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第2/2页)
“哦……” 钱所长非常认真地给侄儿上了这么一节人生的哲学课之后,才继续开始讲他的那些惊悚故事。 正如专案组所调查出来的那样,这位死者生前的风流关系实在是太过复杂,而且因为他们的调查一不小心戳穿了不少窗户纸,弄出了好几起不大不小的桃色新闻,害得法院与民政局那一阵子都忙得鸡飞狗跳——当然,作为罪魁祸首的教体局更是被那些怒气冲冲的丈夫们堵了一回又一回,新上任的局长比鲁局长的遗孀更加痛恨那位凶手——没有他(她)那么一闹,自己能至于这么难堪么。 尽管********一再给局里压力,要求限期破案,但是一晃几个月过去了,却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线索。省厅的法医也只能告诉他们,凶手是一位有着丰富外科经验的成年男子,他很轻易地就制服了被害人,然后用被害人家里的抹布和绳子将其嘴巴堵住,接着就开始了活剥的过程。 县里总共就那么几个外科医生,他们被翻来覆去的调查了个遍,却没有哪一个有特别的可疑之处。而现场唯一可以为嫌疑人做画像模拟的就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血脚印,从这个前脚掌的血印来分析,省厅的专家们告诉旧县的刑警们:“嫌疑人大约身高一米七左右,上下误差三公分,体重应当在一百四十斤上下。” 茫茫人海,仅有这两个数据无疑是大海捞针。一晃许多年过去了,这一起骇人听闻的大案要案,也就慢慢地从公安民警的视野中淡忘了。 钱阳很惋惜的叹了口气:“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法子了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确实很难啊……除非。”
“除非神马?” “除非那个凶手再作案。”钱所长自己也觉得很好笑:“不过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吧。那个凶手潜藏了这么多年,如果是一个明智的举动的话,就应该继续潜藏下去。现在的技术条件和监控都比当年强不少了啊。至少城区的干线和小区里面都有摄像头,哪像当年全靠运气——” 他话音未落,腰间的大哥大响了,那是一款足足有一斤重的大哥大,虽然有点儿落后了——街面上新出的手机大多小巧可爱,能放进口袋里——但是毕竟是前年才花了一个多月的工资买的家当,钱所还舍不得这么快就淘汰呢。 “喂,我是钱澧。有什么事情吗?”钱所大大咧咧的道,但那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钱所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颜色,他的座位上好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根钉子似的:“什么?居然……我马上就到。立即通知局里,保护现场,我现在就去。” 钱所风风火火的就要往外冲:“大哥、嫂子,有现场,我要去了。” “哎,路上注意安全。”他嫂子追出来:“骑车去还是开车去?喝了酒骑车稳当些吧。” “我跑步过去。”钱所已经冲出了家门,三步两步就消失在门外了。他嫂子靠着门看着,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钱阳他爸系着围裙,满手泡沫的走过来:“恐怕是有大案子咯……这么慌,晚上把门锁好,狗放出来安全点。” 正在一队又一队公安干警围住了城墙根下某个废弃的池塘边的时候,县城西北角的火车站内,一名穿着素色学生制服的女孩子拎着一个土黄色的皮包过了检票口,准备登上夜里开往徽州市的P6671次绿皮车。 虽然是绿皮车,但因为是短途(从武林开往徽州)而且是夜班车的缘故,车上还有不少空座,列车员在茶水间对面的值班室里看着不知道哪一年的《读者》,推着小货车的服务员也不见踪影。 拎着包的女学生上了车,左看看,右看看。她似乎并不想和抠脚大汉坐在一起,也不想与一个神神叨叨正在传教的老太婆坐在一块。聚在一起打扑克牌的民工也不是一个好选择,穿着廉价西装,还在抽烟的推销员也不好,味道太大。她走过了半截车厢,看到了一位安静地正在读书的女孩。那个女孩可能是刚刚从武林打工回来准备回徽州老家的吧,打扮得还挺入时,看样子也文文静静的。女学生咱在了她的对面:“这里有人吗?” “应该没人吧。”女孩子抬起头来:“你要坐吗?应该没关系的。这儿都是空座。” 女学生看了一下周围,前后的几排稀稀拉拉的只有两三个座上有人。她把皮包放在座位上,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你好……听你的口音是徽州人?我是在徽州读书的,今年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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