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我们有缘 (第2/2页)
是我想的,我虽然放了火,却没有看到他们咽气,这死的不算数啊。” “那、那.……………….....”王超急得汗如雨下,不知该如何回他。这个人谈笑间便将这些人都锁在宗庙,一把大火,就是上千条人命,他还能含笑和茶,听着那些凄惨的嘶吼,面不改色。这样的人物,他万万不敢随意用话糊弄。 “不如这样吧。”谢安笑道:“王大人将他们从这火中拉出来,我们再杀一次。” 王超浑身一瘫,吓到面容失色,惊声道:“大、大人,他们,他们已经,已经死了,死了……………………怎可……………………怎可再死一次?” 两侧的黄泉阁杀手不理会王超结结巴巴的辩驳,直接拽拖起他浑圆肥胖的身躯,大步往火中去。他惊的浑身肥膘乱颤,已然鼻涕一把的哭了出来,不管谢安时什么人,只是胡乱的称谓,急促求道:“大、大人!大人说的是!大、大人饶我、饶我..…………………………....” 谢安充耳不闻,犹自望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指尖,叹道:“王超你也是王家的人啊,怎么能少了你呢?” “大人饶命!饶命啊!” “停。” 谢安忽然喊了一声,拖拽的两个人闻声停下了动作,王超自以为得救,吓得像一块破布似的挂在两个黄泉阁的人的手臂上。 “出卖同族也能这般毫不手软,像你这样的“人才”,丢到火里多可惜。” 谢安坐着不知想起了什么,回首看向肖北。那凄凄冷的狭眸半挑,唇边倒延出笑,只问他道:“我听闻他的发妻早亡,在哪里?” 肖北恭了腰,回道:“城外乱葬岗。” “乱葬岗?” “他以那女子和仆人私通为由,将怀有身孕的她活活打死,为的就是娶现任的夫人过门,他现任的夫人……………………”肖北犹豫了一下,方道:“是谢家的小姐。” 谢安微微一愣,笑道:“是吗?” 然后王超就在自己的耳畔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那夫人想必是挺寂寞的,就将他拖过去,埋了,和他的夫人作陪吧。想必,你这么久不见自己的夫人,应该还是蛮想的吧,你可以好生的看看了。”
顿了顿,谢安看着王超惊骇欲绝的眼睛,脸上的笑未退,眸子里却满是寒光的慢慢地说道: “将你欠她的目光,一次性,还干净。” 这分明就是要将自己活埋啊! “我………………………………” 王超直接被堵住了嘴,堂堂的王氏嫡子,未来的王氏家主竟吓得失禁昏厥,肖北皱着眉挥手,让人赶紧再拖远点,免得刺了自己的眼又碍了谢安的鼻。 谢安起了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去门口吧,真正的好戏才刚刚上演。” 忽然,耳畔传来的脚步声唤回了肖北的思绪,冷厉的目光却在扫到晏明修时,微微一滞,随即就缓缓地退去。 “你怎么…………………………” “嘘。” 晏明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目光投向远处的谢安。 “我去看看。” 说罢,晏明修便缓缓地走向谢安,走到和他差不多并肩的时候,晏明修停住了脚步,不多不少,正好落后谢安半个肩膀的距离。 “从很久以前,我就在想,我和你之间的这半步距离,究竟何时才可以消失。当我从南征的战场上回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已经做到了,可是很快我就发现,其实我还差得远。我记得很清楚,你当初就我母亲时便说过,我们有缘分。我想了很久,我们之间的缘分到底在哪里。现在我想明白了。” 晏明修侧头看谢安,眸子牢牢盯在他脸上,盯着他冒出了青色胡茬的侧脸,盯着他幽深的双眸,山水般恬淡的眉眼,将他面容看的清清楚楚,唇角终于不明意的露出笑,让人生冷。 “你是活阎王,我是小阎王,我们有缘分。” 谢安还是一言不发,晏明修也不指望他回答,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和王家有仇,我知道你的母亲是被王家的人害死的,假如我的母亲和你一样,我想,我会做和你相同的事情,甚至更过分。像我们这样的人,尚有牵挂。报仇,无非两条路。要么,斩草除根,要么,就干脆*自己忘了。” “我来,只是有两件事情问你。第一件,相信我不说,你也能猜得到。至于第二件,你就权当我无聊好了,你为什么要加封楚王?依你的性子,按理不会献这等还未开打便自降士气之计。” 谢安缓缓地叹了口气,僵硬的动了动脖子,侧头看着晏明修。 “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墓吗?” 谢安枯站一夜,说话的声音嘶哑难闻,晏明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小土包。 若是谢安不说,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小土包会是一个人的坟。 “我……………………我并不知道。” “这是昔日的京兆尹秦大人,你听说过的,在长安,曾被人称作刚直不阿的再世青天,大贤良,大忠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却也太直硬。他只忠心于这天下的芸芸百姓,却不愿追随声名高盛的世家大族。王俊说:“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他就没有任何用处了。”那就安个贪赃枉法的罪名吧,拘禁在他曾一手掌管的京城大牢中,连狱卒都是他一手提拔的手下。其实只要点个头就没事了,他依旧做他万民称颂的青天,大理寺的官位都给他留着呢。三轮鞭刑过后,被折断双手双脚的他却倔强得不曾将头颅低下半分,周身皮开R绽,不见一寸完肤。蘸着盐水去他为清理伤口,不见他丝毫动摇,自己的手却颤抖了。至死,他的头颈都是直的,双目圆睁,用尽一切方法都不见效。不敢将他的尸体给他的家人,最后一把火,烧成了灰。” 谢安说的人,晏明修的确听说过,但是却完全不是谢安说的这般,而是截然相反的因为贪赃枉法,晚节不保,后人唾骂。 晏明修眼前的景象水波般荡漾起来,周遭的环境不再是凌乱的十里坡,而是一间Y暗狭小的刑室,对面的男人一脸血污看不清模样,一双瞪得滚圆的眼睛却亮得刺眼,他在大声喝骂,脖子伸长得似乎快要将喉头撕裂:“王俊!你丧尽天良!王俊!你不得好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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