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之路代号迦羯罗镜_六:老楼谜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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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老楼谜案 (第1/3页)

    远处的脚步声,缓慢且沉重,假设这是个人,他似乎半身瘫痪靠拖拽来移动。

    我惊出一声冷汗,急忙调出第三瞳开始深透,结果目标没找到,却看见刚才三个调试工正堵在过道杂物堆后,微颤的身躯遮蔽住一切。

    同时,剧烈的头痛随之产生,我想可能是太久没使用的缘故。这导致我连想抓住椅子抹把冷汗都做不到,天旋地转中仰面倒下,气缸的棱角撞在脊梁骨上,我疼的龇牙咧嘴。

    调试工见过这难以想象的东西,他们与其周旋了不少时间,晓得其厉害之处。可是,放弃隐蔽性极佳的屋子,却朝着敌人跑去,这会儿正躲在那东西眼皮底下,怎么看都无法理解。

    待我神智稍清醒些时,想要离开这间屋子已变得不可能。远处的拖拽声来到跟前,估算他距离我不会多于15米。若此刻扭开房门直穿出去,等于和他面对面站在过道中。在几分钟前,我至少还有把握快速窜回改造仓库,而现在,混沌的状态不会比他快多少。

    十秒钟后,那东西的黑影倒映在屋子百叶窗前,他有着强壮的身躯,侧面比起普通人厚实得多,但个头还在正常范畴。

    他是个人形无异!

    难道西撒已经进化为深红巨人的外型?我不由一惊,刚打算再透,随即收回念头,此刻头痛欲裂,那么做只会雪上加霜。

    西撒一旦形成人形,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吞噬其他物质来补充自己逐渐巨大化!当初在摩萨利尔核心,它就是这么做的,将六名金光闪闪的守卫一一屠戮,吸收它们复原自己!我该怎么办?前不能进后退无路,真正将自己陷于死地!

    靠得近了,我渐渐分辨出,拖拽声之外那黑影还在喘息,发出“呼~咔咔”的气息,犹如一个重症病人正带着呼吸器艰困行走,当他走到最后一扇百叶窗前,突然停顿下来。我瞄了一眼,这东西正扭动脑袋,不断有一团团脓包往下滴落。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我焦虑起来,甚至有种上前扭开房门细瞧的想法。挥之不去的头痛让我既不能透也查找不到别人的位置,手足无措下,只能继续屏息注视。

    就在此时,我的耳边又传来其他的杂音,似乎不远处正有个人在爬行。那个方向,是连接后半段区域的大门。

    “瘦子?”我不由一惊,心中暗暗叫苦,这小子偏偏选择这种时机进来,究竟想干什么?

    黑影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又开始移动步伐,我探头张望,正巧他走过大门,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尖叫,那是瘦子,他像只耗子般又缩回改造仓库。黑影发现了新目标,丢开沿路这些办公室,开始朝大门连接处走去。

    这对我而言不啻是个绝好机遇,利用那东西追逐瘦子,正好可以跑出办公室寻求援助。大门的缺口很窄小,以那东西的体态,想要进去会很困难。更何况,瘦子是闻名遐迩的逃命专家,对付他应会绰绰有余。

    我带着这份侥幸移到门前,悄悄扭开把手。虽然此刻涌上心头的,都是对瘦子的愧疚,但正如他自己所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黑衣人之所以排斥他,主要也是因为这点,没有耻辱感也不具荣誉心。我默默沉思,猛然注意到一条不曾想到的细节!

    瘦子天生通晓生物语言,超强鼻犁器,这是他能提前感受到危险,总会顺利逃脱的保障。那么,为什么这次他会大失水准,让自己如此被动?

    这个细节正说明,那东西不是生物!

    想到这里,我不由将踏出的脚再度抽回,岂料,却踩在一滩滑腻的糊状物上,这是适才那黑影不停从身上掉落的脓包!我没来得及细看,整个人滑倒在地,同时,对讲机不知又接上哪里的喇叭,回授音响起!

    眼前那东西正站在十来米远的缺口前,僵直地转过身子!

    我在刺目的白炽灯下看清了他的外型,不由惊骇到了极点!随着一声嚎啸,我手脚并用朝着过道深处爬走。然而,这一路到处都是滴滴答答的糊状物,我跌得鼻青眼肿,差不多已能很清晰看见三个躲藏的工人时。身后那东西开始僵直地追过来!

    三个调试员眼睁睁看着危险迫近,厌恶地盯着我,脸上带着大势已去的绝望。我只得放弃往他们一头疾行,顺脚一拐,打算窜入大山里刺豚舱地下河桥梁控制室,却因过于慌乱,撞在铁架子上,塑料桶油漆桶滚得一地,继刺耳噪音外满是滴滴答答的漏液声。

    我不知该怎么形容那东西的外型,可以确定的是,他不可能是西撒。如果非要在有限记忆里同某样我听闻过的怪物类比,这大概就是Alex曾形容过的石化沙茧!这是一个人形,浑身被严重腐蚀到五官都分辨不出,像在石灰池里浸泡过百年,皮肤和肌rou组织都被烧化!随着它缓缓移动,身上不停滴落一团团浆糊般的石灰浆!

    这样的东西我怎么对付?正如胡子老汉所说,速冻枪只是摆设!而能击倒它的,必须是破坏力强劲的步枪,但此刻都被锁在准备间的柜子里!

    石灰腐尸不容我多想,已经来到跟前,但被滚落一地的塑料桶绊倒,结结实实摔在水泥地上,溅起的灰浆喷涌过来,我本能地用手一挡,隔离服顿时泛起一股白烟。我顾不上脱去这身累赘,抬起手将气缸内最后一点冷凝剂喷向它!

    这东西上半身很快被冻结,但双腿仍在抽搐,我的剂量已用光。趁着它爬不起身,我扯开隔离服,将架子拉倒,往更深处逃窜。沿路我不停擦拭手背上的灰浆,仍难以忍受灼烧感,四下找不到废纸,两眼茫茫。

    此刻我停歇的小屋,不知正处在区域上的哪个点。凭借对刺豚舱的记忆,我已经越过了石桥控制室,正处在研发实验室附近某个厕所里。头痛随着极度惊骇已然缓解,我捡起垃圾桶的卫生纸,不顾上面深褐色的大便,反复擦手。

    我必须要冷静,不论正在发生着什么,我需要理清头绪。

    Alex提起的石化沙茧,那种尸骸是需要不断“往上”才能生存的微生物,只要保持在比它水平面低的位置,就能不被发现。这个观点,是当初在罗马坐车去酒店时,生物学家提出的。不过以目前情形来看,他说的很不靠谱,我撞上架子摔倒在地,那东西仍能瞧见我,甚至它连迟疑都没有,僵直地扑来。

    那么它究竟靠什么来发现目标的?我恼怒地扯断对讲机电线,将其丢入马桶里。

    空调调试工能够生还,是因为他们发现石灰腐尸能感应声源。在小办公室内对讲机不知连接上哪来的喇叭,打远处招来这东西。调试工清楚这一点,所以立即逃跑,转移了躲藏地点。这说明什么?

    说明石灰腐尸能准确找到声源发生点。它沿路不会拐弯,也不受其他影响,就像带着GPS,能十分精准地追逐目标。

    目前我不存在优势,唯一能做到的是比它跑得快些,想要击倒它基本没可能,它喷溅出的强腐蚀物就像硫酸那般,近距离袭击完它的同时,自己也被高度烧伤。

    而最大的谜团是,这东西到底是打哪里跑来的?如果后半段存在隐患,在开始解剖前就不应将技工派进来,这是最基础的安全防范。难道西撒还能凭空创造出伙伴来收拾我们?这压根不可能,老实说它自己只剩半条命,除了能微弱地控制活人这点外,面对面或许都打不倒我。

    我所面对的这具石灰腐尸,比起西撒更致命,更难缠!

    就在此时,厕所门被粗暴地推开,我立刻捂住口鼻,透过厕所门板去窥视。只见一双湿漉的浅青色大脚,正停在门前,大团大团的灰浆坠下,砸在大理石地砖上噗嗤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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