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女王振 (第2/2页)
几年的宫廷之变,被打上了叛逆的罪名。所以这是一个大义,然而大义不足。 平公主略过解释,继续往下说去:“王画有可能是让李重俊先现身,将这个招牌挂起来,然后散布舆论,说明当年李重俊是冤枉的,被皇后与武思迫害,想重振朝廷,所以才动政变的。正了名后,才是他出兵的时候。” “平,你说得很对,可是我们有什么机会?” “我刚才都想出来了一个办法,”说到这里她声地嘀咕了几句。 李旦忽信忽疑。 平公主说道:“我不知道是对是错,现在只有赌,赌我有没有看错王画这个人,有没有看错李重俊这个人。如果看对了,我们反而是一个良机。看错了,大事皆去。”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这些后果皆是当年对王画的慢怠造成的。现在后悔已晚。 李旦与平公主愁肠结,然而诸韦得知这一消息,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多行不义必自毙,李旦与平公主担心的也只是皇位之争,却没有担心生命安全。李旦有李持盈,平公主有她自己本人,皇位无期,可生命却不会有危险。倒是韦氏当政,有可能会向他们动手。 但韦氏一党却十分害怕,况且还听说了当年出卖血营的人,很有可能是韦氏,这个仇恨更结大了。 韦氏将所有重要的心腹召到内殿商议此事。 韦温说了一句:“后,猖獗,我们调动大军征讨西北吧。这个留下来始终是一个祸害。” 他现在总管朝廷内外守捉兵马事务,雄心壮志,所以说话不怕咯牙齿。 几乎所有人才他的话无视。 讨伐西北,宗楚客与常元楷出动了二十八万大军。结果呢?别以为唐朝能征调许多军队,可军队征得越多,负担越重。象攻打高丽,最多只出动了十几万军队,李世民还在心中后悔自己的孟浪与好大喜功。 当然,攻打高丽,因为程远,消耗更重。可就是将整个唐朝能调动的军队抽出来,幽州总得要防止突厥人吧?都吃过一次亏,如果再执迷不悟,让默啜来个偷袭,天下姓也不会信服。剑南也要派兵驻守吧。还有其他各个重要的地方,这一分散,又能抽出多少军队。四十万,或是五十万?但莫要忘记了,春天一战,血营对付的敌人数量都了六十万人 就算郭元振在与王画默契,就算默啜狡猾,两挪之间,没有出死力。但是吐蕃二十万军队是实打实想打败王画的,再加上朝廷的军队,这一数量就逼近了五十万。况且郭元振与默啜多少分散了一些血营的注意力。
还有,现在李显已死,边关各将会不会听从韦氏的调动,或者与郭元振一样,来个阳奉阴违? 在李显的时候,都不敢攻打西北,到了韦氏手中,才执掌政权,政局未稳,敢攻打西北? 韦氏看着韦巨源,韦巨源支吾道:“要不,立即征召大军防御长安洛阳。” 说这话时,特没有底气。 原来还好一点,能防御一下,现在西北北到阴山县,胜州与麟州,南到武州与宕州,界线长达几千里,如果不征讨,想要防御更难。就是调来几十万军队,东边一块,西边一块,一分散,正好让血营利用快与机动强的优势,形成以少打多的局面,一块块吃下去。血营兵临长安城下,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韦氏摇了摇头,又看着韦嗣立。 韦嗣立现在心中味杂陈。说起来他并不是韦家的人,而是河南原阳人。并且父亲韦思谦与哥哥韦承庆都是宰相。父一门相职替代,有唐以来,莫与过此。 而且他刚刚进入仕途时,也有作为,特别是在双流县担任县令时,政绩显著。在担任凤阁侍郎时,当时酷吏横行,人人自危,他却敢挺身而出,提出兴校,洗枉滥,一时清亮,令人旁侧。 他还写过一篇,讲的用人用官思想,为历代名谏之一。 可是后来因为哥哥附从张易之得到好处,加上仕途颠离,于是心理变化起来,也附投张易之门下。二张被诛后,韦嗣立也因此被贬饶州。后来经过他心的动作,才被调回来担任兵部尚书。心态再一次产生变化,于是不想好了,因与韦氏同姓,韦氏也看重他的家底与名望,下诏附韦氏属籍,他居然答应下来。 自此成了韦氏的忠实走狗。 王画在点评此人时说了一句:“汪精卫。” 时人不知何来历,难道是水将精卫鸟淹没了? 但也能凑合地解释。汪清卫少年时甘烈,刺杀载沣时被捕,曾经写一诗: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如果看这诗,说不定是刘胡兰或者董存瑞写下来的,可确确实实出自这个大汉jianian之手。 韦嗣立的心旅程与汪精卫相仿佛。 他多年从政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这一回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虽然韦氏现在掌控朝堂大权,然而因为李显不明而死,下面不平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如果没有王画,可以从容地将平公主与李旦收拾掉,再过一段时间,大局可定。 但王画一旦开了这个头,后面有可能是野火燎原。 还有一点与武则天时不一样,武则天在即位时,朝中几个著名武将,为了富贵都表示了对她的支持,这才使武则天迅平叛徐敬业的原因。可是现在朝中著名大将,无非就是郭元振、张仁愿与薛讷,可皆与韦氏面和心不和。 韦氏看着他,他还不能不回答。韦嗣立想了想说道:“臣也有一个办法,立即将公主下嫁,拉拢王画。以和为贵,王画想要迎娶公主已经历数近十年时间,一直没有如愿。如果这一次朝廷破格优赏,他一定会感谢后的恩德。” 原来这一句,还能让韦氏听进去,今天她刚刚从上阳宫走出来,还摞了狠话给自己女儿,因此,韦氏说道:“此事休提。” 不提就不提吧,韦嗣立立即闭嘴。但他在脑海里转动着,怎样才能洗白自己? 难啊,他想到自己身上的韦氏印记,心中再次感慨地想道。 这时候,上官婉说道:“皇后,臣都有一条办法。” 对上官婉,韦氏还是很相信的。 她立即高兴地问道:“昭容,你有何良策?” “后,我们立即返回京兆。” “返回京兆,昭容,你有没有说错?”几乎所有人立即嚷道。 在洛阳都觉得不安全,还能回长安,长安离西北能有多远?这是主动送给王画喂食去啊。 上官婉脸色一冷,问道:“先皇要不要入陵?” 唐朝皇陵开山为陵,在生前就开始修陵,李显的陵墓早定了下来,定陵在华原县,离长安只有一来里。如果血营能攻打到长安,也能攻打到华原,并且连渭水都不要过。更没有长安城高大的城墙可以坚守。 而皇帝入陵下葬,需要很长时间与手续,最少下葬时,武官要前去祭祀。 连长安都不敢去,下葬怎么办,难道派个监做代表,这个监代表韦氏,那个监代表大韦相公,后面一个监代表二韦相公。 只要韦氏这样做了,也不要王画攻打,洛阳自己就反了。 这一句问得众人色变,这又是一个头痛的问题。可就是这样,也不能前去长安,不过韦氏相信上官婉,看着她,说:“昭容,再说说其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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