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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踝处蹭痒痒,并不比桌子腿来的舒服,那不就是亲昵么? 就是这样的小顺子,他都是没了气息之后才来,怎么也无法让小北从内心原谅他。 断了线的珠子连成了串,顺着小北的脸颊直落。 心里一阵揪心痛。那时候,每次给小顺子洗完澡之后,小北都是这个样子用浴巾把它抱在怀里,而小顺子总是调皮地伸长脖子去舔一下她的脸,小北就咯咯咯地笑着,或是用额头碰它一下,也或是空出一只手在它脖子底下挠一下。小顺子保证是舒舒服服地哼哼两声,扭动着身子缩成一团。 而现在,小顺子就那么静静地趴在她怀里一动不动,任凭泪滴打在身上无动于衷。 顺子也很难过,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良久。 说什么好呢?小顺子在小北心中,就像是她自己带大的孩子。 那份感情,又怎么能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多少次,小北黑灯瞎火地抱着它去敲开兽医站的门,又有多少次给它喂汤喂水…… 与其说小顺子是她俩的爱情见证,倒不如说是她和顺子共同抚养的第一个孩子,一个跟顺子同名的孩子。 没结婚前,它就是让小北对顺子爱的寄托,毋庸置疑。 总之,在小北眼里乃至内心里,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狗,而是一只拥有无限爱意的生灵。 “它死了,让我把他埋到楼下。”顺子轻声说。 小北又向后缩了缩身子,直到退无可退,后背紧紧靠在了沙发上。 这样,只能使顺子心里更加不是个滋味,又一遍,“小北,它死了。”
“你的心真狠!那么长时间都不来看看我和小顺子。就打算不要我们了,是不?” 一个被顺子不在意的人,还有一只不被在意的狗,紧紧抱在一起。小北就是认为他们俩被顺子抛弃,就是认为顺子没有人情味。不是么?第一天隔着门送来一大包东西,再也没有露过一次头,甚至一个电话乃至一个短信都没有。 小顺子也死了!小北脆弱地想,是不是她跟顺子的婚姻也走到了头? 为什么会这样?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印证。她担心,印证的结果会像当初自己的父母那样,一个另有新欢一个灰溜溜地捧着一颗破碎的心。 “我没有。”顺子想要辩解,却怎么也越不过心里那道坎,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叫,嗡嗡着,他自己也拿不准小北是否能够听得清。说出口的三个字,得有多牵强得有多无力,或许顺子这时也无心去体会,没人能欺骗得了自己的内心,他顺子也不能。 顺子心里清楚,心里已经住下了一个叫雪的女人。 并且是,很牢固很牢固地住在了心里。 “没有,为什么不来看我们?”小北是说我们。 是啊!为什么呢?顺子张口结舌竟然无言以对。不由得很是心急,丈母娘怎么还不下班回家,再这样下去,真的搞不定了! 没能盼来丈母娘,手机欢快的铃声却是格格不入现场气氛响了起来。 不用想,肯定是雪忧心,打来了电话。 果然。 “怎么样了?好点了没有。”雪,从手机里传出焦灼地声音。 “死了。”顺子说。 “啊”了一声,接着就是一片惊慌失措地声响,伴随着的是水声,估计是蹬翻了足浴盆。 “别紧张,是只狗。” “不是狗!是小顺子!”小北突然就情绪失控大吼大叫,尖锐地声音几欲震聋了顺子耳朵。 很明显地一怔,“……那……你安慰安慰她。”雪的声音很轻。 顺子说着我会安慰她的,雪在另一面挂断了手机。 “小顺子死了,我也很难过,你这样抱着它也醒不过来,就让我把它埋了吧!”顺子几乎是在哀求,确实是拿小北一点办法也没有。就连稍微硬气一点的口气也不敢有,心里知道,她没有错处!有的,仅仅是悲伤过度。 良久,小北站起了身,依依不舍地把小顺子放到了身边。期望着,它像往常一样,抖抖身上的毛,乖巧地凑到手底下让她为它梳理毛发,或是抚摸。 枉然! 静静地,小顺子就像是在熟睡。 小北仔细地看了它一会,缓缓站起身向卧室走去,嘴上念叨着,“把它埋了吧。”回过身来又说:“把它埋深一点。” 直到这时间,顺子才发现,小北的下腹已经隐隐凸起…… 不禁地窘的大汗淋漓,暗暗地心中大骂自己:顺子你个王八蛋!媳妇有孕在身,你特么都忙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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