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枕_第155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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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 (第2/3页)

到现在恐怕都不知道大膺已经变了天了。

    卫兼心中激动,唇角都连带着有些发抖,大膺就要变天了,他也就要熬出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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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凉意陡然浓了许多,一众郁郁葱葱之中也有几片叶子显了颓败之意,落在了庭院中。

    宁邺侯府的这处小院,这两日来人不歇,各个匆匆而来急急而去,平日考究的诸位官老爷竟也都没顾得上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众人退却,方才一直站在庭院中的一个年轻人转而入了宁邺侯的书房阁楼。他身量高挑,着了一声天青色的长衫,墨发用玉簪绾了髻垂在脑后,难掩风流之态。他进了书房,见了端坐于桌前查看公文那人并不行礼,只是忽地一笑。他原本神情淡漠如冰,可这一笑过后整个面容犹如春风拂过,光艳照人。

    宁沽南抬起头,面上无甚波澜的望着他。

    “一切如侯爷所料。”那人开口,含着笑意。

    “你做得很好,只是……”宁沽南目光直视着他,顿了一顿气氛就骤然冷了下来,“才方回京,你不必这般急着来复命。”

    “詹春惜命,明知那人大难临头,又岂会再跟随左右?”那人正是詹春,相隔几月远处西北边陲,他却丝毫不见有任何变化。

    宁沽南饶有兴致,指尖在手底下的公文上轻轻滑动,目光锐利的在对面那人面上来回扫动。隔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淡淡的启唇道:“识时务自然是好事情。”撂下这话,便不再继续,目光也从他身上挪了下来,只好像若是他怀有什么旁的的心思,他宁沽南也不会在意似的。

    “她的病如何了?”

    詹春扯起嘴角,笑得轻慢又不屑,“此去奔波,全是靠着我的药掉着精气神,内里早已掏空,若是……”越是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是低了起来,像是一抹不可捉摸的青烟,透着股虚无缥缈的空无。“若是没有药人入药,应当撑不过……”

    宁沽南垂着头,听见此处执着笔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

    “撑不过一月。”詹春说得笃定,没有半分迟疑。

    宁沽南却是微不可闻的笑了一声,“她活得太久了。”他握着笔的手,似乎在微微发着力,手背上显现出皮下青蓝血脉,显得狰狞可怕。这原本只是一双用来撰写的手,此时却真正透出了杀人修罗刀一般的煞气。

    “侯爷既然不愿此人活,又何必用这样曲折的手段?”詹春毫不避讳,将心中疑问问出。

    ——何必如此?

    宁沽南此时微垂着头,旁人见不见他面上究竟是何种神情,但他自己被这话问得怔了下。思绪飘远,竟然是想到了以往的事情上去,一时眼眸中万种神情翻涌更迭不休。他越发压低了声音,冷淡道:“你只消做好自己的事情,药人一事……如之前约定。”

    詹春退出,心中琢磨着先前宁沽南的那番话,越是觉得大有深意在里头。正走出那座书楼,一人形色匆匆入内。他稍停了脚步,偏转了头嗅方才空气一闪而去气息——带了股土腥味。

    詹春凝眸片刻,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停滞了会才重新抬步走了出去。

    【下】

    揽光那边又静候了一日,并没有搜集来林易知的下落,倒是日落时分,林沉衍拿了一截小纸卷来。那纸卷不及小指粗细,揽光看了的一眼便知道应当是从飞鸽脚上取下来的信件。

    林沉衍坐下,将那纸卷展开推至揽光面前,上头的字显得细小,乍眼看过去犹如小块白纸上落了许多黑点。揽光拾起搁在眼前,上下看了一通,搁下时面上却是异常平静。

    “你何时与他有交情的?”

    林沉衍之前并未将那纸卷展开来看,眼下等她看完了才拾起看了一眼。“那日宫中辛房……”他抬起头,对着揽光笑了一笑,“大约你也猜到了,人是我的救出去的。”

    当日揽光发觉詹春泄漏自己行踪,又被她不经意碰见其出入林府,所以被关入了辛房审问,最后却被人从守卫森严的皇宫中劫走。那个当口正好林沉衍入宫,揽光当时也曾怀疑是他所为,却不料他此时会如此坦白,倒叫她有些哑口无言。

    林沉衍见她那神情,又道:“不是那日的相救,又怎来今日的通风报信?”他拿起搁在桌面上的火折子将那小纸卷点燃烧了干净。

    揽光听了,便觉心中压着一股无名火,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源自什么。转念,她再细细一想,也不明白为何他二人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揽光只记得当日在勒州,詹春曾让她提防林沉衍,而如今竟会私下传信,越想心中越是多了一分狐疑不决。

    “你……怕这上头写的是假?”林沉衍见她面上神情变化不定,茶色的眼眸幽黯得深不见底。他面上倒是从容闲适,仿佛从接到那纸卷就已经笃定了上面一定是真的。“当日我出手相救……是因为他出入林府,我原本是想将此人灭口。”出入林府,便也就是和林易知有关,无论如何惹得揽光生疑林府都不是好事情。他起先动了杀念,最后詹春坦诚愿意为了药人去到宁沽南身旁,以为倒戈之态。而后他向林易知验证,也确认了詹春与之来往是经年旧事,并无任何不良用心。

    揽光见他说出这事情,心中念头几转,也明白这其中恐怕又发生了许多自己不清楚的事情才会到了今日的地步。可即便如此,詹春未必能释怀当日林沉衍的杀念。揽光心性谨慎多疑,想了几番,仍然是不能下定决心。

    “詹春此人……”林沉衍意犹未尽顿了一下,像是斟酌了片刻才继续开口:“他未必会伤你。”

    揽光听了他这话,不及细思便脱口嗤笑了声,眉眼间满是不信。

    林沉衍低垂着头,再没有接话,手中将那张小小的纸反复翻转,不知到底在想什么。二人之间,一度陷入冗长的沉默中。

    已是将近日落,夕阳下沉,烧出了一片艳红的云霞,成拨的飞鸟争相飞回巢xue。细细碎碎的光线投射进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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