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2/2页)
弟也是在同一时间落网。他们在细滘被抓到大良公安分局,用了大半天时间做详细的笔录后,就直接送进勒流看守所。一时间,看守所一所几乎每个仓都有与李长斌有瓜葛的人员在羁押着。冯磊透过风窗口一个拇指大小的瞳孔,看着外面的孙武和童年耀两人被隔壁的李管教分别带进二十六仓和二十四仓,他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都说多行不义终自毙,看来一条绳上的蚂蚱们,这回没有谁能够安稳得下来,都会葬送在被顺德遗忘的记忆里。该死,怎么不早点脱身?离开这趟浑水?哪怕是做个小混混也比现在的处境好啊!他沉沉地想起冯建民来。 “老武,孙武,你没事吧?”廖管教带羁押人员欧阳锦辉去看病后,武警的脚步也没在天窗前来回走动时,冯磊用脚在二十七仓的水泥墙壁上咚咚地踢着,仰起脖子朝风仓顶上的钢筋网格吼叫:“我是阿磊呀。”连续叫了两次,十几秒后他就听到了隔壁二十六仓回音:“你和标哥也来了?这回麻烦了。”声音像古墓里传出一样,嗡嗡的回音不断。两个仓的羁押人员,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听两人的对话,因为其他羁押人员只要是同伙在隔壁,他们一般都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所以在有人互通信息时,他们都特别配合:“没事,有我们斌哥在,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没准这时候正在为我们打通关节呢。” “白敏也进来了,你一定要死咬着不松口,才有活路,看看今天有没有拘留的出去,让他们带个口信,要你老爸赶紧送钱进来,要不日子好难过,我刚刚借了人家新的牙膏牙刷毛巾,得赶紧买回来还人家。” “老武,你也看看你的仓里今天有没有拘留的人出去,多带个口信,安全些。我老爸一定会快速送钱进来,也好托人帮帮忙。”两人用四川的家乡话交流着,其他人则像听戏文一样任由两人叫了好几分钟。在看见天窗武警的解放鞋和带黄布条的绿军裤时,他才住嘴。因为同仓的番禺仔伍涛辉昨天告诉他:被武警抓住告诉管教,保证让你戴半个钟‘飞机铐’。前几天就有一个广西**毛,叫了没两声,就被戴了二十分钟‘飞机铐’,前十分钟还咬牙忍过去了,后十分钟后就哭爹叫娘,还眼泪汪汪的像个小屁孩。”他说着看了看莫正奇,冯磊知道番禺仔是在说他,就笑笑地点了点头:“犯啥事进来?” “和几个老乡看隔壁工厂的人不顺眼就打了他们一顿,拿了他们几块钱去吃宵夜,没想到他们报警硬说我们是抢劫了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进来了。”莫正奇摇晃着长长扁扁的脑壳,一排雪白的牙齿看起来非常的秀气,像古时候石狮张开的嘴巴一样,两个虎牙特别的长:“磊哥,那天刚好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我爸妈在老家还打电话问我生日怎么过,我挺高兴地告诉老爸老妈:正和同时出来到顺德,也就是我们同村的五个伙伴正在庆祝呢。可惜,放下电话警察就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磊哥,你说我冤不冤枉?真是比窦娥还冤。”
番禺仔上前冷不丁地扇了他一记耳光:“窦你老母!**毛,就你一人是无辜的?爬进人家的女宿舍进行偷窃,翻箱倒柜才找出几块钱,被人追赶又逞强打人,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这回该学乖了吧。”莫正奇幸幸地避开番禺仔,站到冯磊的身边。他知道番禺仔说的是实话,也知道他不敢动冯磊,虽然他是仓长,但整个仓,要说真正的老大应该是欧阳锦辉。欧阳锦辉只是看在他是梁福立的马仔,也不想多事,所以廖管教要欧阳锦辉做仓长他不干,便推荐了番禺仔。当然廖管教可不敢随便得罪欧阳锦辉,因为他一进看守所,他妻子就给他的账目上填充了一百万!这是二十七仓人尽皆知的。他这次出去说是说看病,但实际上是由廖管教看着在一个较大的空间里溜达,两人聊着天。欧阳锦辉铺位的头顶上像一个长长的货柜,摆了六七个人的铺位,虽然看守所禁止吸烟,但他好几条中华烟和其他名烟就露露地搁在顶上,武警们也知道他是有来头的,时不时会停下脚步,辉哥辉哥地聊上几句天。也难怪冯磊进来的当天就知道:看守所所长都恨不能叫他做爹呢。冯磊进来做身份记录时提起了李长斌,欧阳锦辉点点头,挥了挥手,冯磊很快就被安排在第三个铺位睡觉,不用打地铺或睡在茅坑旁边。也就是说在五十八个人的整个仓,除了欧阳锦辉和番禺仔,冯磊应该是排在地三位。冯磊虽然和其他人一样,经过一丝不挂的体检拍照进来,那天的确身上的现金也不多,但进到二十七仓,生活日用品一点也不缺,因为欧阳锦辉知道他是李长斌的马仔,便允许他随时可在货柜上拿东西。欧阳锦辉也明白,冯磊用不了多久,也有钱到账上。所以在每天早上早餐和晚上宵夜泡方便面时,冯磊就多拿一包给莫正奇,莫正奇也就不用再看着别人吃早餐或宵夜而流口水。不过他心里明白:天底下没有免费的方便面,所以莫正奇就料理起冯磊的生活起居:洗饭兜、衣服、底裤,整理内物,充当起冯磊的马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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