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拾遗纪_第三十四章 雪白血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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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雪白血红 (第3/4页)

   其实小贪吃很想三个大哥哥留她吃顿好rou,只可惜三个大男人都不喜欢外人坏了雅兴,毫不怜香地送客。

    桥这头少女踏桥,桥那头车马又到。

    这一次没有美人,只有三个镂金玉匣。

    “烦请回禀太子,不用再送了,在下不缺。”

    卢生皮笑rou不笑,道:“先生还是收着,不要为难下臣。”

    第一匣是上卿的银印青绶,第二匣是官邸的文契锁钥,第三匣揭开,不见物只见红绸。

    “太子说先生既然不是喜欢琴姬,想必就是真的只喜欢这个了。”

    红绸揭开,一副纤纤美人手,断口凝朱血,紫淤素肌在白雪映衬下格外刺目。

    极美丽与极残忍交织,桥心的小姑娘忍不住呕了出来。

    荆轲捧住断手眼角洇泪,哀悯恻恻一声长叹。

    “原来,你真的没有回头路!”

    高渐离只瞟了一眼便垂首弄筑,冷声:“你也没有回头路,何必可惜她。”

    “我无心一眼,害她如此,何必?!”

    “你自然知道是何必,又何必明知故问?”

    “罢!既无回头路,那就做绝!”

    两个时辰无从下笔的信顷刻书成,一双白鸽展翅破了风雪,越过千山往棠溪而去。

    白鸽飞入棠溪梅庐,只见得一片云似雪,却不见良人美如玉。

    韩国被灭以后,秦王搬走了韩非著述,也曾差人来请韩非夫人与公子。

    夫人宁死不肯,秦王也无法,赏了些钱财便罢。

    她也没要钱,带着云儿琢磨搬家,正好张良也遣走三百童仆散尽万贯家财。

    两个伶仃人就勉强凑了一个不怎么完整的家。

    韩非从来没承认张良这个弟子,张良也没拜过韩非为师,师母倒是喊得极顺口。

    幼时如此,如今国破家亡,唯一的弟弟也死于非命,良更是待夫人如亲生母亲。

    云儿捧着飞回的白鸽奔向母亲,夫人正握锄翻地,弯腰驼背粗衣布裳,与寻常农妇无二。

    待听见儿子的脚步,她站起来抬眼看,眉间流溢着温婉文秀的气息。

    她往围裙上擦净手才从鸽子身上取下细竹管。

    回来两只白鸽,一封信取出便见得字,蚯蚓爬的字迹歪歪扭扭落了一句废话——

    “兄长无恙耶?”

    另一书封存紧密,夫人耕读传家极明事理:此信隐秘,须交良儿亲拆。

    良儿离家时说去淮阳学礼,一年半载难回,夫人便给云儿打点行装。

    她把密书缝进云儿贴身衣裳,嘱咐他谁也不能告诉,只能交到良哥哥手里。

    孩子第一次出远门,夫人嘱咐了好多话,站在山岗目送许久。

    云儿却头也没回。

    他生性恰似一片云,少年不知别离愁,打马踏清秋,冬风送雪拂素裘,正是少年风流。

    可惜,这一冬对他并不温柔。

    他马蹄哒哒赶到淮阳,学馆说张良去了项城。他又跑到项城,项燕六七岁的二孙子项籍跟他说,那个长得跟姑娘一样的小哥哥跟大伯去寿春了。

    于是小小少年又奔到寿春。

    寿春成为国都虽只有三十余年,却是屋舍如鳞繁华非常。

    虽然爹是韩国公子,可是爹脾气太孤高没给儿子开过眼。

    所以,他没见过世面,找吃的都能撞进暗娼小馆。

    丰满白皙的花姑娘压着他脱衣裳,他脸上呼啦啦飞了一片红云。

    猛然记起娘亲的话,他才捂着衣裳跳窗落跑,留下姑娘嗔嗔笑笑。

    钱粮被偷坐骑被拐,饥寒交迫的小云儿终于趴倒在项家门前。

    从雪地里将他扛起来的是项家二儿子,也就是项籍的父亲——项仲。

    项仲扶他进门,唤侍女捧上暖汤热饭。

    云儿接过碗狼吞虎咽,一碗又一碗,不说话眼里早已闪了泪花。

    项仲笑了,这倔强脾性跟他儿子好像,便满脸堆起父亲的慈祥。

    云儿吃饱才磕磕巴巴讲明来意。

    他腼腆而羞涩地低着头,微红着脸,怕项仲笑他口吃。

    项仲很耐心地听他讲完,含笑告诉他一个很坏的消息。

    张良不在寿春,跟随楚国使团去了魏国。

    云儿咽口暖汤呛住了,项仲赶紧上手给他拍拍背,笑:“你别急,我奉王命也要去趟魏国,可以帮你带个信。”

    云儿忙摇头,结结巴巴说全五个字:“我……亲自……给……他!”

    “那好,你跟我一起走。”

    云儿哎了一声,笑成一朵花,埋头又喝了三碗滚热的汤。

    少年真好,没烦恼,伤心就哭,开心就笑。

    项仲也跟着笑了笑,渐渐地笑意转淡了。

    楚王负刍派他出使魏国,是因为第一拨以张良为首的使臣团出事了。

    张良跟项伯一起出使魏国,说好听点是去结盟,说难听点是去谈条件。

    魏国也刚易主,新魏王名假,乃是秦王右夫人安陵公主的幼弟。

    非常不幸的是,安陵公主待嫁十几年,亲手养大了这个弟弟。

    姐弟俩很亲,弟弟不想跟jiejie闹翻,也就不想跟秦王作对。

    所以,顿弱当时撺掇秦王娶安陵,是一石三鸟之计。

    事到如此,就算知道是秦王的阴谋又怎样?

    秦王多利害,安陵才嫁没多久就怀孕了。

    无论张良怎样剖陈利害,魏王总是犹犹豫豫毫无决断。

    “吾闻阿姊琴瑟在御,奈何以卿片面之词绝大国之欢?”

    这话念叨一次说明魏王可能不太了解情况。

    张良耐着性子给他分析,重点有二:一,秦国总会吃你,只在时间早晚,哄你就是为了吃你;二,你姐已经嫁了,不会向着你了!

    这两个重点明显第一条是重中之重,可是魏王准确地找错重点。

    “胡说!阿姊绝非忘恩负义之人!”

    “秦若取天下,安陵公主则有机会贵为天下之母。魏王若是安陵主会作何选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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