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之路代号迦羯罗镜_二十二:卷旗卸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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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卷旗卸甲 (第3/3页)

方老叔的家底,成了巴市臭名昭著的钢爪团伙首脑时,红色萨谟奈组织出现了。他们不停劫掠我的生意,袭杀我的人,在短短一年后,居然做到平分秋水。当时我也动过要冲击他老巢的念头,但假设西区两家惨斗,最后的结果就是让新兴势力崛起,这样的局面谁都不愿见到。因而,我提出和解,并邀请他们从不露面的首脑,参与我的婚礼。”

    “我明白了。。。”发言人手指微微颤抖,一大段烟灰掉在裤子上。

    “这个老大就是你当初的那位。。。”我的指甲深深掐入皮rou,全然不知痛楚:“所以在丧妻之后,你一时惊惶失措,对他的愧疚盖过了报复念头。”

    “是我将一个本不该涉入血腥肮脏团伙斗争的好学生,强行改造成一生总懂复仇的狂兽,我见到他时,发小的眼中只有仇恨,和扭曲的价值观。我不知道他这十一年里是怎么过来的,也许,支撑他到那一刻,就是对我无限的痛恨!”刀疤脸蜷曲着身子,苦笑道:“我还有什么理由,鼓起勇气报复他?我毁了别人一生,毁了他人美满的家庭。由头至尾,直到今天,全是愧疚和悔恨!我有过一次机会,可以将他轻松收拾。妻子被害不久,他独自带着女儿逛街,走进一家服装店。他小女儿就站在门口。我揣着一把左轮,朝她走去,当我刚打算掏出来时,望见这孩子抓着自己小辫,对我笑着摆动,好像在说,我的小辫和她一模一样。然后我就走了,再也没回头。心里沉重的罪孽感,让我无法面对未来,所能选择的,就是和过去划清界限,找个清静的地方,吞枪或跳河自尽。”

    我忆起过去在底比利斯军营里,Alex对我提起有关刀疤脸在公园的故事,这么一联系,可能暗指的就是这段特殊时期。

    “那么,老大,他知不知道你躲在公司?后来还找过你麻烦吗?”速射枪和帕顿问道。

    “没再找过,他很清楚我在日内瓦苟延残喘,那件事之后,也没步步紧逼,可以说他完全释怀了。目前的话,我想他已经走上正轨,毕竟血腥的原始积累到最后,必然是这样。”他抹了一把脸,越加缩紧身子,道:“所以我每年都回一次西西里,在拜祭完亡妻后都会去他家人墓前清扫,长跪一整个下午。”

    当烟蒂在烟缸里掐灭的声音一响,嚎哭也同时迸出来。这撕心裂肺的惨痛使我不能听完,只好退到走道里;顺脚一走,不觉出了旅社大门。干燥的路极其分明,仰看天空,浓云已经聚起,枯黄树叶在寒风中飘零,散发出午后特有的清冷。

    我快步走着,耳边再也听不见哭声,想要从这种沉重的茧子里冲出,但是不能够。耳朵中有什么挣扎着,久而久之,终于冲击出来来到眼前,隐约是种长嗥,像匹受伤的狼,漆黑深夜在旷野中嗥叫,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哀。

    听着,我的心慢慢轻快起来,坦然裹紧围脖,瑟瑟发抖地走在石板路上,稠云中闪躲的阳光之下。

    远方的阿尔卑斯山,一群星鸦掠过长空,朝着铅灰的厚云窜去,似乎打算追逐那里隐约闪现的雷电。

    而我等的亡者之路,恰如它们般彷徨不知所以,只能冒着骤雨降临,迎头猛冲!

    到了这天晚间时分,波特派来接应的人到了,通过边境时,我们按指引混入数辆篮球队的校车,坐在一堆不知世间为何物的青少年中,在洛桑坐上运输员开来的大巴,一路颠簸回到了“刺豚舱”。

    第二天欧洲疾控人员开始普查,最终确认血液金属病不具传染性,在所有病患文书盖下准许通行的许可,被监禁的苦日子,算是熬到了头。

    我们终于开始走出坟墓般的地下建筑,过上本属于自己的正常人生活。但在兴奋之余,CDC老头也同时带来一个坏消息,血液金属病患者,体液固态化现象比预估得严重,我们能跑能跳最多还有五个月时间,很快,脏体将会衰竭,最终的下场就是成为一具无法活动的躯壳,躺在床上慢慢等死。

    波特在收到发言人传回的信息,感到无比欣慰。这与他一开始的构想不吻而合,通过卫星拍照,细化分析,发现老克所言非假,的的确确是我们误解了刺豚舱福卡斯的原意,走了一条漫长的歪路。真正的非洲之眼,正在欣科河三支激流交汇之处,离得最近的市镇阿布瑟兰,也在二百英里之外。

    整片非洲之眼面积约为700英里,是个无人居住的地区,这是世界仅存的五大兽性世界,火炬舱就掩埋在这片荒漠之下。许多年来,还没有多少非洲本土居民敢深入这一领域,因为这不啻是种自杀行为。不仅有着武装到牙齿的偷猎走私团伙,还有各种类似埃博拉病毒般的急性传染病,以及凶猛的野生食rou动物和铺天盖地的大黄蜂!

    在获取准许通行印签当天,原先待在毛里塔尼亚的公司北非分部成员开始撤离,在15号抵达中非共和国,开始进入欣科河流域。而齐装满编的五分部黑衣人大部队,也已开始准备。公司高层定下了勘察日期,时间是过完圣诞节的12月24号正午,开始分批奔赴非洲。

    目标人物清场者福卡斯以及另一条时间线的马德兰等七人,此刻已进行到了哪个阶段?何种程度?我们一无所知。白白浪费半年光阴,再不奋起直追,只恐难以再有未来。

    公司对西撒的再次解剖得以顺利完成,利用病患血液提取出的大量智慧金属,重组活跃因子开始超级复制,在老楼尾端建造了营养槽,并架设了多道冷凝甬道防卫,以避免摩萨利尔刺豚舱悲剧重演。复苏过来的深红巨人分别与血型融合者——刀疤脸、Alex两人做了滴血认亲。在第一轮中,刀疤脸通过合格标准,从此成了西撒的主子。而Alex同时亦成了合格者,被列为后备人选。

    而至于我这个既不融合也没产生强烈反应的第三人选,血主认亲实验恐具有无法应对的危险性,被无限期延迟。

    当以Alex为首的黑衣人抵达欣科地区后一周,西撒也将利用空运被投放到这片广袤的荒原之上。

    在倾巢出动前,刀疤脸兑现了半年前的承诺,邀请所有经历过摩萨利尔惨战的人们,去他在西西里的庄子喝酒聚会,特地问老曼家小女儿租来一架客机。

    而不打算搭机的,唯有三个人,他们分别是我、坦克罗利以及帕顿。

    我一直对惨死在地下河的电力工程师东尼之事耿耿于怀,打算借着这次机会,走一趟意南巴里市,见见他的遗孀和女儿玛丽恩,献上一份迟到的祝福和问候。

    而坦克罗利,当听说我和刀疤脸沿路谈起的红色萨谟奈一事,最终才弄懂所提及的这位小拉斐,就是过去在山里我说的那位,于是便不停缠着我说做人要有信用,说过的事必须得兑现。所以他打算随我开车去趟Napo老家,身临其境地听我讲述往事。

    至于帕顿,他惦记当初罗马之战后分别的向导隧道,决定上她老家雷焦卡拉布里亚叙叙旧,因为血液病被拖了整半年。此刻的他如出笼小鸟,心早就飞向女孩身边,哪知也就这么一次简单拜访,俩人之间产生了情愫,不久之后便结为夫妻。

    12月19号,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我坐上一直停在‘河边’的新车,按了声喇叭,和他们对击了彼此的啤酒罐,朝着拉丁姆进发!

    走一趟回忆之路,上墨西拿庄子喝酒,快意人生!

    (老楼刺豚舱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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