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莽苍_第六十九章 国丧举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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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国丧举哀 (第2/2页)

海鲜,久了,也没个趣味。”

    秦清用手边的帕子拭了拭嘴,略略调整一下身子,嘴角微微翘一翘方道“和你说正经事呢。你只打岔子。你什么时候做了荊金水,倒连我也瞒了。”

    我见她葱白的手指移过来,不由得心神荡漾,兼之不想让她产后cao心,于是排开一应不快话题,只嬉皮笑脸亲吻一下她白皙的手腕,看着上面的银色双扣镯子,笑道“可是想死我了。以后,得叫你幽幽娘,而我是幽幽爹了。”

    听得提起女儿来,秦清的脸上立刻洋溢出幸福的光彩,那略略丰满的面颊上带着一种炫彩的光芒,只微微笑了,道“家事虽是顺遂,国事却是动荡。如今靖亲王殁了,未来真不知向何方了。再过几日就是靖亲王出殡的时候了,哎。”

    我踩着身侧脚踏起身,转向秦清的方向,扶着她,抽出她身后的美人靠和软枕,自己给她靠着,两手将她轻轻拥在怀里,柔声道“世事无常,方让我们分外想念,清儿,真想每一天都不再与你别离。”

    ……

    北溟建武二十年五月初五,国丧停灵七七四十九天满,靖亲王被封靖国忠勇贤肃端慧文荣烈仁太子,依着太子大行之礼,于是日五更五分,于太和敬天殿中读诏出殡下葬。

    殿前道场上设着生死玄坛,广五丈,坛上又立重坛,广三丈,周遭四下围栏十枚八角对立,如若八卦,重坛中央的安息长灯长九尺,每尺层叠一灯,外围四周素白娟灯三十六盏,参参差差,重重叠叠围绕。祭案以五案放五方纯银枚重二两到五两的纹缯随方,匹数合六六归元之数。

    待钟声齐鸣,道士们一一进入到场中,大法师、法师、都讲、监戒,侍经,侍香,侍灯,侍上各自就位。一片诵经声响起,道场上立时青烟袅袅,旗幡飒飒,经声朗朗,大法师手执桃棒,脚踏云靴,口中念念有词,沿着地上二十八星宿罡单行走,念念有词。

    待半个多时辰诵经完毕,又焚化了几道明黄色的咒符,一时金钟玉罄响动,一众吏部维持秩序的官员个个凛肃列在两侧。待最后一道巨幅蟠龙符烧过,几个扎染的栩栩如生的纸人宫舍等也被一并投入燃着的火盆中。

    接着,炮仗声响,道士们依次退开,铺天盖地的白色节、幢、旌、旗、麾、扇各式五种,举在前方,随后一对黄曲柄伞后乃是主上方均诚、各位妃嫔娘娘和亲王世子们的皇亲车架,再接着是两排带刀侍卫各自披麻戴孝,举着莲花伞跟在后面。

    付邵、祝映鸿等携文武百官,在素帷垂地,两庑皆白的殿中躬身礼拜,睿亲王、宁亲王等诸位皇子亲自扶了陵车,沿着银色白娟铺就的白玉青石甬道,向阴山墓园浩浩荡荡前进。

    队伍的最后是五十匹顶盔冠甲的宝马,鞍首各自明珠装点,雕着龙纹,鞍后数十三花形珍珠雕鞍上驮着靖亲王生前的一应枕头器皿随身物件。一行队伍千里旌旗招展,如若一道游龙,从俯身的两侧民众夹道中渐行渐远。

    我一直跟在付邵身后,看他原本俊秀精神无比的脸上突然的如若遭到了岁月的沧桑,我无法想象邢秋燕被迫殉葬后相府的样子,也不知付邵的内心有多少煎熬与挣扎,阳光一挣一挣跃上天边,撒出无限的光彩,照在付邵原本意气风发,如今却显出悲凉心境的一夜斑白两鬓上。

    遥遥前队的号哭与悲鸣和着鼓声和炮声,在猎猎白衣炮白旌帐中绵延开去。

    未正时分,队伍抵达阴山侧皇陵,一应宝马香案,金壶金盘,罗绮金珠,锦绣雕鞍,皆被抛入一个巨大的火港中焚烧出刺目而浪费的光芒,梓宫周遭哀哭不停,年幼的靖亲王世子跟着主上方均诚一应乘着素幔步辇,身着黑段丧服,容色惨白,彼此扶持着,身后泪如雨下哭晕过去的宋贵妃被急急的抬上了侧面的车架。

    宏大的国丧之哀,并不能换回生命的轮回,我侧了眼睛,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黄淳,他一样披麻戴孝,白衣白帽,虔敬哀伤的姿态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言情绪,半晌,方听得司天官一声“时辰到——下葬——哀——”随后两个太监,再下四个太监,一轮轮传递着宏亮的声音:

    “下葬——哀——”

    烟花炮仗频频响动,铺天盖地的号哭声声震阴山,惊起一列列鸥鹭雀鸟,飞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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