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童养婿_第一章:落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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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落幕 (第2/2页)

收音机给了这老无赖不说,还自掏腰包请丫海吃了一顿好的才把这瘟神给打发了。

    据后来县里流传开来的故事说,祝大彪这一顿吃了三大蒸屉的蒸菜不说,而且全是rou菜。

    六十度一斤装的江津老白干儿被这老吃货一口气当凉白开解渴了三大瓶儿,走的时候丫的步伐居然还闪都不带闪一下的,弄得被惊得一口酒菜没入肚的县长大人那是好一个仰天长叹,无语凝噎。

    这太多的来龙去脉赋予了这台收音机相当的传奇色彩,可就是这么一个传奇之物,在夜渐深沉还在消极怠工之时,却被传奇的缔造者祝大彪亲手摔了一个粉身碎骨。

    …

    西北风缭绕的山间夜晚虽然寒冷,却也阻挡不了月光普照大地。

    今夜的月色很透亮,照得片片雪地纷纷显露出了只属于它们的洁白妩媚。

    若是此刻从高空俯瞰整座象鼻子山、将目光定格在山腰这块区域的话,那些冒出头来的高大的原始林木就好像是人体某处无法束缚的毛发一般林立在山腰之处,让这块区域远远望去,既显朦胧,又是神秘。

    山腰林间,祝大彪魁梧的身形正在全力奔跑着,如果此时月光可以穿透树林,那么将可以看到他那满脸的液体。

    不是汗,也不全是他深一脚浅一脚奔跑间碰落树枝上落下的雪花在其脸颊上所化成的冰水,大多是在如此低温的环境中却依然散发着火热原始生命力的——泪水。

    沧桑的面容,斑驳的短发,如果是在平时,其眉眼间的彪悍与桀骜会让人很难将之与眼泪这种几乎就等同于懦弱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可是此时,这两者却是不分彼此。

    老人在林间奔跑了十来分钟,突然消失不见,西北风呼啸间,隐隐可以听到不知何处传来的一声好像压抑了很久的失声痛哭,只是这哭声在江河一般汹涌的风声之中,堪比一滴雨水那般的渺小,瞬间即被淹没。

    这一切,睡梦中的张颠却并不知晓,不仅因为他自小睡眠就很好,还因为他在听了故事回去睡着了之后又被他爷爷打了一针可以麻翻狮子的催眠针。

    于是现在两个黄土都埋了半截儿的老‘基友’在他身边抱在一起哇哇大哭,他都没有一丁点儿要醒转过来的迹象。

    基友之一就是摔了‘传奇收音机’之后边跑边流泪,最后消失在山腰林间的祝大彪。

    另一基则是在祝家寨小学当了四十来年校长兼唯一老师的‘客座教授’张老学究——张小尤,人送外号,竹竿男是也。

    张小尤的卖相是颇具儒雅之风的,身材只是勉强和单薄有些沾边,毕竟读书人都是这样的嘛!

    可是谁让他总是和祝大彪形影不离的呢,这可是一个走到哪儿吃到哪儿的老无赖啊,那身板,不仅个子高大,更是因为长期的营养过剩,已经差点就不是魁梧能够形容的了。

    这么一来,张小尤得竹竿这么一个外号,是偶然,也是必然。

    不过时至今日,除了祝大彪祝家寨已经没有人再称呼张小尤竹竿了。

    这并不是因为这些山野之民突然开化、懂得了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而是因为张小尤对祝家寨小学四十来年的坚守,早已彻底俘获了山民们淳朴的心灵。

    在他们心中,张小尤甚至已经可以和神明相提并论,亵渎神明,可是要遭天谴的!

    所以现在每个村民只要一听到祝大彪用他那足可以传出两座山头开外去的破锣嗓大声的‘竹竿’‘竹竿’的招呼张小尤时,他们就会好一阵的心惊rou跳,生怕上天会突然降下一道晴天霹雳将他们的族长大人给收了。

    这是一个宽阔得有些离谱的混泥土浇筑的房间。

    在这个封闭的宽阔室内,有着形形色色的各种仪器,再加上数不胜数的试管器皿,整个一秘密实验室。

    身形比祝大彪小了好几圈儿的张小尤的哭声,此时却是和可以隔着山骂人的祝大彪的音量不相上下,甚至犹有过之。

    要是张小尤的亲孙子张颠此时是清醒的,恐怕都得因此吓晕过去,因为这和他爷爷平时的学究做派,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的距离。

    好半响,两位老人终于渐渐平复了心情,两人顺便在对方衣服上对抹了一下鼻涕眼泪口水,这才各自阴谋得逞、小心翼翼的退开了原本抱在一起的上半身。

    祝大彪哽咽着想说些什么,说出首长二字后却又只是发出了一些悲伤的音节。

    张小尤则是摘下自己的老花镜仔细的擦干净戴上,相当平静的安慰祝大彪道:“卧虎,节哀吧,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一切,好像都恢复了常态,包括张小尤那标志性的语速和语气,但是透过那厚厚的眼镜片儿,那红肿的好似两个红皮儿鸡蛋般的水润双眼,却又将之无情出卖。

    当这一年的正月十四的夜晚落下帷幕之时,一切如故,却又恍然如梦。

    当陈平离世的消息时隔一天通过广播信号传到这个山间孤岛,这座孤岛之上早已被风雪剥削了大半往昔峥嵘的两个老人抱头痛哭。

    当一个时代就此落幕,一个新的时代也自此开始。

    未来是不可知的,没有人能预知即将到来的新时代到底会是如何一番景象,但是这个春天,那个叫做陈平的老人离去的这个春天,属于新时代的某些东西,却正在这座依然处于好似隆冬时节的山头上某个人的梦里,开始悄然萌芽。

    当…。

    当…??

    当…!!!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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