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还是第二天 (第2/2页)
能沦落到如同丧家之犬,过街之鼠,人人喊打! 那时,秦子赵就算百口也难辨,被天下之人一口一个唾沫淹死。这想起来简直比那唐伯虎还凄凉啊! 而且,自己最初在礼部尚书下的暗棋也什么卵用在没有,就好似那左俊一点也不在乎她女儿的名声受损,按兵不动稳坐钓鱼台!百姓也没有对此事议论纷纷,张口八卦。 突然,秦子赵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其实这要怪他自己,他扫蒙日那天刷声望刷得太过了! 一字断案! 案中有案! 智破赖布案、赖牛案! 仅凭称呼便能识出杀人凶手的船夫谋财害命之案! 还有最后那遗产判决案! 哪个案件不是破得神乎其神,让人津津乐道! 如今这上京之中,街头巷尾的张三李四七姑六婆口中津津有味地谈论着秦子赵,把他传作神仙下凡,青天再世! 而礼部尚书那被郭将军之子郭御强抢的千金也只不过是花边点缀而已,少有人论谈。 也难怪那左俊一点也不在意,一切都因为秦子赵的风头太盛,反而盖过了一切! ………… 是时候给自己留条后路了!可是后路在哪呢? 秦子赵抬头四顾皆茫然! 就在此时,那肥嘟嘟的孔指挥使挤着一张笑脸回来了,远远地说道:“秦大人,秦大人,捉着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老头!” 有了!退路自己不就在眼前吗?能掌控整个上京城巡尉的指挥使会不识得些三教九流之人?说不定他自己就专门养了一群不见得光的人专门替他做些不怎么光彩的事! 秦子赵迎了上去,拱手道:“辛苦了孔大人,不知大人可知此人是谁?” “不辛苦!不辛苦!此人名叫薛之桥,曾是前朝宫里的太医,最擅长以毒攻毒!刚才有儿郎见他拎着一个包袱想偷偷摸摸地溜走!哼,竟然以为能逃出神龙军的包围,真是痴心妄想!”那孔令冬霸气凛然地说道,不过他那眯成缝的小眼看上去却是气势大打折扣! “你们干什么!一定是了!那老皇帝终于打算派人来处死我们这些前朝之人了!哼狗官,老夫要是敢哼一声就不信薛!”那头发灰白的老人倔着颈,如同要英勇赴义一般!
“呸!当年陛下放你们这些一身技艺之人一条性命,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你们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在陛下亲征西楼之时也不肯为陛下效命!真是猪狗不如!”孔令冬一听却是十分愤怒,狠狠地踹了老头一脚,鄙夷道。 那老头倒在地上,嘴里依然不停地反驳道:“狗官,狗皇帝无耻登上帝位后大楚再也不是那个大楚了,那百姓也不是我大楚的百姓,老夫为何要替他们出生入死?” “你这是想差了!”孔令冬刚想再踹几脚,秦子赵便出声打断道,“当年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简单的愿望只不过是好好的活着而已,陛下秉时而生,顺应天道民心又有何不对?而且这君权也从来不是某一族某一人的,上古圣朝之时也是禅让德贤之人来做这天下之主。其实,你气愤的只不过是新陛下登基,而你惨遭清算而已。但这也正常,一朝天子一朝臣,你骂几声也是应该!可你最不该的是将那私愤泄于平民百姓,将他们也视作仇首敌寇!” “不对!那帮乱民支持狗皇帝,实在该死!老夫忠君义胆,又怎么会反助叛贼?老夫恨哪!那狗皇帝和那乱民怎么就没被西楼赶尽杀绝!”那薛之桥捶胸顿足,忿忿不平地怨道。 “你这反贼,不知悔改!真是气煞我也!”那孔令冬越听越气,拔刀欲砍之! 秦子赵连忙抬手阻拦道:“孔大人,要杀此人也得禀告陛下三覆奏之后才能杀,否则你这指挥使就是擅杀良民,是大罪啊!来,把刀给在下吧。” 那孔令冬也是幡然醒悟,抹了一把冷汗道:“多谢秦大人劝住,否则本官不然就犯下大错了!只因在下一命是陛下救回来,富贵荣华也是陛下给的!如今听这恶人是非不分,实在是气急败坏才做出如此蠢事!” 戏演得真好!你这个吨位若是真要砍人凭他一个无力之人能拦得下来? 秦子赵心里也知道怎么回事,但嘴上很给面子地赞道:“啊!原来如此!孔大人如此容不得他人诋毁陛下,果真是知恩图报,忠君报国之人!实在让在下汗颜!且让在下驳斥这冥顽不化的老头,如何!” “好!就听秦大人的!”那孔令冬自然拍手称快。 “呸,装模装样,恶心!看来这狗皇帝的大楚也快亡了!到时楚幼帝光复大楚有望啊!”那老头朝着两人吐了一口水,形若癫狂地说道。 “所谓朝代,不论如何更迭,在这片土地之上拔地而起的皇室治理的还是这片土地上土生土长的人!若是这天下百姓觉得这个皇室治理的还不错,自然也顺顺当当地活下去,可是这个皇室太不人道,竟然让人简单活着都做不到,那天下百姓自然揭竿而起,改朝换代。总而言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支持皇室长久的是这天下民心。”说到这里,秦子赵顿了顿,指着摊在地上的薛之桥又说道:“你口中所谓的大楚早就被民心所弃,只留下你这种不愿面对现实的人,顽固不化,仍在痴心妄想!而且,陛下也是这片土地上出生的人,是这天下百姓中的一人,并非异族。又就这天下百姓治理得国泰民安,这天下民心又为何不能归于陛下呢!” “好!好!好!”那孔令冬一听,大呼三声,拍手称道!而那赵钰和芸儿也是神情激动,心潮澎湃! “你诡辩!狗皇帝背信弃义!当初明明说是借帝位,后来却出尔反尔,强行赖着不还!狗皇帝!”那老头闻言急红了脸,破口大骂道。 秦子赵摇摇头,叹息道:“看来你还没听明白我的话!这天下如水的百姓才是那关键,若是前楚得民心,又何须借帝位于陛下?若是前楚得民心,那天和八年之时上京数十万百姓挽留陛下?说到底,这天下民心已经变了!懂吗?” “乱民!乱民!”那薛之桥闻言无力反驳,只得喃喃不停。 秦子赵摇摇头,取出那皇帝的腰牌,说道:“薛之桥,如今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是陛下‘如朕亲临’的玉牌,本官秦子赵奉旨查案,要征调你!你可愿意?” 那薛之桥闻言猛然抬头,双眼瞪大,眼睛红红地盯着秦子赵手中的玉牌,一动不动。 良久,他才慢慢地伸出了手,缓缓地伸向玉牌。 然后,他拿到了,握住了,抢过去了。 然后,他狠狠地把玉牌往地上一摔,站起身来就想用脚狠狠地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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