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独眼毒酒 (第2/2页)
肚皮先生!” 回扎伊觉得对方松手,一蹦而起,倒退两步,努了一只眼使劲瞪凤楼,半晌无语。凤楼哼道:“怎么,放了你,就忘了小爷的肚皮先生了吗?” 回扎伊自知不敌,见风使舵的本领倒也极快,胁肩谄笑道:“是是是,小兄弟说得是,稍候,稍候。”又回身冲那二仆瞪眼喝道:“没听见吗?还不快去准备!”二仆唯唯诺诺,领命而去。 不刻,一桌丰盛的菜肴布满,回扎伊请凤楼坐了上座,又叫沙迪陪同,自已也坐一席,看见那桌上的酒壶,独眼又一瞪,骂二仆道:“不懂规矩的小奴才,招待贵客,怎么能用这样的劣酒?快到我房中,把那紫金壶里的好酒拿来!”那二仆愕然不解,却见主人连用眼色示意,二人恍然大悟,连声称是,飞快跑出。不刻,将那紫金酒壶拿了过来。 回扎伊亲自把盏,给三个杯子倒了酒,笑道:“回扎伊凡夫俗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小英雄超凡入圣,胆识过人,得罪之处,还请莫怪。这里我自罚一杯,先干为净,向你赔罪了!”说罢,一饮而尽。 这位少主素日褊狭跋扈之极,此时却如此迁就,沙迪心里颇为忐忑,担心地望向凤楼。只见凤楼笑嘻嘻地,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端起酒一饮而尽,爽快笑道:“果然好酒!沙迪将军,你不敬少君长一杯吗?” 沙迪的心早提到嗓子眼,只恐回扎伊酒中下毒,药死凤楼,但见并无大碍,悬起的心放下一半,口中支支诺诺,连声敷衍称“是”,也把酒干了。 回扎伊生恐二人有所顾虑,挑起大拇指大赞凤楼爽快,又先行下箸,把菜尽尝了遍,再行频频的劝酒。沙迪本也有所怀疑,但此时此刻,见酒菜中并无不妥,终于放下了心,但莫名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只见凤楼和回扎伊推杯换盏,相互劝酒,有说有笑,倒好似多年的老友相遇似的,极尽其欢。酒到半酣,回扎伊又给二人敬了一回酒,笑道:“凤楼兄弟,咱们虽然年龄相差了这么一大截,可是一见如故,彼此交心,来来来,咱们再连饮三杯!”
凤楼年纪本小,几杯下肚,早已面色酡红,醉态可憨,道:“不错,不错,少君长如此抬爱,我纵然醉死酒海,也得再陪你三杯,来,倒酒!” 回扎伊狡黠一笑,又各斟一杯酒,举杯道:“来,小英雄,我先干为净了,你若喝不下去了,可不够朋友!” 凤楼摇摇晃晃端起杯,应道:“怎么着,小瞧我么?喝就喝!” 二人同时一饮而尽,相互瞧着对方,突然不约而同,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回扎伊脸色一变,大叫一声,面部肌rou扭曲起来,抱着肚子连连喊痛。沙迪大吃一惊,赶紧跳起相扶,急道:“少主,你怎么了?” 耳听凤楼冷冷一笑:“怎么了?嘿嘿,毒酒的滋味而已!” 沙迪猛一抬头,只见凤楼站在那里,眸精闪烁,面带讥诮,那醉眼迷离的神态已一扫而光,不由惊道:“毒酒?” 凤楼右手小指伸出,心诀转动,只见一股涓细水线从指尖射出,他已将喝到腹中的酒水逼压出来。见沙迪错愕,嗤笑道:“这只紫金壶是只鸳鸯壶,中间有隔层,一半毒酒,一半好酒。他本想先敬好酒麻痹于我,然后再用毒酒将我药死的,可惜作茧自缚,自食其果!” 这时回扎伊已经眼睛倒翻,摔跌在地,口吐白沫,浑身瑟缩,气喘粗浊。沙迪大叫:“少主,少主!”他猛然抬头,盯着凤楼道:“小凤楼,无论如何,他毕竟是我回部少主,可死不得!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凤楼小眉一挑,冷若冰霜:“这种人,死了也不可惜,我又何必救他?” 沙迪急道:“如果少主死了,小凤楼,你大可一走了之。可是,你是我们带回城的,我们如何能逃脱得了干系?我们几个倒也罢了,阿里将军是我族的擎天柱,若是他也受到牵累,我们整个回部便完了!” 凤楼偏了偏脑袋,颇为不满道:“莫非你们的老族长回喀木也老糊涂了吗?是非都不分?” 沙迪忧心如焚,大声道:“少主是我们族长的唯一儿子,他若出了事,族长一定承受不住!族长的天塌了,回部的天也就塌了!” 凤楼叹口气,耸耸肩:“好吧,想不到有时候,你还蛮识大体的!我是没什么解药的,但我想,他不会自己没有吧?那可就不好办了。” 一句话提醒了沙迪,赶紧问嘴眼歪斜的回扎伊:“少主,你的解药呢?在怀里吗?”回扎伊连连摇头,勉强叽叽咕咕,口齿含糊不清。沙迪急得满头大汗,只听其中一个仆人道:“沙迪千夫长,少主的解药在他房里!”沙迪大悟,赶紧将回扎伊背起,飞奔出门,那二仆双双跟出。只听身后凤楼叫道:“喂,沙迪,你不陪我了吗?”沙迪却那里还顾得上回应他,直朝回扎伊的院落跑去了。 室内一下子冷清下来,凤楼得意非凡,背着手在屋中走了两个来回,仰天大笑。笑罢,又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小有片刻,他腹中已饱,自倒了一杯茶,啜了一口,只觉又苦又涩,赶紧吐了出来,大叫道:“这是什么茶呀,这么难喝!喂,有人伺候吗?上好茶!”只听门外脚步声起,一个莺啼燕语的声音轻笑道:“好大的派头!这是那里来的野小子,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凤楼不觉一怔,就在环佩丁当中,一股淡雅的幽香飘了进来,人影一闪,亭亭玉立地站了一位丽绝天下的回部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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