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哗变上 (第2/2页)
损,必然要退出这次行动。一处如此可知各处,估计昨夜一战直接阵亡会超过千人。 登州卫出兵有他赵期昌怂恿的成分在,各卫估计多是掌事人贪图报酬。没有金刚钻硬要干这瓷器活,说的难听了这是一脚踢到铁板上,自己找罪受。 一处火堆旁,赵普益等人还在编着名册,赵期昌走过来问:“溃兵具体多少” 赵普益放下笔:“回家主,二百三十五人,其中健全者只有三成不足,余者多被冻伤。” 赵期昌走过去翻了两页,咧嘴:“怎么,大嵩卫、雄崖所的兵都跑过来了” 赵普益说着脸色难看起来,他面对如此多的尸体,压力也是非常大:“可不是昨夜乱糟糟这帮溃兵遇到路就跑,绕了北曲山半圈。” 甚至天没亮就有溃兵跑到赵期昌营垒,摸不清来意多被射击误杀,这种死因的溃兵也不在少数。 不要指望风声鹤唳的溃兵在拼命逃亡时还能报出番号隶属,甚至连赵期昌这边发出的警告都不停脚,看着营垒就一头往里头撞。 将名册放下去,赵期昌瞥一眼那边询问溃兵录名的白庆丰、李羡,这两个人表现还可以,没有赵普益如此大的生理反应。 轻轻一叹,赵期昌道:“难为先生了,先安排辅军烧火煮粥,还有药材不要心疼。都是父母生养的,能救一个是一个。” “是,家主仁厚。” 他的话让白庆丰看过来,给了赵期昌一个勉强的微笑,冻得僵硬的手握着毛笔,继续问话、录名。 安排好营中接待溃兵伤员事务,赵期昌站在空阔处看着西南面北曲山,那里现在也是炊烟袅袅,想来正在庆祝大胜。
一夜形势逆转,赵期昌也只能白看着,反正他是不准备带着自己的人攻山打头阵。 端着刚冲好茶叶的竹筒,张承翼有些畏手畏脚挪到赵期昌这里,强挤出笑容:“将军,喝杯热茶。” 赵期昌扭头上下打量一眼,双手抱住竹筒道:“紧张什么” 悻悻做笑,张承翼甩着手臂打发尴尬,低声下气不敢大声说话:“多亏将军英明,否则弟兄们也落不得好。” 赵期昌笑笑,摇头:“谢我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不妥当罢了。” 昨夜惨烈的事实摆在面前,张承翼想不通也会想通,反正人家赵期昌是对的,他是错的。搓着手,也看着北曲山问:“昨夜将军如何断定夜战必败” 赵期昌又看一眼过去:“左右没人,还是喊咱三郎吧,一口一个将军,听着浑身难受。” 张承翼手搓的更快了,点着头讪讪做笑:“这不是心里服气么” 我可不认为你会服我。 赵期昌吹了吹竹筒,构思语言道:“其实也不难,这么说吧。李孟部此前作战轨迹飘忽难让人把握,次次作战都握有主动,从未陷身被动打仗。” “而北曲山很大,山川之险不足以为固,这伙人待在北曲山坐等官军合围,可见是有准备的,这是第一点;其二,卫所军多而杂乱,打的又是夜战,我对他们不抱希望。就这两点,我才按兵不动,等待形势明朗后再做选择。” 他考虑了太多,眼前只是随意说出的两点。 这些考虑张承翼也有,只是他更偏重于对人数的迷信,甚至认为北曲山招亡纳叛内部更为杂乱,可能已经被吓破胆子。 这不是谁比谁聪明的问题,而是性格决定的,赵期昌不是什么天才,他只是本性谨慎,不喜欢赌博,要赌也是拿小钱赌,如非必要是不会全盘压上的。 而张承翼有着年轻人的通病,那就是急进。猜测所有人都开始动手,担心自己下手慢了什么都得不到还会被人笑话,顾忌可能被笑话的面子,就做不到客观的筛选、衡量、判断信息。 是一种从众心理,大伙都上了,那也跟着上吧。也考虑了失败,总觉得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败也败不到哪里去。 张承翼心中苦涩,问:“三郎,现在想什么呢咱现在心里头乱糟糟的,真不知道这仗该怎么打。” 他也不傻,如此重的惨败,各卫必然会撤兵,光撤兵引发的一系列事情就够忙活到年后。各卫撤离后,余下的兵马更少,人数多的时候都打不下,更别说人少的时候了。 赵期昌歪着脑袋,看着北曲山缓缓说:“我想的是,怎么打北曲山。” 他根本没想怎么打北曲山,按照现在的形势,下一波攻势会在登州卫主力部队抵达,也就是大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眼前各卫撤军引发的麻烦够王道成头疼,登州卫主力抵达后指挥权的问题,又是一件麻烦事。弄来弄去,大伙一哄而散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想的是以后这种进攻山匪的事情应该怎么解决。总之,大军合围算不上上策,连中策都不算,他想的是研究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进攻方案。 必须解决攻山剿匪的问题,山东多山,今后打山地战就是一种常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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