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唯见过繁华之境 (第2/2页)
坐的实实的,自己这个礼部侍郎官正好又是被他管着,哪能敢和他对着干? 不过好在这傅安然为人随和,爱好风雅,所以脾气并不怪异,何宏才方才敢露出些许苦涩表情来。 “傅大人,咱们先来后到,就算不能免费请江大画师作画,那也是我先买呀...” 傅安然却是像是没听见何宏才倒得苦水一般,径直走了过来对着江河拱手说道:“江先生,那遣香洞里的画真是你亲笔所做?” 江河还没从方才的一挣一闹缓过来,他听着傅安然的话,然后终于回过神来。 他赶忙拱手相迎,然后说道:“的确是我画的。” 傅安然猛地抬起头,双眼放光,像是看着千两黄金一般充满了喜悦,当然,以傅大人的身份,黄金千两或许也不能让他这般震惊。 “真是天才出少年啊....”傅安然轻声喃喃着,看着江河的目光里充满了惊艳。 何宏才在傅安然身后垂手顿足,心想自己先才那么大声做些什么,不那么大声就不会惹来这傅安然了,自己现在肯定已经得到了江河的一幅作品了,他现在是追悔莫及,却只能在后面干着急。 江河拱手谦声说道:“傅大人过奖。” 他虽然还没完全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对方对自己的称赞看来是真心实意的,所以江河需要谦虚谦虚。 当然,这谦虚落在傅安然的眼里自然是江河毫不侍才狂傲的表现,于是他更满意了。 而场间的学生们更痴呆了....傅大人称赞江河为天才?这是多少年没出现的事儿了? 一向严苛律人,珍字如金的傅大人发出这么高度的赞扬?而且刚才傅大人是不是喊江河喊的江先生? 先生?? 哦...我是不是喝醉了。 傅安然笑着打量着江河,过了半晌才悠悠说道:“江先生,不知您是否有雅兴作画一幅?价格由您来定如何?” 江河一愣...我来定? 傅安然身后的何宏才也忽然出声说道:“我也要一幅,江先生,我也要一幅画!” 嘶.... 众考生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两个大人抢着要让江河作画?这个江河到底是什么人?! 当然最震惊的还是江河本人,他实在有点不明白,可一抬头,便能看着两位德高望重的大人正满脸“期待”地望着自己...
江河觉得自己要喝壶酒缓一缓...他抓起酒壶,然后说道:“既然二位大人如此喜欢江某人的画,那江某人再退却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他端起酒壶一口饮下,然后趁着喉咙的辣意和方才脑中还未尽散的酒意,朗声喊道:“上纸墨!” 傅安然扶须展颜一笑,眉尖的皱纹尽数伸展开来。 何宏才兴奋难耐,激动地看着江河。 诸位考生呆若木鸡。 江河忽然觉着酒劲儿不够,他方才那闻诗长啸的气魄有些淡,他需要再刺激刺激,这种醉酒的体验确实让人如步仙境,江河看着窗外明月,心想或许醉一回也不是坏事呢? 于是江河端着酒,接过伙计递来的毛笔,灿然一笑。 一壶酒,一幅画,江河如坐月端,翱翔人世,手中毛笔如行云飘荡挥洒自然,飘飘飘洒洒让人心生豪迈。 画中有月,月下有人,人敲门来,门上有月影。 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寥寥几笔,勾出一幅淡然模样,却又那么神韵出世。 江河睁着朦胧的眼,然后两步移至第二张纸,抬笔便画。 一朵花开,一轮月升,花间月下似乎有一人。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对了,还有对饮成三人。 江河正准备画,一股困意却猛地袭来,江河努力睁了睁迷蒙的双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然后江河丢下笔,倒在了地上...睡着了。 “睡着了?!”傅安然听着江河如雷的呼噜声,哭笑不得。 何宏才也缓了过神来,方才江河的第一幅画给他太大的震惊,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画作真的是由江河亲手画出来的。 而当他沉浸在那花间饮酒的孤寂意味之中时,忽然这意境戛然而止,然后他便看到了倒在了地上的江河。 “这是怎么回事?天才都这么随性?” 何宏才愣声说道,忽然他发现傅安然正在收卷着江河的第一张画,他一把冲了过去,大声说道:“傅老大你不厚道,这画是我的!” 傅安然一把抓住手里的画,傲声说道:“你放屁,江先生先答应我的,你的是那副!” 说着,傅安然指向江河还未画完的那副画。 何宏才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他看着傅安然已经将画收紧了怀中,心想完了,自己怎么老是慢半拍,居然连以一个老头都抢不过。 他看着桌上那副只完成了三分之二的画,又看了看躺在地上鼾声如雷的江河,垂手顿足。但虽如此,他还是眼疾手快的将画收了起来,也不管墨干没干透。 然后两个老狐狸互相忌惮地看着对方,生怕丢了怀里的宝贝,最后傅安然冷冷一哼说道:“你最好把我们江大画师给送回府里,说不定待会醒了心情好送你一幅来。” “不用你提醒。你最好把你的画藏好,我可不敢保证三日后你的画还能稳在手里。” “呵..我倒是想看看谁敢在我傅某人手里抢东西。倒是你个小小的侍郎官小心地藏好了才是。” “你!...傅老大你不厚道啊。” “嘿,我要是厚道,别人也不会喊我傅老鬼。” .... 过了良久,两人终于不再争吵,静静地对望着。 整个屋子安静地落阵可闻,只有江河如雷的鼾声一阵接一阵... 又过了良久,傅老大才悠悠叹道:“真是后生可畏啊。” 何宏才入魔一般愣愣说道:“未入繁华之境,怎可能画出这等旷世之作...” “或许明日之后,天下都会知你我手里这两幅画吧,这不负责的画师还没取名呢。” 傅安然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无妨,就叫《酒作》吧。” 何宏才一愣,看着地上的江河说道:“江先生会不会不高兴?” 傅安然神秘一笑,说道:“我猜不会。” “或许又是一出洛阳纸贵的故事要上演了啊。” “老狐狸。”何宏才嘟囔着,心里的不满表现无疑。 傅安然闻言一笑,拱手说道:“谬赞。” 一片月光又洒了进来,江河嘟囔着,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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