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山雨终来(一) (第2/2页)
办?!箬筠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是夜,箬筠遣清椀子时将战略图放置于蓼风轩匾额后,并遣了汐柠在暗自观察,欲顺藤摸瓜将隐藏在自己身边的白莲教教徒,以及此人身后所站着的幕后人物一并查出。 而出乎意料的是,刚刚将战略图放置在匾额后不久,蓼风轩便被御前侍卫包围了,可谓包围的严严实实。 箬筠登时便是傻了眼,这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慌乱异常,只觉大事不妙! 正辗转反侧之际,却见皇上与贵妃款款而来。 此时已是子时,而皇上与贵妃却不像风尘仆仆而来,倒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只等着这一刻的隆重登场! 箬筠眼眸深陷几分,不由得落在了皇上身侧的贵妃身上。 子时夜半之际,贵妃却身着水粉色厚缎牡丹醉烟柳的妆花锦袍,外面搭着深红色的玫瑰紫牡丹花纹的坎肩,另外还系着玄狐材质的斗篷,行动间便觉春光回转,百花齐放。 箬筠知道,此时皇上与贵妃同时出现在蓼风轩,必不是什么好事!尤其以这种形式! 待皇上与贵妃走近,箬筠便福身道:“皇上万福金安!贵妃万安!” 却见皇上眼眸如寒冬一般冷冽,势要将箬筠吞噬一般,死死的盯着箬筠,久久未言语,而皇上身侧的贵妃却是伸着兰花指,摆弄着自己的发髻,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 箬筠见皇上与贵妃久久未让自己起身,便觉腰身沉重,要知道,还有一月自己便要临盆,实在是不宜一直福着身子。 “皇上与贵妃深夜前来所为何事?”箬筠开口道。
“什么事?还用朕明说吗?”皇上冷冷道。 箬筠闻言,抬眸瞧着此时极其愤怒却又极其隐忍的皇上,只觉心中一惊,随即颔首,眼神不由得落在了身前的火炉上,此时银屑炭“噼里啪啦”燃着声响,不时迸出几星通红的火点子,而箬筠却觉这声响刺耳的很,就如鞭子鞭策在自己身上发出的声响一样。 只听殿外“咻”一声,箬筠抬眸去瞧,在廊下宫灯的照映下,一个黑影飞身一跃,向蓼风轩匾额跃去,隔了没一会儿便见那庭逸进至殿中,双手呈上了一封信笺。 箬筠眼眸一扫而过,便觉那信笺熟悉的很,不错,那就是自己刚刚命清椀放入匾额之后的信笺。 “嫣嫔,你可识得面前为何物?”皇上语气冰冷的如连日来的霜雪般让人冻彻心扉。 箬筠与皇上眼眸只对视一瞬,便觉面前之人淡漠陌生的很,随即凄然道:“怎么会不识得?!那原本就是出自臣妾之手。” 箬筠苦笑几声,身子便软了下去,只一瞬便好似一切皆明白了。 什么民间所言的胎教?不过是皇上精心所设计的局罢了。 皇上连日来领自己去养心殿,不过就是为了今日这一出罢了。原本就没有什么白莲教的指令,一切皆为这场局中鱼饵儿,只为引出自己这条愚不可及的鱼儿。 此时却听皇上冷冷道:“你认便还算识趣。” 箬筠不语,只无骨般的耷拉着脑袋。 皇上眼眸如冰凌子般凛冽锋利,直直的盯着箬筠,随即向前走几步,行至箬筠身前,右手忽地抬起,用力的捏着箬筠的下颔,“那么,你便是白莲教安插在朕身边的jianian细?” “是。”箬筠苦涩的启口道。 “果然是!果然是!果然是!”皇上一个劲儿的点着头,连着说了三遍,强忍着即将要渗出泪水,仰头看向了悬梁,隔了好一会儿,又猛然贴近了箬筠的脸颊,“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朕果真如民间所传那般不堪重任?那般懦弱无能?连筠儿你亦要来替天行道?筠儿,你可以告诉朕为什么吗?” 皇上心痛欲绝,却又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此时眼眸已然通红,却仍旧是凝视着箬筠,凝视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那般怜惜疼爱的人儿,心中只觉苍凉。 “难道连筠儿你亦要算计朕?”皇上声如蚊蝇,心如刀绞。 “皇上,筠儿也不想这样!筠儿也不想这样!”箬筠无力的言语着,眼眸不敢看向皇上,却又不得不看向皇上。 皇上却是嬉笑几声,兀自道:“那么这些时日来,你又把朕看作什么?”随即又忽地转身,身子倾斜抵在箬筠额头,好似无助的言道:“筠儿,你可知道朕多么想今日所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朕多么想此刻面前的筠儿还是朕往日里筠儿。” 箬筠只默然哽咽着,她知道,事情已然这般,再无回转余地。 此时只觉内心如针扎般疼痛,身子更是无力的虚脱下去,软塌塌的歪在了身后的屏风处。 听着窗外风声呜咽如诉,箬筠如凌迟般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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