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亡的味道 (第2/2页)

走，维妲被狄伦拽着，一直哭喊着不肯离开。外面的战乱还在继续，村民们已经多半死去。

    “狄伦，维妲就靠你了……”布尼画阵催动着死灵。以血来祭奠英灵，使英灵的威力达到巅峰，但本人却会……死亡。剩下的村民也同样催动着死灵。

    “快！阻止他们！”为首的人也有些惧怕。

    “村长！父亲母亲不要啊！！！……不要！！！”死灵发出耀眼的红光，维妲绝望的悲声传遍了森林。光芒中，坦伦亚和艾丽蹒跚地走向维妲，他们的脑袋从上而下淌着鲜血，眼里还是那不变的温柔与慈爱，他们轻轻地环住维妲，而后，向后仰去。

    死灵重创了军队，包括为首的头领。

    满目狼藉，维妲和狄伦站在尸体丛中，身后的房屋全部燃起熊熊大火，死寂中夹杂着火焰噼噼啪啪的响声。

    维妲被抽干了全部力气，瘫坐在了地下，尸体，像被打碎的玻璃一般，散成无数碎片，化作星辰一般微弱的光芒。

    维妲伸出手，想抓住那丝丝的光芒，可那光芒如同雪花一般，落到掌心便无影无踪。

    一滴，两滴，眼泪不断打在地上。

    “啊！……”维妲悲痛的喊声直入云霄。

    重伤的狄伦不顾疼痛，抱住维妲颤抖的身体，可这样如何能弥补维妲心里的伤痕呢？

    天色将白，维妲哭了很久很久，狄伦一直沉默地抱着维妲，一言不发。

    维妲慢慢地推开狄伦，双腿已经麻木的她慢慢地站起身来。只见她拿起一把剑，刀尖在地上拖着。原本很热闹的小村庄，仅仅一天之隔，成为了死村，死亡的气息掩盖着这片土地，风中还夹杂着血的腥味。空旷的土地上还有一个人躺在那里，本来整洁的制服变得残破不堪，他本人奄奄一息。

    “为什么？你没有死？”维妲表情淡漠地站在那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问着他。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听起来只是很小声的话语却让那人的心间充满了畏惧。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你不去死！”维妲原本清澈的双目突然充满血丝和憎恨，她几乎像是疯了一般咆哮着。

    维妲提起手中的剑，剑锋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那把剑精准地，狠狠地刺入了那人的心脏，一滴还是温热的血滴溅在了维妲的脸上，一丝理智将她拉回了现实。

    维妲松开了插入那人胸膛的剑柄，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跌坐在地上，她伸出自己的双手，颤抖着，清澈的眼睛中满满的是不可置信。只见那人化作晶莹的碎片，消失在维妲眼前。

    眼泪滴在手上，但在维妲看来，那是一滴滴血，正滴在她的手上。慢慢的，那血越来越多，维妲的眼前只是满眼的腥红，她急切地将被血覆盖了的双手在身上抹蹭，但是，那血怎样都擦不掉，维妲的恐惧在一点点放大。“不要！不要……”维妲哭着，害怕着，她还在用衣服擦着手。

    狄伦咬着牙，艰难地走近维妲，坐在她面前，将她抱在怀里，“维妲，冷静下来。你没有做错，没有做错……”狄伦的声音有着让人平静下来的魔力，慢慢地，维妲不再颤抖。狄伦的身上很温暖，像阳光一样，暖暖的。

    维妲离开狄伦的怀抱，她的眼神空洞，看着自己的手，眼泪还是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

    她好恨，好恨，她在不久前在河边玩耍时，看见了一个被野兽咬伤得奄奄一息的男人，她本想用草药，但发现根本无济于事，没错，她用了自己的能力。

    因为她愚蠢的善良，她毁了一切，为了一个陌生人，亲手杀了她的亲人。

    她的生命，只能停留在她15岁的今天，成人礼。

    她的眼睛盯着距离她不远的剑，狄伦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再看着她绝望的双眸。

    “不可以……咳咳咳……”狄伦觉得胸腔有一股血涌上喉咙，话还没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鲜血顺着狄伦的嘴角滴落在他那有些脏乱的衣服上。

    “狄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