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死神的镰刀 (第2/2页)
好,我要去帮他。” 术速忽里:“郡主,你不能去,末将不能看着你去白白送死啊。“ 乌兰托雅:“蒙古人恩怨分明,当日我重病垂危无人过问,是他令人救了我,现在他有难,我非去不可。你若再不放手,我现在就死。” 乌兰托雅拔刀刎颈,术速忽里右手扬鞭将刀卷飞,左手松了。乌兰托雅纵马疾驰,提缰越过一丈多宽的烈焰火墙,冲向被黑死病笼罩的钓鱼城…… 钓鱼城内死一般的寂静,兵力锐减,守军已主动放弃了外城墙,集中兵力固守内城,东门洞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尸臭,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乌兰托雅马踏碎步进了钓鱼城。 林峰此刻正在打摆子,这是黑死病早期征兆,也进了隔离区,和钟不欺,陈自明等人靠在一起。大青叶,板蓝根是中药抗生素对黑死病有一定的预防作用,但是对重患没有多大疗效,只能优先供给尚未感染的战士,维持战力,守卫内城。隔离圈内已经感染的军民,所获得的药剂只是象征性的延缓生命。 乌兰托雅独身一人前来找林峰,守卫将其带到王坚的军营。乌兰托雅自称是林峰的情人,要求见最后一面。王坚此刻英雄气短,长吁一声,拒绝了乌兰托雅的要求,因为进了隔离区的人是不能出来的。 乌兰托雅:“我进入去找他。” 王坚:“你进去,你也就不能出来了。” 乌兰托雅:“我不出来,我知道黑死病是怎么传播的,我可以帮助你们。” 王坚:“哦,快请军医官。” 蒙古民间有关鼠疫的传说,颇有几分根据,大概是牧民长期观察的心得。黑死病便是蒙古称为的土拨鼠疫。而且,早在成吉思汗的时代,这个浑名就已经散布开来。牧民们都知道,只要看到土拨鼠奄奄一息,或是不明原因死去,又有腐食性动物去吃它们的尸体,就要爆发瘟疫了。看到了昏昏沉沉、遇到敌人也不知逃跑的土拨鼠,猎人会很机警地不去抓它们,因为这可能是土拨鼠感染瘟疫的征兆;也因此,蒙古人传统捕捉土拨鼠的方法是很特别的。一般来说,猎人会穿上全身白色的衣服,手里拿一根小小的白旗,一边摇旗子,一边朝土拨鼠的洞xue爬去。身体健康的土拨鼠,会立刻站起来打量这个怪里怪气的东西,看得出神。 蒙古人能够分辨出带疫的土拨鼠,便能够控制这种病毒。但是蒙古人亦无法治疗土拨鼠疫,就是进行隔离,将患者集中到一个特殊标志的帐篷内。但是死亡率不超过百分五十,也就是说隔离帐篷内可以有一半的人活着走出来,并不像欧洲发作的那般恐怖。
这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土拨鼠只是黑死病毒的二道宿主,第一道宿主是寄生在土拨鼠身上的鼠蚤。黑死病有两种传播方式,第一种,血液传染,鼠蚤吸血传播。但是鼠蚤很讨厌马的味道,所以浑身马sao味的蒙古人不易被感染上。第二种传播方式,也是最恐怖的空气传染,一旦疫起,便在人畜密集区迅速蔓延扩散成重灾区,蒙古人也挡不住。但是蒙古人在草原上散居,疫情不容易大面积扩散,草原上经历过无数次小规模的鼠疫洗礼后,活下来的人体内便有了鼠疫抗体,大部分蒙古人能够免疫。始源地的蒙古人天生对鼠疫的抵抗力就比外族人强。 钓鱼城内炮兵的伤亡最为惨烈,用腐尸还击,吸入毒气,短短数天,死伤过半。这是林峰始料不及的,还以为蒙军是用的老套路,尸毒霍乱。直到数天后大量尸体显出黑斑,才知道是最恐怖的黑死病,错过了第一治疗时间,疫情已经大面积扩散了,悔之晚矣。 林峰:“你来这里干什么,呵呵,我快死了,你走吧,别传染了你。” 乌兰托雅:“蒙古人不容易染上鼠疫。” 林峰:“哦,你也知道是鼠疫啊。” 乌云托雅:“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治呢,你不是神医吗。” 林峰:“已经太迟了,来不及了。” 乌云托雅:“不迟,我来帮你,你告诉我要怎么做。” 林峰:“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乌云托雅:“我就是想帮你。” 林峰:“你就真不怕被传染上。” 乌云托雅:“我以往也进过被隔离的帐篷为牧民祈祷,从来没被传染过,我来教你向长生天祈祷吧。” 林峰:“谢了,不必了,可以借你的血一用吗。” 乌云托雅:“你要杀了我,给你们死去的人报仇吗?“ 林峰:“不,只要一点点血就够了。“ 乌云托雅:“是我的血可以救你吗?“ 林峰:“不仅可以救我,还可以救全城人,你不愿意吗。” 乌云托雅:“那好吧,你要求我才行。” 林峰:“美丽高贵的乌兰托雅郡主,祈求你赐予少量鲜血拯救我们吧。” 乌兰托雅:“你可以叫我押不芦花,意思是能够起死回生的美丽仙草。” 林峰:“你是蒙古大夫。” 后世医治黑死病,手段多得很,各种抗菌素,疫苗,血清,数不甚数,消灭鼠疫不费吹飞之力。最有效的特效药庆大霉素,磺胺,每家药店都有,林峰造不出来,也不会造。疫苗需要提取病毒纯化,经过后期复杂的加工,制作工艺复杂到根本不用想。唯有一种手段可行,那就是血清,在后世防疫,一般情况下人防疫都是用疫苗,而不用血清,血清是用来对动物进行紧急免疫或进行治疗的。但是有特例,比如非典扩散,突如其来,前所未有的疫情蔓延,根本就无疫苗的情况下,就只有用血清。 对抗黑死病,林峰只有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马感染上黑死病,还只有乌兰托雅骑来的这匹蒙古马最合适,原生态对鼠疫的抵抗力强,把已经感染鼠疫的重患身上的血输给蒙古马,强行让马染上鼠疫,再把乌兰托雅的血输给马,给病马提供抗体。 只要马不死,就有办法,结果蒙古马打摆子。乌兰托雅的血虽含抗体,但量不够,不足让马渡过安全期,就算把乌兰托雅的血抽光也不一定够用。 被输血的病马数日来奄奄一息,昏迷,皮肤出血,身长恶疮,呼吸衰竭。乌兰托雅哭的伤心,还要给马输血,但是再输下去就要死人了。 林峰没招了,只好出绝招了,令崔鸿云带人去收集青霉,青霉素是没法提炼的,直接给病马喂下去,长青霉的剩馒头,剩米饭强行喂给马吃。两日后,病马奇迹般的好转了,恶疮消了,呼吸正常了,逐渐站立起来。 崔鸿云大呼奇迹,天佑钓鱼城,按照林峰所授之法,领着军士尽取马血,沉浸后,面上的清夜便是血清,这就是对抗鼠疫的特效药,血清是无法储存的,必须即做即用,在三日内用尽。还要感染更多病马,注入血清,康复后便能得到大量的血清。血清不需静脉注射,直接肌rou注射即可。 钓鱼城里没有推杆注射器,也造不出如此精密器皿,肌rou注射不比静脉注射,必须加压,只能灌入羊肠里,一头死结,一头连放血银针,扎住肌rou后,强行挤压羊肠,将药液注入体内。 “往哪扎呢?“乌兰托雅等第一批血清出来,便迫不及待要往林峰身上扎。 “扎屁股,啊!……押不芦花郡主,能不能稍微轻一点,慢一点!这是人,不是马,得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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