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莽苍_第三十六章 府衙院判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三十六章 府衙院判 (第1/2页)

    当我穿着那被丛林枝桠挂的形若丐帮弟子般的里衣,重新赶回齐白和宛娘房舍时,却见屋舍下的火势已然熄灭,倒在地上的齐白老伯胸前陌刀侃痕处血流喷涌,而宛娘早已没了气息,房舍院墙中一片狼藉颓败之象。我赶忙扶起齐白,他见我回来了,眼神中万般含义,似是担心我的安危,又似是仍有其它缘故,我将他搂在怀中,低头到他的耳边想要听他说些什么,可是他只是张了张唇,似是努力喘出最后一口气般,只是抓住我的手微微紧了一下,便这样无言无语的没了生气。我用手轻轻合上了他的双眼,将他的尸身放在地面上,而后先进去里屋细细察看曹钦的尸身,那些刺客似乎只是为了将此处诸人斩尽杀绝一般,对死去的曹钦似乎也没有任何反应,我细细查看过后,放下曹钦,又拉开死去的几个刺客衣衫和随身物品,一个个察看。正当我绕到后院检查那里的马草料是被下了何物时,却听得一片嘈杂马蹄之声,又伴着一声锣响,而后数十个点着火把的官差衙役身着皂袍,将房舍院落围个水泄不通之后,大吼大叫的冲将进来,一见我便将我围住,后面一个穿着文官六品鹭鸶补样式墨蓝官府的官员和一众仵作打扮的胥吏匆匆忙忙也赶来。

    “有人报官此处发生命案,”那个身着官袍的清秀中年文官看见我被围着,又走进了两步,上下打量我那沾满了血又浑身褴褛的衣衫,百般狐疑,以一种看着重大凶案嫌疑人的眼神看向我,随即对周围衙役道“将此人扣押候审。”

    旁边围着我的那圈衙役应了一声,齐齐向我走来,我心知这可是不妙,忽然想起王缙给的那方长公主的玉佩,赶忙掏出来拿起道“我乃是北溟暗查人员,绝非凶手,还请这位大人配合。”

    旁边衙役狐疑的彼此对看几眼,又看向那个中年文官,文官点点头,左手一个衙役便从我手中接过那方青龙偃月关帝黄玉珮递给那官员,他细细看过,又看得背面的“巍然正气若栖霞”,反复确认后,方才挥手让围着的衙役让开,道“你们退开围住现场,命仵作们检验现场。”说罢又拱手对我道“下官不知情形,可否请尊使明示。”

    我心道这应当是查问我为何会在此处了,觉得这地方官员看过去倒似个认真之人,不然也不会一桩寻常桑农院落的报官能让一个六品官员亲自半夜来查了,心中也对他没有什么恶感,便细细说了前后情形。只说是出来替长公主办差,有公家印信在身,到此处住宿歇息,未料到才第一宿就出了这桩事情,又将我如何遇袭,如何得齐白老伯挺身相互,如何回来探看便是如此了细细讲了一遍。讲完后见那官员还在犹自思索,我也不便打断,毕竟在北溟境内,处理命案官司的,皆是由法科专事培养勘磨过的专职刑名科官人,通常属于嘉谷城府衙直管,有正六品府衙法科院判功名,较之我,于断案和处理此事上必是更为专业详尽才是。

    那官员思索时,眼神如若跌入生命和时间缝隙一般,整个人有了一丝笨拙而可爱的专注感,过不多时,他回过神来,方才又冲我一礼,道“如此,尊使可否先随下官去府衙厢房略作休息,待下官拟奏过,询问清楚情形后听上意行事?下官嘉谷城府衙法科院判、东孚县长史单亭风,敢问贵史如何称呼。”

    “单大人所言在理。”我听这话,意思应该是会和长公主核实情况,并且必要等我洗清楚嫌疑方才能够脱身的,但是于他个人职责而言,也确是应当如此,所以我也便不做多议,只答道“末将靖亲王账下督阵官、刀剑左侍卫付延年。”

    “哦,付将军,失敬失敬。”他微微寒暄一笑,冲我拱了拱手。

    “客气客气。”我也回了一礼。

    “下官还要在此处查案办差,不若下官差人先送将军回府衙休息,”他上下打量了我那身褴褛衣衫,也觉得我或者疲惫尴尬了些,便善解人意的问道。

    我本想说不急,我留下一同看看案情他们的查探,却转念想到自己现在还是有嫌疑的人,故意留下似乎太不避嫌,又想到自己也已然大致看得了情况,思忖一下,还是从善如流吧,便道“敢不从命,但末将也急需给长公主修书说明此间情形,不知可否?”。

    那单亭风飘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后捋了捋胡须,挥挥袍袖道,“付将军需要回禀之差事自然理应回禀,下官焉敢不从?”随后又对着身后衙役队伍中叫了一声“曲通,”一个二十多岁的玉面衙差便领命前来,单亭风对着他道“这位是付将军,一会儿你领将军回去,好生安顿,将军需要传递信件赴命的,你都配合着给递了,”说完又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故作奇诡的曲致殷勤躬身将手伸向一侧出门位置,朗声道“付将军,请”

    我只得抱拳告辞。看到齐白,宛娘的尸身时也不好再去多看那班仵作。随着那名唤曲通的衙差上了马,绕过三二十里,便到了嘉谷城在东孚县的府衙院判驻里衙门,门内外皆是皂色,门栏口有两只略小的石狮子。自大门而入,有正堂、后堂,左右列六房,前依着北溟规矩竖着戒石碑,上刻戒石铭,作为官员箴规。我细细看去,正面乃是与新越界石亭中太祖训诫一样十六字“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只是新越乃是以中古书法大家颜真卿之传人颜缘渊所书隶体铭文,而北溟乃是以北溟当朝书法家黄公令之溟楷手笔。转过这方青石戒石碑后方,又见数行一色楷体小字,上书“孤念赤子,旰食宵衣。托之令长,抚养安绥。政在三异,道在七丝。驱鸡为理,留犊为规。宽猛所得,风俗可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