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绝山死水泪未干(1) (第2/2页)
甲人冷笑道:“正所谓‘礼者明也,即为火’,亏得你们法号带‘礼’,又习得这三火镇元功,不过是三个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老顽固!‘金眼银珠’我志在必得,三位若看不过去,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礼智低叹一声,道:“施主既然有备而来,老衲也知你心意决绝,只不过我佛慈悲,能劝人向善,便劝人向善,绝不妄动干戈。这番言语老衲不说,终究不甘。” 礼贤性子火爆,虽清修多年,脾气却未曾收敛,只见他怒目圆睁,大声道:“师兄,何必多费口舌,就地结果了他,免得多生事端!” 礼智呵斥道:“出家之人,说什么打杀之事,成何体统?他要夺珠,赶了他便是,何必赶尽杀绝。” 礼贤道:”你今日赶了,明日又来,烦也不烦!” 一旁的礼仁说道:“师兄以佛法渡人,不妄触杀戒,自然是好,然而师弟也不无道理,正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咱们镇守这里,是天大的事,保不齐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一旦泪鳄有失,负了火武星君的嘱托事小,若起了滔天的祸事,岂不是罪孽深重?”礼智低头不语。 鬼甲人怒道:“老和尚休要小觑了我!”举起离火狼牙便砸将过来。 礼智道:“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执迷不悔,取你一人性命换来众生安宁,这罪业老衲担了便是。”三僧主意已决,气劲瞬息而发,如墨的夜空瞬间被照的通亮。 礼仁周身的赤红火焰越燃越高,只听他喃喃自语道:“天火当空坠,燃尽便是休。炎术之瀑布炎墙!”鬼甲人正猛冲间,一道火墙从天而降,阻断开来。 鬼甲人脚不停步,走得近前一跃而起,双手高举离火狼牙便朝火墙猛砸下去。离火狼牙本就沉重,又借助鬼甲人下坠之势,生猛有力,生生将火墙划出一道口子。鬼甲人从那缝隙中窜出,举棒朝礼仁头顶打去。礼仁不躲不闪,稳如泰山。
只听得一声巨响,狼牙棒击在一团火焰之上,登时火花四溅,鬼甲人被震的手臂发麻,心中一惊,连连退出数丈,再看那礼仁竟然毫发无损,暗自心道:“老秃驴内劲之强,世所罕见。我若无魔鬼烈焰铠和离火狼牙,莫说胜了他们,想要全身而退,却也是万难。”转念又一想:“三火镇元功乃仙术神功,他们又潜心修炼多年,早已如火纯情,比不得仙术,唯有施展武术近身rou搏,方有一线生机。” 只听得礼智笑道:“施主心思缜密,这近身rou搏却是我师兄弟的短板,能不能成功,且看施主的造诣了。”鬼甲人一怔,随即醒悟道:“我既识得三火镇元功,如何忘了这心火读心之术!” 礼贤道:“施主见闻甚广,且看老衲这一招!”嘴里也喃喃道:“地火凭空响,哪知已无物。”周身也冒出火焰,与礼仁不同,火光却是深蓝,夜空之下显得妖艳诡异。 只见他双手一拍,鬼甲人肋下顿时一声炸响,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强悍的气劲震出数丈。鬼甲人有魔鬼烈焰铠护体,未曾伤及根本,却也是疼痛难当。 刚一起身,礼仁双手一张一合,鬼甲人身外数寸之处又是一声巨响,直炸得鬼甲人头晕目眩,几乎晕倒。礼仁不待他回气反击,双手频频拍击,爆炸声此起彼伏,在鬼甲人身旁如同爆竹般噼里啪啦炸开了锅。 鬼甲人大怒,将离火狼牙舞得虎虎生风,奈何那爆破之点凭空里出现,凭空里消失,如何打得到? 礼仁笑道:“师弟的地火镇元已修炼圆满,这招‘爆炎术’更是精妙绝伦。他若不是穿着魔鬼烈焰铠,此刻怕早已炸成一个个焦黑rou块了。” 礼贤得意道:“他的离火狼牙善能驱火,二师兄天火奈何不得他,这地火爆炎之术,来无影,去无踪,有光无火,离火狼牙也是枉然。” 礼智见二人言语间喜形于色,眉头一皱,不悦道:“阿弥陀佛,此等杀生之事,两位师弟当做笑谈,罪过,罪过。” 礼智乃三僧之首,德高威重,二僧见他面有愠色,忙道:“师兄恕罪。” 礼智垂下眼睑,不愿多看,显是心有不忍,口中劝道:“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你若愿弃甲丢棒,立誓有生之年,永不踏这绝山死水之地,我师兄弟便即收功,送你回去。” 鬼甲人左闪右突,躲避爆炎之击,甚是狼狈,心中怒火陡起,喝道:“我既来了这里,就没打算空手回去!就算拿不得‘金眼银珠”,也要取了三个老秃驴的项上人头,方解我恨!”礼智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礼贤听鬼甲人喝骂,再也按捺不住,也顾不得师兄面前,大叫道:“狂徒,死到临头,犹自冥顽不灵,老衲这就送你一程!” 鬼甲人大怒,撤去护身气劲,将内劲尽数灌注于离火狼牙,那狼牙棒顿时红光大盛,嗡嗡作响。 礼智忙道:“师弟小心,他孤注一掷,要拼上来了。” 话音刚落,鬼甲人抢身攻上。礼贤又连拍数下,那爆炎尽数打在魔鬼烈焰铠上。鬼甲人只觉气血翻涌不止,喉头一紧,鲜血从面具下汩汩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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