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之路代号迦羯罗镜_二十四:翡翠之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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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翡翠之华 (第1/4页)

    雪佛莱盲目徘徊在高架路上,远处是Tido.Paride(大超市)和一片繁华商城,纸条上的地名,望眼欲穿也难寻踪迹。

    这是我第一次到巴里(Bari),尽管这座城市离老家近在咫尺。

    坦克罗利正不停查阅手机,指责我地图没及时更新,导致我们在这一带瞎逛,白白浪费整个下午。离开Napo时,帕顿说他自己租车先走,让我们不必再顾虑他而耽误自己办事。如此一来,巴里之行变得不再需要争分夺秒,我和坦克可以以一种游山玩水的心态去逛逛景点顺带拜访。

    结果兴致勃勃的坦克提出要先去斯瓦比亚城堡拍照,之后在周遭饭店排长队吃饭,折腾来折腾去,不觉已是下午两点。

    “你也算是黑衣人里的老资格,和工程师是一块去山里当差的,怎会不知道他家住哪?”我心烦气躁地掐灭烟,打开车窗透气。

    “我说少校,公司员工4万6千人,分15个大部门,他和我根本不是一个系统的,怎么可能认识?”坦克也在不停看表,让我别再发牢sao,道:“我算是外国人,可能意大利交警会更客气些亲切些,到下一个路口我再打听,反正也就这一片,八九不离十。”

    我轻蔑地轻哼了声,心想你一个澳洲佬算什么国际友人,欧洲对美、澳、加而言,才是古老的母亲,孕育了新大陆亿万子民。

    岂料,这家伙十分走运,果然在下一个引道口遇上个处理抛锚的交警,一番打听后,才明白我们所在找的地方就在商城背后老宅区里。根据他指点,花了十来分钟,便抵达目的地。

    我看看表,三点多,这会儿东尼家肯定没人,意大利和英国差不多,许多学校都没有大巴接送,通常小孩就读在社区里。所以按着波特提供的资料,来到一所叫做波切利尔的中等学院门前。(意大利许多中等学院是所集幼儿园、小学、初中为一体的综合学校。)

    看着一个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散步般渡出校门,我翻出东尼生活照,找寻画面居中那丧父的可怜女孩,不由一阵唏嘘。我与工程师都是意南人,难免会有些老乡情节,外加他孩子才刚读小学,这种心理打击可想而知。

    大概半支烟功夫,我看见她正和几个同学打校门出来,正低着头在相互议论什么。这时,一辆黄色奥迪旋风般停在孩子面前,下来一个扎着浅蓝头巾戴墨镜的女人,顿时玛丽恩的同学一哄而散。

    “没错,这应该就是东尼的遗孀。”坦克掏出支烟,拍拍我肩头道:“少校,你眉清目秀的,还是你去吧,我这满身伤疤容易吓着别人孤儿寡母的。”

    我点点头,爬出车门,正了正领结,朝着她们走去。

    “很抱歉,隔了那么久,才来拜访你们,”我心怀愧疚,对着她们深深鞠了个躬,打口袋内取出大小两个信封,提给那个女人,道:“大信封里是我们同事间的捐款,22万瑞郎支票。小信封是我个人的两千美刀,请你务必收下。”

    “已经过去了,”女人嘴角抽搐了一阵,叹道:“心领了,你们不必如此,公司已作出赔偿,你们找到我丈夫尸体了没有?”

    “还没有,这很难,不过我想公司会设法找到的。”我不管女人想不想收,将信封往她手里一塞:“这样我无法交代。”

    说完,我弯下身子,掏出名片提给东尼女儿,然后扶着她的肩头,透过墨镜打量,顿时一行热泪划过脸庞。

    半年前摩萨利尔之战时,闭路电视下的东尼,正站在一间涌满水的屋子里,趴在桌上写字,然后扬起脸,对着镜头惨笑,举起了手里的瓦楞纸,上面写着:

    “告诉我女儿玛丽恩,我爱她。。。永远。。。”

    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个子,毅然面对死亡,直至洪水将其吞没,救了与他非亲非故三十多条人命。

    “玛丽恩,我是陪伴你父亲走到最后一刻的人,他让我告诉你,他永远爱你,”我指指自己心窝,一时难以控制自己情绪,呜咽道:“因为有你,他是带着微笑走到生命最后尽头,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遗憾。你父亲,是我所见过的,最伟大的人!”

    小女孩低头望着自己的皮鞋,什么话也没说。

    “够了,别再说这些了,”女人拉着她,钻进车里,颤抖地点了支烟,发动引擎。

    “我爸不会死的,他没死。”小女孩探出脑袋,冲我大喊:“他会回巴里的,我要在家等他!”

    我脚下打滑,跌跌撞撞回到车里,仰头长叹,点了支烟。

    “少校,你又怎么了,这些天一直在哭,快别这样,嗨,”澳洲佬捣了我一拳,指了指窗外,说:“一个老太太正在看你哪,没准还以为咱俩是Gay,我要把你抛弃。。。跟我谈谈,你为啥反应那么强烈?”

    “因为我当了六年失败的父亲,我家孩子比玛丽恩顽劣得多。独自待着时,我常掏出她照片,一遍遍看,一遍遍在心头呐喊,我对不起她,带给家人的只有不幸。负债那几年,我甚至无耻地偷她储蓄罐买烟抽,你能想象吗?落魄到这种程度,有时我会想,一枪了断自己,可是,我割舍不了,真的放不下她们,我难以想象将来的她,要怎么来承受这残酷世道带给她的压力。望着她,还那么幼稚,她根本不懂自己拥有这么个艹蛋老爸是件多么不幸的事,”我抹了把泪,苦笑道:“所以,看着玛丽恩,我就会想起自己女儿。东尼是个劳碌命,常年在外,我想他内心深处,也许跟我想的是一回事。这也许,就是我实难放下内心阴影的缘故。挣扎求生,我和他一样,都带着一份愧疚和罪孽感。”

    “一个字酸!你跟我说这些,一点没用,我没体会。”坦克罗利斜靠在座椅上,撑了个懒腰,说:“所以我这辈子不打算成家,打光棍自在舒坦,有孩子那才叫麻烦事,结果就像你一样,每天哭得像个泪人。诶?少校,接下来,我们该去哪?”

    这次旅行,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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