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十一章 李月之死  (第1/2页)
    葛马死后,暴风雪中的小屋终于恢复了安静。    好景不长,当连续两天,吃掉最后一根牛腿之后,我们没有食物了。    第六日的清晨,我醒来时,发现桑叶搂着膀子,盯着黑暗的角落发呆。那个角落,放着葛马的尸体。    李月饿得卷缩在墙角,什么都不说。    我强忍着饥饿,打开后门,舀了一壶雪,掇在火炉上烤化。    雪水刚化开,刘思蕾就像去提壶,我单手拦下她:“等水烧热,可以提供热量。”    没有食物了,热水成为了唯一可以提供热量的来源。    听着风雪和柴火炸裂的声响,桑叶突兀道:“你们想被饿死吗?”    我们面面相窥。    “再去找一找那条秘道吧!”刘思蕾发话。    葛马能够来去自如,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这间屋子里,还有一处可以藏身的密室。第二,旅馆有一条可以直通外界的道路。    不管是哪一个,其中都应该有食物才对。    葛马不可能忍受了四天饥饿,还到处杀人。    饥饿带来的无力感,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那种感觉,没法用语言描述。    都说饥饿的野兽是最危险的。那么饥饿的人,是最无助的。这或许是人和野兽最大的区别。    我们分开去了楼上楼下后院,屋子左右。    葛马那天应该是从屋子右边来的。也就是说,最大的可能是后院或者右边的雪地,毕竟当日葛马从楼上摔下来,也是从那里消失的。    但是我们不能放过一丝求生的可能。楼上每个房间,每个柜子都被我们一一打开。    当我走下楼时,看着刘思蕾呆立在火炉边,背对着我站着。    我越过刘思蕾,望向屋角。黑暗中,人影耸动。    那是桑叶,桑叶扑在葛马尸体上,撕咬。    葛马死了两天了,rou已经全部冻的僵硬了。桑叶不停的上下其口,却难以撕咬下来什么。    最后,桑叶撬开葛马的嘴,拔出葛马软绵绵的舌头,一口咬了下了。    叼着舌头,桑叶冲我们诡笑。    我知道,那是葛马身上少数能吃的东西了。除非,拿刀子垛下葛马的rou丢在锅里煮,否则其他部分根本不能吃。    然而,桑叶疯了。她根本就不记得或者说不愿意煮东西吃了。因为,那要等很久。    李雪也从后院回来了,看着发呆的我们,和狞笑且含着葛马舌头的桑叶。    桑叶没有再看我们一眼,而是蹲下,双手捧着那条舌头,一口一口的咀嚼。    那根发青带紫的舌头,虽然软,却极其坚韧,门牙根本咬不动。    桑叶手一抬,将舌头整根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开始大快朵颐。    在我们的注视下,她的嘴开始流血了。    葛马死去很久了,体内没有流动的血,所以才rou色发紫。那血只能是桑叶的。    她把自己的舌头也咀嚼了,和着葛马的舌头一起吞食。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想到一个成语,叫水rujiao融。    我拉了拉刘思蕾,又拉了拉李月:“走。”    怀揣着刀,打开右侧的门,跨个葛马兄弟两摔下来的位置,走进了森林。    风雪扑面,大雪已经快到大腿了。我们艰难的走着。    刘思蕾没有帽子,大口呼气,眼睫毛上冻出了冰渣子。    我取下毛绒帽子,给刘思蕾带上。这帽子还是哪天从车里拿下来的。    取下帽子,冷风袭来。我将冲锋衣的连衣帽带上,挡住了风雪。    风雪拂面,两人却没有问我,为什么出来。    都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把她绑起来吧。”李月突然道。    我停下了脚步,不知所措。    刘思蕾却没想过,扎格,葛马都是怎么死的。她还以为,最可能干这件事的,是现在疯了的桑叶。也许那时候桑叶就疯了。    桑叶的确疯了,疯的毫无征兆。    但是,葛马和扎格,的确是李月杀的。    那晚,汤臣绑住葛马后,桑叶想要杀扎格,然而却被我挡了下来。一整晚,我都不放心两人。所以李月陪着桑叶,而我,用凳子角压着汤臣衣服的松紧带。至于刘思蕾,葛马死的这一夜,我是拉着她手睡觉的。    李月自己说,桑叶半夜没有起身。只能证明,她比我们清醒的更久。    她现在提出,绑了桑叶,那么,明天一早,桑叶也会死。    但是我犹豫了。    你不能保证疯子能做出什么。李月杀人了。但是我更愿意相信,她还是善良的。    有一道题,叫做你和别人二选一。如果选择。怎么选?    在我和李月间,我选了李月活下去。但是我们三人与桑叶间,我只能选……    刘思蕾默不作声,我点了点头:“好吧,等回去绑住她。”    抽出腰间的刀,刘思蕾被吓了一跳,然后又归于平静。    人是要靠信任存活的生物。    我说过,我杀了葛马,刘思蕾依旧信任我。    我的目标,是眼前的树。    一棵年幼的榆树。    这里应该有两千七的海拔。这几乎超越了榆树能够生长的极限高度百分之十。    然而,生命拥有无限的奇迹。    榆树都能存活在两千七的海拔。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我们得靠它撑下去。    扒拉开树干边的雪,我沉默了。这颗一人多高的榆树,是我们唯一能吃的东西,其他树都是针叶或者枫叶,很不幸,枫叶基本掉完了,针叶有毒,剧毒。    这颗生的希望,下半截,被不知名的生物钻空了。树皮早就腐烂了。我从树上,刮下五条三十厘米的树皮。    榆树幼苗的树皮,薄如白纸。还有一大部分是浆,清理干净后,只够一个人,坚持一天。    看着树皮。我们退回了房屋。    回去后,桑叶蹲在火边,她似乎知道,火可以带来温暖,但是却不敢靠近,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我们走进大堂,桑叶看着我们,狞笑。满嘴鲜血,破了一段的舌头。    武侠小说中咬舌自尽都是唬人的,事实证明,咬断舌头并且吞下,都没有死。    李雪走向葛马,桑叶想要扑过去,那是她的食物。    我一把按住桑叶,紧紧的将她的头压在木板上。    疯子的力量很大。可毕竟是个女人。    我是个病人,依旧比她力气大。    李雪取下了索命的绳索。    我不知道黑白无常的绳子索了多少性命。这一条绳子,索了两条命,马上就会有第三条。    李雪走了过来,将桑叶绑住,困在了葛马死的地方。    桑叶依旧对我狞笑。    回到火炉边,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