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朋自远方来 (第2/2页)
可能,露在地表的石阁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石阁在地下,只有无边无际的大地才能掩盖如此庞大的石阁,不,说是地宫才更为贴切。 地宫?王羽想,自己的好奇心怕是无法停止了,因为无数的历史教训告诉我们,地宫还有另一个代名词,那就是秘密。 想到这里,王羽好像有了精神,坐起身,向着更深处前行。 与同龄人相比较,王羽读过的书很多,上到天文历史、各家典籍,下到诗词野史、游记小说,可是纵然博览群书,对于历史也无法做到全知。在史书上也只是淡墨一笔的大梁,王羽自然无法得知所有。 不过,璟南城作为历史上有名的军事重镇,各朝各代都极为重视,大唐也不例外。璟南城地处苏皖交界,龙江下游,虽是军事重镇,但没有大漠戈壁或是中原的庄严肃穆,处处鸟语花香,一幅江南美景,只是花草当中偶然露出刀剑锋芒。 王羽曾经来过璟南城。大唐的璟南城已经处于版图内部,虽然囤积重兵,不过只是镇压各方所用。与历史上的璟南城相比,王羽记忆中的城池与其他江南城镇没有区别,不像扬州车水马龙,不像苏州鸟语花香,但也别具风格。 大梁时期,与记忆中有所不同,尤其是战时。城内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城防部队都是严谨以对,可是不经意间又会露出担忧的神情。大梁上下都没有能打胜仗的信心,战无不胜的大唐已经像寻到猎物的猛虎,而大梁就是那只已无退路的母羊,背后是慌作一团的羊崽子。 可是虎豹营中所见的一切却让王羽对那场摧枯拉朽的战斗保留了怀疑。一如平常的训练,虎豹营数支千人军饱含战意。路上遇到的两个开元境的新兵,更是令王羽摸不着头脑。更加奇怪的是,衣着寻常的老兵,在营中的地位不同寻常,而老兵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神情,到现在还在王羽脑海里无法抹去。
石阁、地宫、老兵,这个虎豹营不简单呐! 地宫深处,幽暗的通道尽头,豁然开朗,四方的石室很大,半大的石柱密密麻麻组成了牢狱,石牢之内,白发苍苍的老汉衣衫褴褛,一手执笔,一手在空中挥舞,随着老汉的手,空中飘着无数书本。 王羽识得,空中飘的众多书当中,那一本魏耀阁游记,正是当时经手的那本,扉页右下角一指粗的洞正是王羽做下的记号。 老汉好像没有察觉到有人来,石牢之中,墙壁上一如石道的墙壁,不同的是爬满墙壁的石格似乎不是石格,而是通道,通向石道所有石格的通道,因为老汉正不停挥舞的手,从石孔中不断飞出书籍,多数在空中飞舞一圈又从其他石洞口进入,而少数停留在空中,像是有人把着阅读,一页一页的翻阅。 王羽感到很奇怪,从没听说过石阁当中竟有牢狱,而眼前的一切,又不是寻常的牢狱。没有经历过如此奇特的场景,王羽有些手足无措,不过,王羽的老师,那个在王羽还是王家三子的时候就去世的老师说过,当你茫然无措的时候,不妨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观望一会,世间一切都是变化的,也许下一刻,你会知道应该怎么做。 那一位,是王羽最为敬重的老师。刘文东,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读书人,连秀才的功名都没有,却深得王家重用。王羽明白老师受到重用绝不是因为外人所说那些苟且的原因,因为老师说过的话,王羽到今天都十分受用。 于是,王羽在石室角落席地而坐,手中拿起路上抓起的最后一本还未曾放回的书,一边看,一边留意老汉。书读了一半,老汉仍维持着此前的动作,手中笔锋如游龙,按道理写过的纸早该厚厚一沓,可是石桌之上,仍旧白纸一片。王羽明白,老汉手中的笔和桌上那张白纸,都不是凡物。 王羽手中的书,灰黄书页上印有武穆遗书四字,而王羽看过半本之后,由于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老汉身上,此时才注意到。 书中所写武穆,并非是大唐武穆。武、穆二字都是常用的谥法,自古至今有数人都获此谥号。然而,留下武穆遗书的,应该就是那位先秦时期的中兴大将呉鞅子。 王羽仔细看来,书中既不是呉鞅子享负盛名的常胜兵法,也不是其一生所学无敌于天下的旷世武学,甚至没有呉鞅子的传记评价,满书所写尽是无用的措辞,呉鞅子出道时期的自荐书,大敌当前给秦帝所写战无论,甚至还有临终前所书托孤言。于是,就在王羽将手中的书当成小说游记来读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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