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乐极生悲 (第2/2页)
下几乎可以传檄而定。 马寔终于到了,四万多幽州军合兵一处旌旗招展,更增添了朱滔的信心。 眼看日头偏西,苦等了近一天的朱滔终于看到远处尘土飞扬,接着,整个地面都跟着有节奏的颤动起来,回纥铁骑和自己的骑兵终于凯旋而归了。朱滔兴奋地对身边人说道:“传令下去,大军凯旋,全军夹道欢迎。让伙夫营马上准备酒rou,孤要犒赏三军!” ……. 当朱滔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的时候,幽州骑兵已经排山倒海一般的冲向了夹道欢迎他们凯旋的幽州大军,朱滔想让大军闪开道路,但是来不及了,回纥铁骑接踵而至,幽州大军被冲击的七零八落,被战马踩踏而死的幽州军数不胜数。雪上加霜的是,恒冀骑兵没多久也到了,趁着幽州军自相践踏的混乱之际,挥舞着马刀肆无忌惮的砍杀起来。 此时的朱滔才意识到保命要紧,一边下令组织人马防守,一边且战且退,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狼狈地退回了自己的大营。 好在此时天色已晚,恒冀军厮杀了一天也是人困马乏,主动后撤到三十里之外去安营扎寨。 惊魂未定的朱滔还是不放心,赶紧安排人守住营门防止联军趁夜偷袭,然后派人清点人马损失情况。 夜色如墨,三更时分,又升起了浓雾,越发显得凝重。朱滔呆坐在大帐内,脸色在跳动的灯火照耀下忽明忽暗,如同这夜色一般恐怖。因为战损数量已经报了上来,五万大军,死伤一万六千余,失踪一万五千余人,回纥人不知去向,幽州军目前仅有不足二万人尚有战力。 朱滔真的想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可是他越想心里越窝火,气息也越来越沉重,如果再不发出来,他就要憋死了。他狰狞的目光死死盯着躲在落里的杨布和蔡雄,帅帐内的空气像凝滞了一般,谁都看出了朱滔眼里充满了杀气,所以没有人敢说话和发出声响,。就这么过了许久,朱滔终于开口了,“来人,把蔡雄和杨布给孤拉出去砍了!”
虽然杨布和蔡雄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但是此时没有人愿意出面、也没有人敢出面为他俩求情。 杀掉了二人后,马寔见朱滔的气息稍微和缓了一些,壮着胆子说道:“冀王,今日一战我军损失惨重,如果不是因为天色已晚,恐怕可能会全军覆没。如今战场形势已经急转直下,恒冀军和昭义军明日就会在营前挑战。而且末将得知淄青李师道陈兵三万在魏博边境附近整装待发,距贝州不过是一日夜的路程,加之末将率兵到此,已经解除了魏州的防守压力,田绪必将派兵与恒冀、昭义两军汇合,如果淄青李师道此时在与他们合纵攻我,幽州军恐有全军覆没之险。末将斗胆,请冀王趁四镇联兵之势未形成之前,急速退兵!” 众将一听,也同时跪地,异口同声地请求朱滔退兵。 朱滔听了,阴沉着脸一言未发,喘息声却逐渐急促起来,不一会,阴暗的脸色突然在灯光下变成了狰狞的紫红色,此刻他心口有一股热流不停地翻腾,他一手捂着胸口,咬着牙强忍了半天想将那股热流压下去,但实在忍不住了,终于一张口,“噗”的一声,鲜血还是喷了出来。马寔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边叫着“冀王”一边大声说道:“快传军医到帅帐来!” 憋在心中的这口血喷了出来,朱滔流下了眼泪,他看着身边的这些将士,一边用丝帕擦着嘴角,一边说道:“孤对不起陛下(指朱泚),可天不助孤,孤又能如何?”说完这句,他又流着泪对马寔说道:“马将军,传孤王的命令。大军即刻收拾行装,趁着夜色和大雾,连夜撤军!” …….. 第二天清晨,大雾还没有散尽。 联军在野外露宿了一夜,大雾将战士的战袍都打湿了,此时的联军将士又冷又饿。 李抱真和王武俊实在冷的睡不着了,分别传令让士兵找些稍微干燥些的柴草来取暖煮粥,然后两人就凑在一起商议一会大雾散去的作战计划。此时裴度也醒了,蜷缩着身体走过来说道:“仆射和王大夫不用费心琢磨了,朱滔肯定连夜逃了。” 王武俊很惊讶,问道:“裴郎何以作此推断?” “大夫请想,幽州军昨天惨败,军力至少损失了六成以上,必然士气低落。如果马寔昨天没有和朱滔合兵,幽州军或许尚可一战,但是如今五万大军只剩二万士气低落的残兵败将,让他拿什么与联军抗衡?昨天马寔在馆陶一撤兵,魏州之险已不复存在,魏博大军马上就会从魏州方向过来增援。再加上淄青的李师道陈兵魏博边境,朱滔不赶紧逃岂不是自寻死路?昨夜大雾,朱滔断定我军不会冒然偷袭,恰好是他退兵的大好时机,他又怎能错过这个逃命的机会?所以下官推断,朱滔一定连夜逃了。” 听了裴度的分析,王武俊马上叫来杨琳,命他带一小队骑兵悄悄到幽州军大营方向去察看一番。然后对李抱真说道:“仆射有裴郎在身边简直是如虎添翼,河北藩镇谁还敢造次?我王武俊今日指天发誓,今后只要老兄一声令下,前面纵有刀山火海,兄弟我也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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