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车 (第2/2页)
别说的那么客气,我听着别扭,如果你不嫌弃,叫她婶婶也就是了。” 张鳞笑着点头,经这么几句话,气氛轻松了不少。 孙教授笑了一会,这才道:“老秦,你把你那天看见的再和张鳞他们说一下。” 秦教授怔了下,仿佛心有余悸般闭了闭眼,这才开始讲述起来。 从戈壁回来和张鳞两人刚刚分手不久,秦教授和孙教授等人就被校方通知车子出了事,交通队要去确认一下。 当时几人都意识到,一定是小白遭了不测。 虽然众人事发时都怪他不讲义气,但当时心里仍然一阵紧张,车子是小事,人千万不要出问题才好。 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到达交警队后,几人才知道,当天小白和众人分开大约一个小时,车子便撞上了路边的一座石质小山。 那一带原本极其荒凉,甚至于还没有象样的公路,而且戈壁滩上成规模的石质山峰相当少,那一座小山极其突兀的耸立在路边,可以说小白驾车撞了上去,本身就是一个难以解释的巧合了。 经调查,小白的车当时是以近乎180公里的时速撞到山上,驾驶员当即死亡,车几乎被撞成正方形,当场变为废铁,但并没有发生爆炸。 虽然说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孙教授几人看到现场照片,仍禁不住脸上变色,钱教授更是手抚胸口,颤抖着从衣袋中掏出药来吃下几颗,这才平静下来。 用孙教授的话说,那样的情景人一生中见过一次就足够多了。 由于剧烈的撞击,断裂的方向盘从小白的胸腹处插了进去,流出的鲜血把驾驶室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染的通红,而他的头,那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头了,被破裂的前挡风玻璃划的血rou模糊,甚至于半个脑袋几乎被削下,大脑有一部分露了出来,“流淌”在车窗缝处。
应该说秦教授不愧有教授的称号,他的描述相当生动,听的韩文悦和张鳞浑身不自在,竟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袁穹和梁明倒没什么表示,约瑟干脆听不懂,仍然是一副傻忽忽的样子。 秦太太插话道:“你也真是,这事约略提一下就是了,还非得说的那么清楚,听的人怪恶心的。” 秦教授深吸口气,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别介意,实在是那照片的印象太深了,再说小白始终也是我们的学生,说起这件事来,我们多少也有些责任,而且我这人的毛病就是说什么爱往细了说。” 韩文悦急忙道:“没什么,请您继续。” 秦教授感激的望了韩文悦一眼,这才继续道:“接下来自然是警察的盘问,老孙一口咬定是当时小白忽然觉得当时不舒服,要自己先回去的,还坚持不让人送。好在我们几个老家伙平素为人还算不错,而且调查也显示这是一起很明显的交通事故,否则当时一分开盘问,肯定马上露底。” 孙教授苦笑道:“没办法,非常情况非常对待,总不能说咱们见了鬼,小白吓跑了,路上出了事吧?” 张鳞在律师事务所实习,平常过手的案子着实不少,也深明这话留三分的道理,越是安排的巧妙,越容易被找出破绽来,还不如干脆打马虎眼,说的含含糊糊,大不了到时双眼一瞪,就说不知道完事。当然了,前提是不做亏心事。 秦教授叹了口气,接着道:“接下来好几天,我们老哥几个连同小古都没什么精神,直到老郑出差,大家分别忙起来,才把这事渐渐忘了。” 韩文悦和张鳞都知道快到关键了,也不说话,静待秦教授往下说。 果然,秦教授道:“那天,后来听老钱说起来,才知道是小白的头七,那天正好别的大学送来一个据说是东汉时期的矛,托我鉴定,因为时间比较紧,我就在学校里多呆了会,大概快12点的时候才从学校出来,准备回家。” “学校门口是一条小街,不大好拦到车,我就打算拐到大路上再说。”秦教授深吸了口气,似乎正在竭力压制心中的恐惧,手却又开始抖动起来“刚拐过街角,我就看见前边一辆越野车停在路边,好象正是考古系那辆,因为我对学校那两辆车实在是太过熟悉,当时也没多想,就走过去看了一眼。” “会不会是看错了?”张鳞插话道:“那两辆车不是一模一样吗?” “我开始时是认为大概司机开着车出来乱晃,假如正好被我逮到,倒能送我一程,走近才发现,那车的牌照,和出车祸那辆是一样的!”说这话时,秦教授浑身颤抖,大口喘着气,接过孙教授帮忙点着的一支烟,下死力吸了一口。 “我当时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吓得只知道跑,偏偏时候太晚,那街上连一个人也没有,路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熄了。”秦教授声音中带着颤音,从阳台上照进的阳光极为充足,竟似不能融化他的恐惧一般。 听到这儿,韩文悦和张鳞对望了一眼,脑中同时泛起一个词: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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