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警察登门 (第2/2页)

”

    “没事儿，不急、不急。”

    大门从里面打开，露出陈教授冷漠又略带疑惑的脸。

    老刘毫不客气，就势推开大门，把刘刚和同事让进屋子。然后就开始数落陈教授，严肃批评他怠慢警官的错误，并且要求陈教授以后在停尸间安装固定电话，并且不能反锁门。

    刘刚一进门就看见房子中间并排躺着的十几具尸体，还有墙壁巨大的冰柜，除此之外就剩一个老旧的排风扇嗡嗡作响。

    看来，这个停尸房还真是密闭了的，没有藏人的条件。刘刚心里暗暗判断。

    陈教授神色如常，问道：“两位警官有什么事？”对老刘的唠叨视而不见，把老刘气得脸成了猪肝色。

    “陈教授，我是滨江区江东派出所刑侦中队的刘刚，这位是我同事，小张。”刘刚出示证件，“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下您有没有见过一个中学生，名叫韩镇，这是他的相片。”

    “没见过。”陈教授瞟了一眼相片，冷冷答道。

    “您不仔细看看？”刘刚问。

    “不用了。这个案子我知道，尸检我也参与了。”陈教授看着刘刚说，“韩镇是现场出现的第三个人，身上有伤，失血严重。”

    “哦，原来指导我们法医尸检的专家是您啊。”刘刚有些意外，“失敬失敬，是我唐突了。”

    “这个韩镇，现在要么躺在医院的ICU，要么已经死了。其他地方不用去找了。”

    “呵呵，看来我们还真来对了，这里不就是停尸间么。”刘刚意有所指地开了个玩笑。

    “尸体全在这儿了，这是最近的尸源进出记录，都有医院、警方和学校的审核签字。”陈教授毫不废话，逐个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并将一个厚厚的登记本递给刘刚。

    刘刚还在犹豫怎样说服陈教授检查停尸间，没想到对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一边和小张挨个看尸体，一边说：“哎呀，陈教授真是痛快人，难怪市局和分局的法医们都那么推崇。”

    刘刚仔细看过尸体，没有发现异常，目光又转向巨大的冰柜：“这个能不能打开看看？”

    陈教授没说话，直接按动按钮，一个个冰柜依次推出。房间温度瞬间下降，跟在后面的老刘不觉打了个冷战，干笑着往门口退了几步，后来干脆占到门外去了。

    刘刚搓搓手，没有因为温度低而松懈。仍旧一丝不苟地逐个检查一遍，同样没有发现。

    “感谢陈教授的配合，不知道最近一周，您都去过什么地方？”刘刚笑容可掬地问。

    “你们是在怀疑我么？”陈教授眼神冰冷地看着刘刚。

    刘刚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了解清楚一点。”

    “我一直呆在学校，期间你们分局法医科的人接我去做过尸检，还去过你们分局的技术处。其他时间，全都呆在学校。”陈教授故意不去关闭冰柜，说话都冒着白哈气。

    刘刚点点头，问：“那前几天有人看见有辆车开进咱们大楼，是做什么的？”

    “运尸体，记录在本子上。”陈教授已经不想说话了。

    刘刚扭头看小张，小张已经核对了登记本上的尸体编号，确认无误。

    刘刚笑呵呵地点点头，转身在房间里转悠起来，四处打量着，似乎想要发现什么。但让他失望的是，整个房间除了冰柜和中间的一排金属床以及几张工作台，什么也没有。

    最后，他只能放弃，对陈教授道声抱歉，便匆匆离去。

    陈教授关上停尸间的门，第一时间冲向冰柜，他把冰柜最下层的一具尸体搬开，顾不得低温，直接钻了进去。不一会儿，他把已经冻得失去知觉的韩镇拖了出来。

    韩镇已经冷得说不出话，连发抖做不到。陈教授马上关上冰柜，抱着韩镇到工作台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给他擦洗。

    好久之后，韩镇终于恢复意识，但他的状态极差，如果刘刚再晚走一会儿，他真有可能会被冻死在冰柜。他不明白，陈教授为什么不想让警察找到自己，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受害者，还算是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他决定，等自己恢复过来，无论怎样都要去找警察说清楚。

    陈教授找来一大堆白布单，把韩镇裹得像个粽子，刚才那一下他心里也慌了，万一韩镇真的死在冰柜里，那他就是杀人凶手。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刘刚离开没多久。老刘又满头大汗地朝停尸间跑来，已经吓得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