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交叉剪刀 (第3/3页)
拉斯,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嗜血的光芒。就在这时他却看见另一架P40从斜对头的方向直扑过来,机翼下四条火舌正在一闪一闪…… “大斜角射击,这是我的强项。”望了一眼那架正在变成一个橘红色的火球的零战,高天翔感觉似乎又回到了游戏的世界里。
“该死!狡猾的美国佬!”血一下子涌上了山井友仁的脑袋,这个美国佬又一次戏耍了他,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打掉了他的僚机,让他从自高自大的巅峰上一下子跌落下来。这巨大的落差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我一定要干掉这个美鬼!” 山井友仁已经把那架P40套进了光环,他觉得只要再接近50米,就一定能击落对手了。而50米的距离,在空战中就是一瞬间。就在这时那架P40猛地向右做了一个90度的滚转,接着就是一个急转。 如果单单是急转倒没什么,在二战中无论是稳定盘旋还是瞬间盘旋,除了日本人自己的Ki43,没有一种其他的飞机能与零战相比。极低的翼载给零战带来了优异的低速盘旋性能,但同时也让零战的滚转显得迟钝。加上过轻的机身,使它很难克服螺旋桨的扭力,零战向右滚转的速度更是慢的可怕。而滚转却是除了筋斗外几乎一切机动动作的开始动作。 这个急转让高天翔暂时从零战的炮口下逃了出来,但山井友仁相信,要不了3秒钟,他就能再次咬住对手,并且用一串20毫米的炮弹把他打个稀烂。更何况他的对手还犯下了一个错误——他没有马上转入俯冲。与轻巧的零战相比美国飞机大多结实而粗笨,沉重的分量能让它们在俯冲中更快的加速,结实的结构能让它们承受更大的风压,达到更大的速度。零战21最多俯冲到580公里左右的速度,这时它已经要面临解体的危险,而且几乎做不出任何动作了,而P40可以轻松的俯冲到700公里以上的速度,并依靠这样的速度迅速摆脱险境。 高天翔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只是他也知道卡雷拉斯刚刚完成了一个跃升,正要向敌机俯冲过来,他要做的就是给日本人希望,让那个该死的小日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为卡雷拉斯的攻击创造条件。 “扑扑扑”,这是零战上的7.7毫米口径机枪子弹打在P40上发出的声音,如果这是在游戏中,这声音会让身经千死的高天翔倍感安全。零战上共有两门20毫米炮和两挺7.7毫米机枪,后者的威力在空战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日本人安上它是因为20炮的炮弹太少了(60发每门),日本人希望用7.7的曳光弹来帮助20炮瞄准。可惜的是日制20炮初速慢弹道弯曲,与弹道平直的7.7有明显区别。在空战中,如果7.7的子弹击中了你的飞机,那几乎就意味着同时射出的20毫米炮弹肯定打不中你。而如果7.7在你的头顶飞过,你倒是需要小心了。 但这毕竟不是游戏,虽然明知到7.7就是废物,但真让他打上了,高天翔还是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嘴巴里也一阵阵发苦,紧握着cao纵杆的手也渗出了汗水。他必须付出极大的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做一个向左的滚转 拉杆俯冲。只要几秒钟,只要再过几秒钟,卡雷拉斯的战机就会赶过来支援他,然后这个小日本就是案板上的rou,想怎么切就怎么切了。而在此之前,他必须给后面那个日本人希望,让他觉得他能击落自己,只有这样才能给卡雷拉斯那个菜鸟赢得精确射击的机会。 “该死,就差一点,这一次我一定要打中你!”随着几发20毫米炮弹落空,两只充血的眼睛几乎要从山井友仁的眼眶里爆出来了,他现在除了前面那架晃来晃去的P40,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是现在!”山井友仁和卡雷拉斯几乎同时开了火。就在几发20毫米炮弹朝高天翔急射过去的时候,一条.50机枪弹编织成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山井的零战上。 “新手是没有资格节约子弹的。”这是出发前高天翔面对对卡雷拉斯的提醒。如今卡雷拉斯就忠实的按照这个建议死死的按住发射按键不放。随着四挺机枪的不断扫射,无数的.50子弹钻进零战的薄皮里。首先是一大堆碎片从零战上不断剥落,接着山井友仁就看见一股橘红色的火焰从那些数也数不清的弹孔中喷涌而出,一转眼,零战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火球。但卡雷拉斯还在不断的射击,随着咔嚓一声,零战那脆弱的左翼连根折断了,然后这个火球就打着旋坠向那无边的大海。 “干得好!卡雷拉斯!别再打了,节约子弹!他已经完蛋了。我们回家!”刚刚惊险的躲过了最后两发20毫米炮弹的高天翔在无线电里向卡雷拉斯发号施令。 “真他妈痛快!到地狱里去吧!去见撒旦吧!狗日的小日本……嘿,罗恩,小日本是不是把菊花当作标志的?现在撒旦一定高兴坏了,它可以狠狠的爆那个杂种的菊花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据说出身于一个西班牙老贵族家族的卡雷拉斯兴奋之下,居然也满嘴粗口。 “好了,别光顾着乐,回家!记住,每十秒钟回头观察一次6点钟方向!” “是,少尉卡雷拉斯服从您的差遣。” …… “回来了,而且都回来了,全都回来了!”老中校站在跑道边,手里捧着他心爱的茶壶,激动得手都颤抖起来了,以至于勤务兵很担心他会摔了自己心爱的茶壶。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看到过出战的孩子们一个不差的回来了。这一段时间真的像噩梦一样:孩子们飞出去,不久之后在无线电里就可以听到他们或激动或惊慌的呼喊,然后,这些声音中的很多就沉寂了下去。无论你再如何呼叫他们,回答你的也只有电流的噪音。最后,运气好的话,会有几个孩子,驾驶着满是弹孔的飞机回来。而当这些孩子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他们的脸色总是惨白得如同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而此后这些孩子们一睡着,就会发出恐惧的梦呓:“零战!天呀,他就在我的六点钟!” 但这次不同了,飞机还在滑行,激动的小伙子们就已经忍不住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向跑道两旁来欢迎他们凯旋的地勤人员招手欢呼。上午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反射出一种老中校从未见过的,灿烂的光芒。老中校知道,那是希望在他们脸上熠熠生辉。新的战术,新的胜利把希望找回来了!他知道,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因为他的小伙子们已经走过了绝望的幽谷,前方也许还会有更多的也更艰苦的战斗,还会有流血,还会有牺牲,但是,但是毕竟,希望在前面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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