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酿酒大师的要求 (第2/2页)
赏了,一名十六岁而已的少年,竟是如此的识大体,懂得无利不邀功、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这就完全消除了奥卓伦在之前内心兴奋之下隐藏着的疑虑。 武毅又微微躬身:“对了,主人,琨督傅,我还有一个请求。” 武毅虽称了奥卓伦“主人”,却一直自称“我”,而不是自称“奴才”、“小奴”,因为那已经是他的底线。他的表情也自始自终不卑不亢,这只会令奥卓伦和桑琨更加刮目相看,毫不怀疑这真是一名之前在中州高阶人家受过良好教育的伴读侍童,甚至对他到了这穷乡僻壤的桑家后受的委屈而心怀些许愧疚了呢。 刚才不是说答应两件事麽?怎么又冒出来一条呢? 奥卓伦:“请讲!” 一名家主,对奴隶下人竟也不由自主用了“请”字。没办法,此时面前的这个十六岁少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不再象是一个脏兮兮的卑贱奴隶。 武毅的这条件也是刚才心下临时生出的:“我姓武名毅,武者的武,毅力的毅,并不是乌伊。虽自幼已成孤儿,却也不敢忘了祖宗,侮了本姓真名。还请主人和琨督傅改口。” 一听这话,奥卓伦和桑琨脸上都是一惊! 两人显然不是因为认为武毅的这个要求过分而吃惊,但让武毅看见两人的神色却心生疑虑:我这个小小要求,在这等级森严贱人无名的世界,难道真的过分了? 结合武毅之前种种令人惊异的表现,奥卓伦心下竟是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脸上立即挂满肃然又惊悚的神态:“你姓武?那你和中州武家是什么关系?” 桑琨也紧接着问:“难道你之前侍奉的主家,竟是中州武家麽?” 这一下,该轮到武毅惊悚万分了:“什么中州武家?我可不晓得,我虽然姓武,可我自己在乡下的那个家早就没啦,不知道那个爹娘之亡空无一人四处透风的茅草屋,算不算中州武家啊?我之前的主家也不姓武啊……” 天呐,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为自己的这一世编一个身世,差点就把武毅急出了一身汗水。奥卓伦突然提起这个什么中州武家,自己是一无所知,自是避开这个容易露出马脚的地雷为上上之策。好在武毅心思缜密、机智善变,一息之间说出的谎话毫不停顿,也还不至于令人生疑。
“哦,这样啊……” 奥卓伦和桑琨竟同时松了一口气似的,发出了一样的声音。 奥卓伦又正色道:“那好,虽然一名奴隶根本就不配拥有如此正经的名字,可如果这样叫你,能够让你从此以后对我奥卓家忠心效力的话,我就叫你武毅,也是无妨的。” 桑琨:“自是如此。” 武毅又微微一躬:“谢过主人,谢过琨督傅!” 天天被人叫乌伊,可不是个滋味。西蛮人不能准确发音也就罢了,牛六和雅芯儿那样的好伙伴如此叫显得亲热也罢了,可不怎么相干的中州人也这么叫,实在是对一代宗师的极大侮辱。今天我已把话说清,今后你们再这么叫我,我一巴掌拍死你们算了。 没多久,外院执事桑劲、内院执事桑松接连到来,几人便开始坐下谋划酿酒作坊的筹备事宜。武毅问明当世所能找到的材料和工匠、技术基础,心中也慢慢勾勒出了建造蓝图,与众人一项一项细细议来,议着议着,奥卓伦的眉头渐渐又锁在了一起。 因为无论如何精简,一间能够有效运作起来的酿酒作坊的建造资金,也得近百两黄金。现在的奥卓伦,一时之间到哪里去找这许多的钱? “唉……”奥卓伦又站起身来,急得来回踱步。 无钱万事难,眼见有了一丝缓解经济困境的希望,竟又是如此的渺茫?难道再次去卖田?现在的田价早已被西蛮贵族们压得极低,也卖不了几个钱,况且仅剩下的四百亩田目前已是奥卓家维持生计的最基本保障、祖上剩下的唯一一点基业,能卖麽? 正焦头烂额之际,一直坐在旁边默默无言的桑梁氏却开口了:“桑伦,我那里尚有四十多两私房钱,再把我的首饰拿去卖了,应该能凑够百金之数。” 听见夫人突然发话,无论之前奥卓伦如何焦躁,此时也转头用柔软和愧疚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夫人,轻言轻语:“阿舒,这如何使得?我知道你存了许久才存得这么点私房钱,那些首饰也只剩下了你最喜欢的几件,这么作,叫我如何心安?” 桑梁氏出阁前本名梁倩舒,本也是河西大家闺秀,十七岁嫁入桑家,此时也不过三十六七,清气含芳、风韵依旧。这样一个大家闺秀,近五年来却跟着奥卓伦吃苦,奥卓伦本已心怀愧疚,此时竟要她来出钱,一个大老爷们脸上自是挂不住的。 梁倩舒沉声道:“有何使不得?为了这个家,又有什么是我舍不得的?” 奥卓伦望着夫人又是感动,又是惭愧:“阿舒,谢谢你如此相信我,我一定努力把这事儿……” 梁倩舒一挥手便打断了他的话,手指奥卓伦:“得得得,我不是相信你桑伦,”玉手一翻又坚定地指向了席地而坐的武毅,“我是相信他这样一个胸怀中州骨气的奴隶,”手指又把奥卓伦、桑琨、桑劲、桑松指了个遍,“相信他这样一个强过包括你们几个、所有中州河西大老爷们的区区弱少年——武毅!”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男人的脸瞬间通红! 包括武毅,脸也红得发烫! 哎呀夫人,您表扬人也不带这样直接的吧?含蓄点行不? (等合约期间,更新得少点,请谅解。合约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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