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问他 (第2/2页)
把抹掉脸上水珠,大步走了出去,一出大门,便看到苏州早已骑上青鬃马,一脸兴奋地盯着他。 到底是孩子,伤心来的快,也去的快。 这样就开心了?张承山心下想着,道,“苏州好像很是期待。” 苏州点头道,“早就听说玉楼春的大名了,都说里面的艺人身怀绝技,而且最重要的是……” 张承山接过了他的话,“里面的艺人大多出自你师父之手。” “对,”苏州道,毫不掩饰自己对师父的思念,“我想我师父,他们身上说不定会有师父的影子。” 张承山翻身上马,“会有的。” 苏州看了一眼张承山自他胁下伸过来握缰的手,突然道,“你明年回来,就不能和我一起骑马了。” 张承山专心驾马,“嗯?这是什么意思?” “我会长大啊,”苏州道,“明年你回来,我肯定会比现在占地方,这马还能容得下我们两个大男人吗?” 张承山笑了一声,“占地方好啊,最好白白胖胖的,哈哈!” 苏州眼角一抽,“我不。” “为什么?”张承山道。 “阿颖说,她不喜欢胖胖的男孩子,”苏州道,“我不要。” 张承山忍不住大笑道,“明白了,你这是担心自己会找不到媳妇啊。” 苏州脸一红道,“什么媳妇,我还只是个孩子。” 张承山安慰他,“没事,阿颖跟你玩儿呢,我发誓,即使你长得占地方了,阿颖也不会嫌弃你的。” “你怎么知道,”苏州瞪着眼,“你又不是阿颖。”
张承山噎了一噎,“因为这没什么可嫌弃的啊。” “那你是说你不会嫌弃。”苏州有些小开心。 “对。”张承山的回答斩钉截铁。 “好,那我们明年再见。”苏州道。 张承山脸上一黑,“我还没走。” 苏州点头,很是认真道,“我知道,我只是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招呼也要提前打?”张承山问。 “对,”苏州道,“我怕你到时候赶早走了,又不跟我说,所以我现在即跟你打个招呼。” “不跟苏州说,是因为不想扰苏州美梦啊。”张承山道。 “我知道。”苏州点头。 张承山挑眉,“乖孩子。” “咦,到了。”苏州道,声音里有些掩不住的欣喜,“这么近啊,我们都可以走过来了。” 张承山摇头,“你自己心急地坐在马上,我怎么好意思拂了你的兴致。” 苏州吐了吐舌头,心虚道,“我怎么知道这么近。” 张承山下马,候苏州也下来后,将马交给玉楼春门外的小倌,“请帮挂一下,有劳了。” 小倌连忙点头,“这位爷请放心。”言罢牵着马朝专门圈马的地方去了。 苏州打量了一下玉楼春的门面,飞檐斗拱,绣挞雕甍。鲜红的纸笼悬挂在深黛的檐下,垂下长长的流苏。雕着繁复花纹的柱子沉静地立着,守卫着古朴的大门。 “玉楼春甚有古意。”张承山笑道。 苏州点头,眼睛向门外一侧的牌子上看去。 “一斛珠,红牡丹,鸳鸯凤冠……”苏州默念着,“咦?” “是些植物的名字,”张承山道,“那个鸳鸯凤冠,是茶花名种。” “哦。”苏州道,“这些都是今日演出的角儿么。” 张承山道,“应该是,不过看大门紧闭,应该是戏园子里开唱了,玉楼春老规矩,一旦开唱,外人概不得进。” “那我们怎么办。”苏州道。 “在这儿等吧,”张承山道,“玉楼春每一场戏落幕,中间休息时都会开一次大门。今日戏演三出,瞧着时候,咱们还能赶上两出。” 苏州放心不少,“那就好。” 张承山点头,不再说话。 苏州忽然问,“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对玉楼春?” 张承山笑了笑,“不怕苏州笑话,我刚刚到苏州的时候,听人家说,苏州城有三好,一好海碗的茶,二好满城的海棠,三好梨园玉楼春,心下好奇,就去逛了这玉楼春,顺便了解了下玉楼春的规矩。” “苏州城有这个说法么,”苏州思忖道,“我怎么不知道。” “是吧,”张承山道,“我少时也在苏州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这个说法,倒也是不曾听说过。” “嗯,”苏州道,“但是苏州城的海棠和玉楼春这两样都很入人心。” “对,”张承山眯起双眸,“苏州的海棠,甚美。苏州的玉楼春,也甚雅。” 苏州感触颇深地点头。 门内一阵窸窣,两个眉清目秀的童子打开了大门,堪堪跨出门后,又分别站在了大门两侧。 张承山勾唇,“时候到了,走。” 苏州点点头,正要抬步进去之际,漆黑目光忽地看向张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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