方法,抱血仇、平天下,拱手交托一个干净的王位。 “不到最后一刻,孟冬誓死护卫爷安全,也请爷不要轻易行自毁之道。” 离潇不语,闭目沉思。 毁掉的又岂止他一个人。一年半前,他们的第一次对视,也是在这样一个满月的晚上,明眸一眼便已注定情根深种。妙戈,此生恐怕注定是要负你了。 “属下还有一事想要请示......” “不必再说,那件事你知我知,只管看好他就是。” 孟冬再三考虑终觉不妥,还欲再劝,却对上一张疲惫的面容,只得隐忍将话语吞回腹中。 对于孟冬,忠心二字早已深入骨血,他最希望保全的唯此二人,可他竟也开始害怕万事到头皆为一场空,谁也保不全,谁也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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