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回来 (第3/3页)
没有丝毫的迟疑犹豫,钱铭命令般地丢下了一句话,不过还没有过半秒,他的语调就缓和了下来:“我马上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一如既往霸道又不失温存的声音,顾倾城突然之间又感到害怕了,觉得他如果真的来了,还不知会怎么教训数落她呢。 她咬了咬嘴唇,想也不想就挂了电话。 从包里掏出一枚硬币放到了小卖部的柜台上,顾倾城迎着冬夜的寒风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 渐渐的,她感到头越来越疼,脚步越来越重。眼睛看东西也开始发晕,只想有张床摆在面前让她立马能躺下睡觉就好。 唉,明明说好了再不喝酒更不能喝醉的,今晚却又失去原则破了例。顾倾城,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她在心中沮丧地骂着自己,因为实在觉得要撑不住了,只能先靠在路边的一根灯柱上闭目养息。 就在这时,有汽车喇叭声在她耳畔骤然响起,一道耀眼的车灯光束张扬无比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随即,一辆黑色小车在她面前的马路上嘎然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高大挺拔,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从湮没的俊逸人影极快地下了车,径直朝着正昏昏沉沉靠在路边灯柱上休息的顾倾城走过来。 看着女孩那疲惫不堪又醉意醺然的模样,钱铭的心里又疼又气,原本还想好点跟她说话的。可是一开口,就变成了大人训斥自己孩子时那种既宠溺又恼火的语气:“叫你不要乱跑,怎么非不听话?” 顾倾城吃力地张开眼睛,看到犹如完美天神一般降临在自己面前的英俊男人,不由困惑不已:“钱铭……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钱铭没好气地咬咬牙齿,拉起她凉冰冰的小手就往车那边走:“跟我上车!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都快冻成一根冰棍了!” “不是……”顾倾城还是想不明白,浑浑噩噩地挣扎着,想要甩脱他那温暖有力的大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傻一样硬心肠?你没心没肺地挂了电话,我还不知道打过来再问一下吗?”钱铭越发气结无语,索性将她绵软又不老实配合的小身子箍进怀中,半抱半拉地把她往自己的车里带。 “哦,原来你这么聪明呀,难怪能将事业做得那么成功……”顾倾城今晚孤孤单单地在冰寒的雪地里走了好久,可以说是又冷又累,心力交瘁,此刻靠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登时觉得非常钱适,于是心满意足地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含含煳煳地嘀咕了一句:“钱铭,我头疼……” “头疼你还傻不啦叽地在这冰天雪地里吹冷风?!要不要命了?”钱铭登时又火了,恶狠狠地提高了声调。 却没有听到任何回音,低头一看。只见顾倾城的小脑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眼睛紧闭,已经像只疲累之极的流浪小猫一样睡着了。 长而漆黑的睫毛静静地垂落下来,可爱地覆盖住她略微带着一点暗色的眼睑,像两排弯弯的小扇子…… 钱铭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嘴角却不经意地流露出了温存而又宠溺的笑意。犹若一汪春水散开,泛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粼粼温柔。 他将怀里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放进汽车后座,又细心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好,这才走到前面去开车。 回到自己所住寓所的楼下,钱铭停好车后,先打开后车门,轻轻地唤了一声:“倾城……” 顾倾城没有应声,只是懒洋洋地将身子往衣服里面缩了缩,睡得十分香甜。 钱铭再次爱怜地笑了,打算不再叫醒她,就这样把她抱上楼去。 他的这套房子就在距离凯越集团不远的一处高档住宅区,是一套复式结构的三居室。当初买下的时候,纯属是为了来去公司方便。 虽然是天寒地冻的大冬天,但是像这样一口气抱着顾倾城回到家,钱铭的额上和身上,还是渗出了几丝细微的汗珠。 看着怀中犹自睡得浑然不知身外事物的女孩,钱铭略微犹豫了下,直接把她抱到了二楼的卧室,轻手轻脚地放到了床上。 这番情景,使他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他和顾倾城在夏天最初相识的那个夜晚。 她也是这样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出于一种不能把她丢在路边见死不救的侠义心态,他把她带到了自己在华悦酒店的套房,还好心好意地帮她洗了个澡。她青春美丽的身体,在那个时候,就被他一丝不漏看了个精光。 可即使是这样,他那时也没有起什么邪念动她一下。真正是做到了侠肝义胆,正义凛然啊…… 那么今天,还要不要再帮她脱衣服洗澡呢? 钱铭默默地回味着曾经那甜蜜又难忘的一幕幕,在床边坐了下来,爱怜地打量着熟睡中的女孩。 这时他才赫然发现,顾倾城那红润娇嫩的脸颊上,居然有着几个清晰可见的红印子,好像是被人打过了一样,而且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痕。 钱铭的心勐地一揪,俊朗的眉头顿时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哭过吗?被人打过吗? 看她方才傻乎乎游荡着的那一块地盘,今晚,她应该是回她在香泉湖畔的那个豪华大家里去了。 难道,这几个指印,是顾伟斌那个老混蛋打的?还是她那个装模作样的继母…… 钱铭心神烦乱地思忖着,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充满怜惜地抚摸过顾倾城脸上的红痕。 大约是感觉到了有人在触摸自己的脸,顾倾城蹙紧秀眉翻了个身,含煳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别碰,疼……” 果然,真的是有人打了她,她也真的哭过。 钱铭紧抿嘴唇放下了手,俊逸夺人的脸容上,渐渐凝聚起一股阴郁的怒意,仿若一触即发。 是谁那么不知死活?他喜欢的人,他都没有舍得动她一根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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