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离去 (第2/2页)

缓离港，方涛和前田桃站在舰桥上望着视野中渐渐远去的南京城，什么话都没说。再过两个多月香蔻就要临盆了，薛鹏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和香蔻留在如皋，方涛也承诺等南洋战事一结束就立刻回来参加薛鹏的婚礼。船只出了长江口后与驱逐舰编队汇合，掉转方向往南而行。

    南行一阵，舰队到达福州外海的时候，方涛下令绕东引岛一圈，然后自己乘着商船西进入马尾，从长乐县登陆。马尾是一处天然良港，一直以来这里都是郑家的地盘。方家的商船靠近之后，立刻有郑家的船迎了过来。简单通报之后，郑家的船也没阻拦方涛，直接转头引路，将方涛的船引入泊位。这里不是郑家的主港，郑家的船也不甚多，留守的是郑鸿逵。

    方涛登陆之后就立刻有人通报去了。没多时，郑鸿逵亲自到了码头，同行的还有一个穿着黄鹂补子的县令。方涛倒也认得这个县令，正是当年太湖水战时的夏允彝。

    “夏县尊、郑当家！”方涛远远地就拱手行礼。夏允彝和郑鸿逵连忙还礼。

    “方百户亲来，夏某有失远迎！”夏允彝微笑拱手道。

    郑鸿逵颇有些讶异道：“哦？县尊大人与方将军还是旧交？”

    夏允彝颔首道：“夏某赴任前，机缘巧合参与了方百户剿灭太湖天罡社之战，亲眼看到方百户手诛妖魔……”

    郑鸿逵吓了一跳：“妖魔？”

    夏允彝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枚狼人獠牙：“方百户以狼人獠牙计功，虽不贵重却意义非凡。夏某有幸参赞军务，以功换取一枚獠牙。至此以为荣耀。”

    郑鸿逵仔细看了看夏允彝手中的狼人獠牙，吃惊道：“如此大的獠牙，那得是何等巨兽！”

    夏允彝道：“平时化作人形，但狂躁起来便成狼行。高一丈，力大无穷悍勇无比，可使千斤铜炮为兵器，无坚不摧……”

    “嘶……”郑鸿逵倒吸一口凉气，“原先只是听家兄说起，并未当作一回事，原来这世上真有这种怪物！”

    方涛点头道：“确实有！而且此番这些怪物纠结了不下千艘战舰直逼南洋；南洋若是不保，大明就会遭涂炭之祸！此刻，方家和青甸镇的舰队已经云集南洋准备与妖魔决战！”

    “难怪！”郑鸿逵恍然道，“难怪前不久你们方家跟红毛夷死磕了一回，原来是要扫平后方确保物资顺畅！可惜了，郑家只有死战的水手，却没的大船大炮，否则，我倒想去会会这种怪物！”

    方涛笑笑道：“郑家的事儿来了！如今鞑子占了北京，想必不多时日便会南下，届时，长江天险须得一支水师拱卫，放眼大明，除了郑家谁能担此大任？”

    夏允彝也颇遗憾道：“若是往常太平岁月，夏某倒是宁可挂印离职，也要跟着百户走一趟南洋，亲眼看看这些妖魔伏诛。只是可惜，如今这大明……”

    方涛没有去叹息，只是随声道：“国事至此，总要有人留在大明保全大明元气。福建多山，鞑子骑兵无法展开，又有雄关在外，这里，当是大明最稳固的后方了。以县尊之才，治理地方供给前线，当是绰绰有余。”

    郑鸿逵拱手道：“嘉客远来，站在这边说话甚有不妥。不如咱们入城，郑某摆上一桌酒席，你我痛饮，如何？”

    方涛连连摇头道：“在下此来非为公事，南方战事紧急，耽误不得……”

    “私事？”郑鸿逵和夏允彝都愣住了，“百户在福建还有亲友？”

    方涛道：“在下在国子监挂过名，负责在下学业的恩师姓金讳清，福建……”

    “是濯缨兄啊！”夏允彝顿时就笑了，“前日来打了顿秋风，昨日刚走！”

    “额？打秋风？”方涛怔住了。

    郑鸿逵也笑道：“是啊！金先生虽是文士，可却一身游侠作风。隔些时日到福州左近卖些字画，得了钱就买了油盐，若是有余便到长乐县来会县尊大人吃酒。”

    夏允彝苦笑道：“临走的时候硬是抢走一刀上好的高丽纸和五支顶好的湖笔！”

    方涛也笑了，这种做派，必定是自己的老师金清无疑。当下也没多问，直接向郑鸿逵借了两匹快马，和前田桃一起骑马追赶金清。若是运气好，没准能说得金清跟他们去南洋走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