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莽苍_第七十一章 顾家之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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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顾家之念 (第2/2页)

的将那雀儿在手上抚摸着,轻缓和煦的风在他的双手边掠过,却忽然一转而下,那雀儿直直被拧做两端,碾身手中,干净利落的几乎没有眨眼功夫,就被抛弃在地上,摊开不多的血迹。

    旁边的亲兵忙递上手帕,宁亲王仍然目光和煦的擦了擦手,又淡然道:“大家都上场试试身手吧,舒活舒活筋骨也好,本王在此观战。”

    说着,但见他将那擦拭过血迹的手帕向地下一扔,示意亲兵牵了两匹马,将马鞭交到我与孔立飞手上。

    “是。”我和孔立飞领了命,孔立飞却忽的笑道“回王爷,不必两匹马,我与付延年共乘一匹,便可为王爷献技”,说着,冲我会心一笑。

    回忆如若荡涤污浊,除去锈斑的溶剂,将当年友谊的齿轮带着转动起来,我放开自己那匹马儿,只手拉着孔立飞,二人默契共乘一马,随同盛铮一起,卷入骑射的人群和滚滚烟尘中。

    “将军三箭定天山,”

    “壮士长歌入汉关。”我与孔立飞各自接句,随后我便扎紧袍袖,又扎拾了孔立飞的袍袖,搭起身后的西番竹牛角犷悍弓,孔立飞一边控马,一边抬了左手,将自己身后的弓搭上我绷着的左脚上,冲我道“左舷三位置,二百步外,驯鹿角儿,左右,校准,”

    我会意摆好姿势,打了两人空弦几下,方才将箭搭好,两人一并扭身,闪电般的从前胸移到背后,一左一右,一正一反,对着前面奔驰的驯鹿角儿,嗖嗖射去。不多时,便有欢呼声起,白箭翎儿飘在两只鹿角上。

    “好默契!”盛铮在身旁称赞道,忽的顷刻间,从马鞍上箭筒中抽出一支扁平箭镞的凿子白绫儿箭,双脚立上马匹,腰身后倾,转手一声“中!”,便见他那只箭儿直直从我们两箭的末端刷过去,齐齐断了两箭的箭头与箭身,打出两声清脆的声响。

    在众人的欢呼中,他方才一跃而下,又牢牢夹住马儿,眯着眼睛笑笑,挑战般的示意我们继续。

    我与孔立飞相对一眼,方又彼此钩手换了姿势,如若双燕飞驰,拉弓同射,我笑道“三百步处,燕雀尾巴,双心连环。”

    说着,二人并肩翻上,拉开弓箭,一先一后,两人的两只羽箭沿着如若同一的路径连续穿过一只雀儿的尾巴上两次,将那雀儿击落在地。

    身后又是一阵喝彩。我和孔立飞则重新前后乘马,悠然返回,并不继续争胜,盛铮则意犹未尽,仍在马上马腹下继续与诸将比试。

    是日夜里,我与孔立飞仍在一处休息,都歇在我的卧房里。待到三更,却听得敲门声笃笃。

    我见孔立飞睡的香甜,便也不叫他,披衣掌灯,又将手边合了页的一柄旧屏风打开挡了他,方才开了门出去。待看时,却是盛铮引着一人,那人玄色衣衫,在夜色中看不清样貌。

    听得盛铮说是奉了宁亲王的旨意,行方便带来一个家中人,告之家中有事。我赶忙迎他们进了屋。

    还不待我倒茶,便见那身后黑衣人扯下头上黑纱帘儿,露出一张俊美不在盛铮之下的面孔。

    “宇文琛?”我不禁心下生疑,手边却仍然给他们二人都倒了茶,又点好了两只羊角灯,方才坐下问道“怎么是你?是什么家事?”

    宇文琛也并不打埋伏,只一抬手喝了一盏茶,便干脆道,“幽幽前儿晚上开始发热,虽是请了大夫,却一直不见褪热,急的清嫂子直骂人,现在眼见着有些搐风的来头,嫂子心中害怕,只叫我来请付将军告假早归。”

    我听闻自己的宝贝女儿有病,一颗心一下子吊到嗓子眼,却仍然心下疑惑不定,心道家中仆从众多,为何偏偏遣这宇文琛前来告之,又为何是宁亲王遣人带来,兼之明天便要回程,急于此时便匆匆回去,是否不便,诸多犹疑。

    却听得宇文琛忽的冷笑一声道,“我也和嫂子说,此去时候早晚不过是一半天,付将军在外惯了,军中习气已久,哪里体会得母亲心怀急迫,纵然遣人去叫,也必是叫不回来的,不若自行处置。谁知嫂子却让我将这番话原封不动说与你听,把这差事派给了我。”

    我听得他此言,虽心中知他激我,却因着挂心和惭愧,被扯着心怀说中了,于是一时间只看向盛铮,面露询问之色。

    谁知盛铮却不看我,只做木头桩。

    我想着此时前去告假叫人,怕多是不便,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道:“如此,烦劳二位在此稍后,我前去向付邵相公告假,不时便回。”

    两人都点点头。

    一夜奔袭,待到晨曦时候,霞光涂满了鹏城的建筑,映得错落暄然,远远便看见府门外一个娉婷的影子,弱柳扶风的穿着玉色罗群,白色窄袖圆领衣衫,披一顶高领绣云纹月白色云肩,浓黑的秀发高高盘在顶上,如玉的面庞上透着焦急,在门外与一众仆从一同等待着。

    “思赋,”身旁的宇文琛已然快马前去,一边叫道“去和嫂子说,付将军回来了。”

    我也赶忙滚鞍下马,大步踏入府中,直奔卧房而去,秦清正抱着孩子前前后后踱步,身后跟着奶娘焦急的来来回回,待我抱过孩子看时。

    只见碧色百子图襁褓绸被儿裹着的孩儿,面色趣青,眉间紧锁,鼻翼蹙着,艰难些微的噏动,一模额头,果然guntang。再看秦清时,已然在一旁哭的一个泪人儿一般。

    我从未见过秦清如此,一时竟有些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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