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新皇_77、最后一课(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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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最后一课(2) (第2/2页)

试便知。

    拿什么做由头?

    若只是送行,只怕连面也见不着。

    是了,某如今已刷落,等闲时候连文华殿宫院门也进不去了。

    若欲到文华殿一观东宫众人风色,看看究竟何人背后进谗蛊惑东宫,总得要入宫一回才好。不能等朔望朝会的进宫机会,现在就得尽快再进文华殿宫院一次。

    如果只是在翰林院偶尔暗地单独观测那些同年前辈,极易见人皆疑似。万一因此误会得罪某人,更是不得了。

    去文华殿则不同,东宫众人皆在。忽见某突然意外现身,jianian贼必定心虚,神色必异他人、必定不同往常。

    但有丝毫异样,必定难逃某之法眼!

    这便去张侍郎府上。

    张四维若心中有鬼,见吾寻他借由头请他帮忙办理入宫玉牌,必定惊诧,露出马脚。

    想到便办。

    沈一贯立刻让人拿了帖子,加倍备足厚礼,随自己带到张府送了进去。

    等了不多时候,进去见了张四维。

    堂中来客不少。有两人见是他,神色似略略微动,他心中一一记下。其他人并张四维,皆看不出半丝痕迹。

    行过礼说过送行场面话,他当众坦然说了明日入宫之事。

    张四维微诧异,随即便言此细小事,当如何办找何人即可,写了几个字给他。又嘱他回翰林院后当一如既往,用心办差,不可懈怠。

    他仔细观察,张四维神色口气尽皆无异往常,心放下了些。

    坐了会儿张四维端茶送客,他随众人出来。又特地与那两人一一简单寒喧,原来不过是刚听说他刷落东宫。言语中犹有羡妒他奔走高府门下、已获太子师身份的情绪流露。

    看来今天这坏消息目前传送尚且不广。

    他毫不迟疑,又立刻赶住翰林院马掌院家去了一趟。

    马府门上对他甚是熟稔,神色举止皆无异往常。礼送进去,即刻便召见。

    行礼寒喧毕,他向马自强请示自己回翰林院后,马掌院对他如何安排。马自强又如惯例说些套话,又勉励他一番,言语神色丝毫不见端倪。

    他又说了早已拟好的由头,将原来在张四维家所提明日入宫之事补足。马掌院并无异言,为他办此事也写了几个字。

    回到家中,他才松了口气。

    斥退家人,一个人静坐书房到半夜,琢磨今天这三场奔波所见所闻,琢磨朝堂东宫各色人等,琢磨他自己明日当如何。

    第二天,入宫后,往常经过的各门各处,监视随同他一路前行的侍卫,他送的包封都尤其特别加厚。收礼之人无不眼现惊诧,面色更加和善,全都点头示意记住了他。

    踩好时刻点儿,他到了文华殿,如今这里门禁尤其严厉于他处。

    为这里所准备的包封已换上了金叶子,却几乎不够用。轮值守卫文华殿宫院正门的李贵妃娘家两位弟弟,眼睛放光,傲慢神色减了几分。

    去后殿书库之前,沈一贯在前面正殿门外站了会儿,他一边观察一边思索。

    殿内当天轮值侍班东宫点卯后正闲谈的众人,看过来时都微有惊诧之色。

    蓝面贼等几人,面现不屑厌嫌。

    余前辈?双肩似略有抖动。这是怕某上前寒喧招惹?

    或是心虚?

    这些人只怕修为无一人在某之下,竟看不出一丝端倪。

    马掌院看到某,脸上有怒色闪逝。这是如今已知道了那传闻?

    幸亏昨天当机立断,不然,只怕今天和以后再无机会入得这东宫门边来。

    张四维马掌院迟了大半天一天才得知,散布此消息者,必是先在同年后辈中略加传送。嗯,高阁老知之甚早,老匹夫是自己从小太子处得来消息?抑或是jianian贼先告知他的?

    不对,同年后辈、高阁老,夹在中间,只有余前辈,竟是这竖子?!

    昨晚竟末想到此节,尽是顾虑其余人等去了,对这竖子竟只一念即过。

    他适才双肩略微轻有抖动,是乍见到某心虚么?

    其余更无丝毫异常。

    他要诬害某?

    出手竟还是这等不死不休重手?

    不可能吧?

    某于他,可借力能助力,远大过彼此妨碍,彼此向来也从无半点交恶。

    某之能耐,他敢如此小觑?

    若真是他如此无来由胡来,他将来又如何立足朝堂?

    高阁老知道是他背后蛊惑太子,也断不会放过他!

    办此等于己毫无一利、后患无穷之事,绝非这竖子往常习性。

    他发哪门子神经?

    断不会至此地步!

    昨晚不曾更多念及于他,也正因此等缘由。

    首恶必不是他!

    从别人那得消息后,通知高老匹夫、躲在后面散布传闻,只怕少不了他!

    他又从何处得知?

    若是某与他换地而处,某也不过今天绝不会双肩抖动而已。其它各事,某也当是如此为之。

    易地而处?

    换了他?

    他还能今天依旧来到此地让某双肩抖动么?

    只怕他早就魂飞魄散,凄惶若丧家之狗。

    若是申时行?他或许也能如某昨日般当机立断、亦能有这些心思今日便想方设法来此地查知首尾究竟。

    只怕还能比某这番举止,做得更周到。

    嗯,还有两三人。若遭此等大变故,大概也能在今日如某一般于此地依旧现身。

    余丙仲?(余有丁,字丙仲)他这竖子只怕眼下尚无此等修为!

    算算时辰,太子仪仗即刻便该到了。

    刚才自己没有直接去后殿书库,才上这前殿台阶,眼睛余光便见宫墙大门处的李文贵吩咐了两人往这边过来。

    如今这草包办差也精心了?听说先前闹过笑话,挨过贵妃严斥。今天竟能留心注意到某应该往后殿去么?

    某是不能见太子仪仗的了,如今这里宫禁已愈来愈严肃。只怕稍有异动,还会有人要借某头颅向天家立功请赏呢!

    究竟是哪个jianian贼如此恶毒?欲置某于此等无葬身地!

    唉!即便诸般机缘凑巧,让某再见着了太子,便是小太子还能记得某,又能如何?

    难道天家太子殿下还能另颁令旨,自言受了jianian贼蛊惑,误会了忠良,累先生蒙屈了不成?

    他装模作样向殿内无人处点点头,朝殿内深处太子坐位处恭敬地躬行一礼。

    转过身来,看了眼纹丝不动地站立在门侧,脸孔向外一直用余光盯着他的前殿轮值带刀侍卫小头目,再递上小包封。又迎上李文贵遣来的两人,再递过两个小包封。也不多言解释,径自向后殿书库去了。

    沈一贯边走边思索。

    费了许多心思力气,来此地经此一番观察,虽略知晓余前辈与此事必有干系,但亦无关紧要。

    连上他府上去探探口风,也都不必了。

    换作是自己,也当是如他这般,只怕自己还更果敢决绝,也更不着痕迹。

    除了那个也许并不存在的幕后蛊惑太子的jianian贼,此时不可再得罪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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