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风流人无情心 (第2/2页)
气温和,声音却是十分清冽,辨识度很高。 之前虞陌就听过这个声音,而且他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很是敬重。 因为这个人的修为……不,是他的魔念,很纯粹浓郁。 这样的魔念,虞陌从未曾在族中哪位长辈身上见到过。 甚至于百年前他在魔界,在九州十地里闯荡的时候,也是不曾遇到过的。 魔族是一个真正的翊强为尊的世界,只要你强,那么我们就会无条件的听从你的安排指挥以及管理。 虽然听上去很有些蠢,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生存,这才是魔,他们不会去想太多的弯弯绕绕。 会焦虑这些焦虑那些的,从来就不是魔族的天性。 楚寐对虞陌所说的话很简单,只是随便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虞陌便立刻停下了脚步,双手抬起就要行礼,同时语气恭敬的说道:“小人虞陌。” 楚寐出手阻了他的行礼,又将他微微弯下去的身形提了起来,疑惑道:“小什么人,小魔才是,见人就拜是个什么道理?” 虞陌一时竟无言以对。 楚寐见他不回答,就把目光落在了游云的身上,疑惑道:“魔族都这样?” 游云简直哭笑不得,抬手颇为无奈的拍了拍楚寐肩膀,笑道:“你在门派的时候,难道不是见着师门长辈就行礼的?” “我想起来了才会行礼啊。”楚寐疑惑道:“而且,你们不也说了是长辈吗。” 说完,他又指了指虞陌,问道:“我又不是他长辈。” 游云:“……” 忽然发现这个魔头好单纯呢…… 游云无言以对,虞陌也是一脸懵逼。 微微走在前面的玉雪瑶和白绫李瑾二人听见了身后的对话,全都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给笑了出来。 玉雪瑶回头看着楚寐,对他说道:“魔族与修仙人不同的,修仙人看身份地位看后台,魔族的人,却只认实力。” 虞陌听见有人解释,而且说得这么清楚,顿时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对,您的实力很强,值得我们敬重以待。” 玉雪瑶朝虞陌笑了笑,而后就看着虞陌,继续笑道:“不过,你也不需要对他这么客气,他也不习惯。”
虞陌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玉雪瑶见状,便也收回了视线,继续和白绫李瑾二人讨论起了她们之前的话题来。 楚寐的事情她不会全然过问。 楚寐对于玉雪瑶的举动,也未曾觉得有何不妥的,相反,他觉得这样挺好,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多,但是比这更重要的却是当下的局势,他们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腻歪在一起。 虽然腻歪挺爽的,但楚寐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颓废。 神王令逐渐苏醒,他神魂中的情绪被神王令唤醒了一部分的意志,他隐隐觉得,他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去做。 就比如这魔界,比如这九州十地,再比如神武真界,以及,那远在另一真界的怅云神王。 楚寐想着这些事,目光却是落在前面玉雪瑶的身上,目光在她柔顺乌黑的发丝剑穿梭游离,嘴上的话却是说给虞陌听的:“你们那儿人多么?” 虞陌倒是没有注意楚寐的注意力,听见了楚寐的问题后,就立刻回道:“不多,小人……我所带领的这一支族人,只有三十之数。” 楚寐收回了刚刚落在虞陌身上的视线,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问道:“现在,这个小魔界中,大概有多少魔族?” 问这话的同时,他的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的脚步一停,虞陌自然也是跟着停下,同时说道:“不足三千。” “不足三千……”楚寐喃喃的重复了一句,语气却是十分低沉。 他忽然就想起了玉雪瑶之前与他们说起的十方真界的魔界。 他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眼中的焦点不知道是具体落在了哪里,众人的脚步都随着他的停下而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楚寐望着长天,忽而喃喃道:“我记得,十方真界的魔族之数,可与其界中修仙人相提并论。” 烛天低下了头。 这或许就是他犯下的错。 他曾与魔族交好,他重创后,最先受到波及的也是魔族。 其实境界到了烛天的地步,思想里并没有善恶之分,他与魔族,与修仙人,其实都算不错,界中修仙人与魔族之间的争斗他不会参与,也不会偏帮与谁,因为这也是平衡,是命数,他是神,只能默默的看着这些争斗发生,以及结束。 但现如今的局势,无论是修仙人的狂妄还是魔族的龟缩,全都是因他而起。 无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将自己弄到如今的局面,弄得半死不活,闹得整个神武真界都要为他陪葬就是不对。 烛天的低迷与彷徨,并不明显,但不知为何,李瑾却清清楚楚的察觉到了。 她不知道太多的事情,但她无法看着烛天露出如此绝望的神情。 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握住了烛天的手。 冰冷的温度瞬间便令烛天回了神,待看到李瑾的手时,他眼中的惊讶却掩饰不住,他偏头看去,李瑾只是低着头。 她的耳根还泛着淡淡的红。 烛天却仿若被雷劈中,僵了片刻,回神之后却是想把李瑾的手甩开。 李瑾天赋高,又是极阴之体,来日前路将不可估量。 她不能动情,至少,不能对烛天动情。 烛天清楚的知道这点。 如若是从前,还在他曾经风流的从前,他或许不会拒绝李瑾的好意……当然,如果真是他风流的时候,李瑾估计也不会鸟他。 但如今,他是一个将死之人,李瑾的情,他承担不起! 烛天过激的反应令李瑾略有些失落,但她也不知为何,就是死活不松手。 烛天还要挣扎。 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楚寐的身上,没有人来分神专门注意他们。 烛天简直要哭了,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慌乱过,不是窃喜,不是志得意满,也不是其他,而是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甚至还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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