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怨之破阵道_第一章 南山有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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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南山有雨 (第1/2页)

    天渐渐阴暗下来,太阳被席卷而来的乌云遮得严严实实,连空气中也好像充实了什么东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南山城,是一座有着数千年历史的老城,因为城南有座钟秀山而得名。淅淅沥沥的小雨淋湿了老城花白的砖墙,随处可见的参天老树下好多孩子还在嬉闹。老城自有一番韵味,这里的一切都像是桃花源从传说中走出来一般,闲适的老人时常坐在树墩旁的古木椅子上看路人来来往往,三五一群的小孩每日穿梭于城中树荫小道,憨厚老实的邻家大叔总会在完工后回到家中亲亲自己的宝贝儿女。

    所有的一切,好多年都不曾改变。

    城南是老城最为繁华的区域。这里有南来北往的行者必需的客栈,这里有最大的布坊,有附近苏南一代最有名的药市,有盘踞已久、根深蒂固的家族。

    城南有个来福客栈。客栈很小,平日里客人不多,只有那些逃难者或是囊中羞涩的可怜人才会来此暂住。同所有客栈一样,一进门也有几张桌子。

    门口忽然吵吵闹闹的,原来是来了一位款爷。小二将手上的白巾一甩,潇洒的挂在肩头,马上一弯腰,三步并作两步一溜跑到人屁股后面,谄媚的问道:“哎呦,客官您几位?打尖儿还是住店?”

    “唉,来晚了来晚了,真倒霉,只有这么家破店还有房。”少年大约十七、八岁,衣着华丽,穿着是里里外外十几层上等丝绸所制衣物,腰间的玉佩更是北川府今年出产的上等青玉雕刻而成。少年进门时不住的摇头,满脸的懊恼。

    “少爷,这……谁让您被老爷关了半月的禁闭呢。”跟在少年身后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这时,他正用极微弱,微弱到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语义深长。老者不惑有余,近知天命,虽然从衣着上可以轻易看出少年与老者之间主从有序,但老者慈眉星目下偶尔闪过警惕的神色,足以令人深思一二。

    “小二,上房还有几间?”老者问道。出门在外,少爷年纪还小,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故而许多事情需要老者代劳。

    只不过,大人有大人的考量,小孩也有小孩的计较。老者话还没落,少年急忙朝老者摆手,小声地说道:“忠叔,出门在外的别说这些,多没面子啊。”

    “好好好,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忠叔满脸的无奈,没有再说什么,望向少年的双眼满是宠溺。

    “回几位客官的话,近日来客人都比较多,小店的上房也只剩一间了。不知道……”小二也是一脸的无奈。这二位无论从衣着还是谈吐来看,都不是一般人。这种人,或有权,或有钱,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南山小城的一家小小客栈能够得罪得起。然而棘手的事之所以棘手,就是因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两日不知是小城土地爷显灵,还是掌柜的烧香拜佛起了作用,前前后后来了许多小城人士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见到的大人物。眼前贵客惹不起,住在店内的也惹不起,掌柜的惹不起,店小二就更惹不起了。一想到这,小二的脸褶皱成了苦瓜。

    少年左右一看忠叔和小二的表情,两人的脸要多苦有多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可奇怪的是,此刻少年反倒笑了起来,“你俩真逗,这两撇眉毛,可不是一模一样?忠叔,你怎么能让你的私生子躲这么远呢?!”少年不识愁滋味,年轻人的眼光,永远不会锁在框框架架里。

    “少爷就别调侃老夫了,老夫在林家呆了三十多年,未曾娶妻,哪里会有私生子?”忠叔的眉头好像皱的更紧了,心道:我的少爷啊,这话可不敢乱讲!少年人的世界里习惯了开门见山,纵使是调侃,往往也直进直出,可是成人的世界里,却并非如此。而这些,少年永远不会理解。

    “罢了罢了,忠叔你还是这么无趣,真没意思。”少年沉思一会,突然灵光一闪,说道:“不如这样,你去请一位上房的客人将他们的上房换成中房,多少钱我出,双倍,三倍也行,我定两间上房,要挨着!”

    小二听完少年的话,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客官,您这……,可不好办啊。”小二心里犯着嘀咕:这人长的挺机灵的,怎么这么不机灵呢?

    “有什么不好办的,少爷我补他双份的钱还没人愿意?”少年正沉浸在灵感与智慧的火花中不可自拔,突然一盆凉水从天而降,立马炸开了花,“我不管,今天少爷我必须要两间上房,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少年向来说一不二,若不是这次出门在外,哪里会有如此兴致说道一二。纨绔之所以被叫做纨绔,可不是因为蔑视规矩。在少年眼中,南山城是未开化之地,等阶地位严明,好言相劝是德行,随心所欲却是权利。南山城的规矩尚且管不到临客身上,更何况是一间小小的客栈?

    门口的吵闹声很大,掌柜早先就听到了一切,却始终没有出面。掌柜的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眼前的局面,若非有万全之策,此刻出面无异于寻死。

    看到少年的脸色越来越差,小二始终不敢再次搭话,掌柜无奈赶来,说道:“客官,您这不是为难我吗?南来北往的都是客,我们没理由把住进来的客人赶走啊!”心中却是苦涩之极,若有选择的机会,万万不会如此选择。

    久旱逢甘霖,谁会想到,落雨并非甘霖,而是洪流巨兽呢?

    “少爷,这确实不合规矩。”眼见情势愈发紧急,忠叔出言劝解道。少爷的脾气,忠叔自然是了解的。而且,站在自身的角度,忠叔并不觉得少爷的这个要求过分。不过,考虑到出发前家主的告诫,忠叔作出抉择,而这个抉择,显然不在少年的理解能力内。

    “我不管,我就要上房嘛!”少年继续叫道,声音越来越响,好像一把锋利的长剑划过木头做的屋顶。

    进门右手旁的桌子刚好被打开的门扉挡了一半,那儿有位客人正举杯小饮,桌上仅有一白瓷小瓶,一旧瓷小盘,盘中翻炒得有些焦黑的花生不足双手之数。那位客人年岁不大,二十出头的模样,只是神情冷俊,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星空浩瀚,一举手一抬足都充满了贵气,只是浑身的气质,不知是天气使然,还是本就如此,坐在那里,却宛如耄耋老者。

    “吱呀!”门被推动,陈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响声,打断了门口的吵闹。那位客人抬起头,正看到了满脸不耐烦的少年和满是无奈的忠叔。

    “羽哥,你怎么在这?”少年惊讶的问道。要么怎么说他乡遇故知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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