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只 征兆 (第2/2页)

太阳神的祈祷文。

    随着老人念咏的声调越来越大声，他的身周似乎也在放射出光来，是从微毫柔和开始，逐步变得刺眼的强光，到最后，从他身上发出的不一样的光辉甚至压倒了火把燃烧产生的火光，成为了空荡荡的大殿中独一无二的光源。

    菲利克斯站在老人的身边，只有不停的念着祷文，才能稍微盯着这堪比太阳的刺目强光。但还是在他哥哥惊人的光辉下，逼迫着不得已半眯住眼睛。

    当整座大殿都充满耀眼满室的光芒后，霎那间光辉又瞬息即散。菲利克斯没等眼适应住光线的变幻，连忙出手扶住浑身虚脱的兄长。

    “赞美我主诺多斯。”尽管汗流浃背，老人还是虔诚地说着祷词。“我主告诉我了，原来不是那么危险，原来是绿色女士。”

    “什么？”菲利克斯当然知道，老人嘴里的绿色女士，即是说的是世界里的森林里的莱曼莉女神，这和他事先想的都不太一样。“什么情况？”

    “绿色女士背弃了神明间的协定，我看到了，祂的光芒正在侵占了大地的领地。这还是祂的第一步。”

    “这不可能！”扶住老人的菲利克斯立刻惊叫嚷起来。“这不可能，绿色女士根本不可能背弃协定，甚至谁也不可能背弃协定，那协定由冥神起草的，集众神之力的神圣约定，又是在我主的监督下进行的公证。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哥哥。”

    “难道？难道绿色女士的力量已经可以超过世界上的所有神明了吗？”真是细思空寂。说完，又让菲利克斯后怕起来。“不不不，不可能。”

    “别乱想，我的兄弟，绿色女士只是玩了一个小花招罢了。其实说起来并不负责，你还能背诵出神明协定的内容吗，兄弟。”

    “当然！”菲利克斯张口便说，不过下一刻，又不小心的红过了脸。“详细地，大概都不那么记得全了。不过那一段还是记得的。”菲利克斯细细想想，才又张嘴道。“…神明各司其职，各掌其位，所有莱…‘绿色女士’的归从于‘绿色女士’，让大地之主的归从与大地之主，所有归从于‘绿色女士’的信奉者，…………如……精灵等，智慧的种族，…在诺多斯见证下，‘绿色女士’代为签订协定，不得因神明的原因，引发私战。违者，交由…伊修斯处置？”

    “你真是忘得差不多了。”老人不动声色的一直听完后，才摇摇头。“不过还好，反正，你也不跟我一样，把一切都献给了我主。”

    “‘绿色女士’，并没有依靠祂的精灵们去和大地之主争夺拓张神临地？”菲利克斯用手摸摸他唇下的小胡子，开始思考。“是人类？不，不应该是人类。”

    像是想通了关节，菲利克斯开始在太阳神的祭殿里踱步，而太阳神的神仆则在旁看着他。“不是人类，那就怕是投靠森林之母的新种族，没签订协议的，还要有群体智慧的新种族。哈！当然，应该还是在森林里面的……恩，这又怎么新出来个种族的。”

    看着弟弟陷入了思维误区，回过了气的老人这才慢哟哟地说着。“在我主给我的提示里，这个种族的首领倒像是个北方人，他有一头黑发，不过种族的名字却叫做‘德鲁伊’。”

    “真是人类？北方人？德鲁伊？那些该死的北方人又在搞什么名堂！”咒骂了一通‘北方人’之后，菲利克斯才又回过头。“我主说，这个‘德鲁伊’是很危险，需要解决，否则会有大麻烦？对吗？哥哥？需要我去怎么做？消灭他们？彰显我主的裁决？还是悄无声息地？”菲利克斯嘴上越说越兴奋高涨。“我跟树海几个兽人大部族都有交情，它们会很乐意去干的，哈哈，让那个破坏秩序的绿色****和她的精灵还是德鲁伊什么的吃瘪去！敢从树林里跑出来就是族灭的下场。”

    “禁言，我的兄弟。‘绿色女士’再怎么破坏规矩，祂也是至高无上的神明，不要过分诋毁了。”见他的兄弟越说越不像话，老人开始出言斥责道。“让那个新种族和新冒出的人类国家那样签署一份补充条款，然后退出不属于他们侵占的地盘，就好了。当然……”

    老人整了整身上的白袍衣冠，继续说完。“我主也非常担心，所以，哪怕我们跟对方签署了条款，最好还是把他们给快点……”

    “了然，哥哥。”菲利克斯自然明白他的哥哥要他干嘛，他也很乐意去干。“害你做了噩梦，真是罪无可恕。”笑过了之后，菲利克斯重新穿回披风开始朝向阳台走去。“赞美我主诺多斯，哥哥，好好休息，我把我手头上的事办完了就去。不过哥哥，下次别再让我晚上过来了。即便是我主，夜晚祂也在休息。”

    “好了，没多话就快回去办事去。”老人也准备重新睡觉去。重新接受太阳神的预示后，他现在也跟他弟弟一样觉着是否，也许自己真的是老了。神明稍稍在梦中给予警示，自己便有些受不了。可是，老人摸摸胸口，当时那种噩梦的心悸感觉，未免太过真切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