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子戚温柔杀百花 (第2/2页)
重复道:“生前不必多睡,死后自会长眠。” 胡颜打了个响指:“正是这个道理。” 白子戚道:“厨房里粥,你先喝上半碗,暖暖胃。天黑后我们出去逛逛。”说着,又开始低头忙活上了。 胡颜干脆坐在他旁边,问:“你要做什么?” 白子戚道:“做个‘花’灯。” 胡颜惊讶问:“这你都会?” 白子戚反问:“有何不会?” 胡颜撇嘴:“谦虚一点儿如何?” 白子戚回道:“怕你不习惯。” 胡颜莞尔一笑,随即压低声音,问:“什么皮?” 白子戚抚平已经剪好的皮,回了句:“羊皮。” 胡颜点头:“妥!” 白子戚手指翻飞,做起了灯架。 胡颜发现,白子戚的左手显得有些笨拙,不如右手灵巧。想到他曾经捏碎自己的手骨逃生,心中竟隐隐觉得不太舒服。不过,若非他绑了燕归,又非要纳绿腰为妾,自己还真没必要收拾他。 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白子戚的动作很快,扎好灯笼的框架后,又开始穿针引线缝制皮子。整只灯笼做好后,他又拿出‘毛’笔和颜料,寥寥数笔,便在灯笼上画出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他将灯笼递给胡颜,道:“我无文采,你来。” 胡颜接过灯笼,一眼便看出,白子戚画得是她。‘唇’角含笑、眸染霞光,一身粉衣层层叠叠如‘花’中仙子,气韵天成。 胡颜拿过‘毛’笔,想了想,道:“是来首风‘花’雪月呢,还是感叹‘春’秋、无痛*?” 白子戚道:“剥衣剥‘裤’为剥皮,‘摸’手‘摸’‘rou’为骨‘迷’。子戚一笑心肝跳,抱个骷髅好睡觉。” 胡颜微愣,随即笑弯了眼角,道:“如此,甚好。”皓腕轻转,提笔写下那首歪诗。
胡颜的字瘦中有‘rou’、‘肥’中有骨,不娟秀,却隐藏着一股霸气。一撇一捺间,极尽风流。 白子戚赞了声:“好!” 胡颜将笔一丢,朗声笑道:“终于得你一声赞,不易啊。” 白子戚只觉得脸上一凉,伸手一抹,竟擦下来一团黑‘色’的墨汁。 胡颜这一丢笔,确实十分潇洒,独领了文人墨客的风‘sao’,却一不小心甩了白子戚一脸的墨汁。她见白子戚‘露’出那副被雷劈中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白子戚看向胡颜,突然伸出手,在她的脸上抹了一下。 胡颜微愣,随即抓起‘毛’笔,再次扑向了白子戚。 白子戚被她压在身下,整张脸画成了王八。 胡颜笑得直打‘挺’,一翻身,躺在了白子戚的身边,感受着太阳的最后一点儿余温。 白子戚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指,攥着胡颜的小手,握入手心。 白子戚的掌心没有一丝薄茧,既温热有力又柔嫩得好似羊脂白‘玉’,给人一种可以携手走下的错觉。 胡颜有些恍惚,贪恋起被人呵护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得,珍贵得好似鲛人泪。然,她终究是‘抽’回了手。他终究不是她要等的那个人,不是她要执手下半辈子的人,不是让她将被虐当成习惯的那个人…… 去他娘地狗屁习惯!习惯,就是让人惯的! 封云起,不是良人,她下起手来再无负担。如此一个狗苟蝇营的灵魂,她信手掐灭,也无不可。但是,封云起的身子,她要了! 封云起呀……呵……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从未要求过封云起善待自己,所以他便以他惯有的方式对待她?巴掌打在身上,痛得何止是皮‘rou’,还有那颗苦苦守望的心。小哥哥投胎转世的时候,若她也随他一起,今生忘记前尘往事,便不会那么痛苦。当然,她也未必会追着封云起跑,渴望寻觅失而复得的怀抱。 胡颜的眼中划过一丝苦涩和‘迷’茫,不知自己卑微的坚持能走到哪一步? 卑微……呵,她从不卑微!就算被打折双‘腿’,也要‘挺’直腰杆,绝不卑微! 这世间,除了自己的一颗心,谁还能虐得了自己! 她十分明白自己要得是什么。若有一天,封云起知道她要得是什么,可能会后悔,昨日没有直接杀了她吧?呵…… 千人唾、万人恨,真得无所谓吗? 不! 有所谓。 只不过,所有的一切,都不如她曾经的誓言重要。 那是她对小哥哥的承诺,唯愿用一生去寻、去做、去坚守! 温柔乡是英雄冢,她虽非好汉,却比男儿站得更高、望得更远,更……更怕温柔乡。 胡颜站起身,道:“我回去一趟。” 白子戚抬眸看向胡颜,道:“说错了。” 胡颜挑眉等着白子戚的下文。 白子戚也站起身,道:“你是要去县衙里探望一下曲大人。” 原来,是“回”与“去”的差别。 胡颜眉眼一弯,摆摆手,走了。 白子戚突然拉住胡颜,将她扯进怀里。掏出帕子,将她脸上的墨汁擦掉,又挽起胡颜的半面长发,‘抽’出自己发间的白‘玉’簪,‘插’入胡颜的发间,垂眸望着胡颜的眼,低语道:“早去早回,同看‘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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