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2/2页)
一眼就能认出是饭堂里的人。因为席景玲没穿厂服,人也长的俏丽,加上饭堂里只有二男四女在上班,所以人就特别好认。在进出公司时,自然就会被年轻的保安说上一番逗笑亦或sao扰的话,什么找不找我做男朋友呀、晚上约你出去玩啦、想不想被人泡等等。席景玲开始有点耳热心跳的,时间一长也就毫不在乎。特别是与王彩明在细滘租了房子住后,有保安再讲那些话时,竟把胸脯一挺,用自己二十岁胸前的两个rou团涨鼓着女人的夏装来证明她的青春魅力:这就是我的本钱,我年轻。你有本事就上我呀。有时她这样想着,眼光里便会频频送出秋波,煞是迷倒过不少的男人。只是经过一番了解后,知道已被王彩明上了手,就十分知趣地在背地里称她为小妖精。 公司早会的规定,和以前一样还是每星期一上班前十五分钟在行政大楼前排队集结,其他日子则由各部门早上在自己所处的工作场地集结听部门经理做工作报告。今天是星期五,生产部所有员工,应该说此时是最为聚集的时候。各种古古怪怪的消息在此时传播着,而且传播的最快。多传几传就变了味,大到全世界全中国乃至顺德市或容桂镇,小到公司里头头脑脑或员工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什么梁峰梁襄理婚礼上几十万的礼金被小偷窃去花了个精光,他老婆结婚后两个月生了个怪胎,这都是人太缺德,上辈子没积阴德。什么又有谁看见台干去招“鸡”,宿嫖一晚送上一辆当晚在商场里买的崭新的自行车。什么公司里某某与某某好上,又去医院打胎了,二十岁不到已堕过六次胎,医生说再堕zigong就没了,将永远都怀不了孩子。哪知这些事传到席景玲耳朵里,小妖精把两个奶子一挺:我就是喜欢堕,你拿我怎么着?zigong没了就没了,我乐意。 在公司里只要谁一提小妖精,就知道是指席景玲。只要是提着她的事儿,一见王彩明到场,便立即会停嘴或转过别的话题。但与要好的同事在一起,就免不了会有人拿他来开玩笑:“二科那些娘们说你厉害着呢,又在品尝四川风味。有人捎信问你要不要尝尝本地风味,我说等你闲下来时再说吧。她们不依,硬要约你今晚七点半,桂州电影院大门口见,不见不散。他们说,桂州电影院过一阵子就要拆迁了,不去留恋留恋那实在可惜。”罗国庆阴阳怪气地说着,在场的人就都会笑起来,谁都知道王彩明与席景玲第一次手挽手进去看电影,双方接吻抚摸着时,被罗国庆和张菊兰撞见。第二天在公司便传得沸沸扬扬,其实这种传播对王彩明与席景玲的关系而言,无疑是一剂促进剂。都是过来人了,偷欢也好求爱也罢。这个社会是由男人和女人组成,既然有了男人和女人,就一定会有男人和女人的事情要发生。在传播的第三天,两人花五十块钱办了张假结婚证,下班后便干脆到细滘去租房。王彩明不愿意退掉公司每月四十块的住宿费,他想占着床铺当午睡时的场地。于是与7A103宿舍的同事还是保存着深厚的友谊,也正是因为这种友谊,在他与席景玲同居不到一个月,见席景玲在出租屋里与她的四川老乡鬼混,破门而入,扇了她一巴掌,而被席景玲的老乡追赶得走投无路躲进公司不敢出门时,这种友谊就显得十分可贵起来。
“怕他干嘛?他抢你的女人还追打你,敢在门口侯着你,千万别将这口气咽了,否则就不是男人。”戚仕臣年轻气盛,好斗地领着寝室里的人和其他寝室里的人把席景玲的老乡饱揍了一顿:“我****妈,有种就别报警,我们永远都在公司侯着你。你他妈是什么玩意儿,敢到公司门口来撒野。”戚仕臣用脚踢着躺在地上因剧痛而扭动不止的席景玲的老乡,连保安也在为王彩明鸣不平,同时见席景玲泪人儿似地求大家别再打了,就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涌上心头:小妖精,你还真是个迷人、害人的妖精,谁都不准打电话报警。 “我求求大家别打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勾引他,谁让他是我初恋的第一个男友呢?”席景玲哭着为躺在地上的男人辩护,“我俩是老乡,从小青梅竹马。昨天他刚从家乡到顺德来,那自然要找熟人来介绍进厂做事。是我鬼迷心窍,明哥,你就饶了他吧。”席景玲见实在制止不了众人对她老乡的围打,便不顾一切地跪在了王彩明面前。王彩明看着泪水哗哗的席景玲,再看看地上已不成人形的男人,顿觉同寝室友谊的可爱,说话也顿觉硬朗起来: “看在席景玲的份上,饶你这次。”王彩明制止众人的围打,当大家停手后便狠狠地一指席景玲:“不是看在你男友吸毒身亡的份上,今天不把你这烂货给撕了才怪!”说罢就领着大伙返回7A103室,每人发了支烟。在吸着烟的当儿告诉大家:“今晚我做东,去非一般溜冰。” 其实在王彩明一指席景玲的刹那,还有很多的话要说,什么要她赔偿精神损失费或两人之间签订个什么协议之类的。但在公众场合还是忍了,从此就算是与席景玲彻底断绝了来往,也验证了他们的关系,来得快去得也快。王彩明则有同寝室的同事为他解脱:“女人就这么个贱样,人说婊子无情,你就当她是婊子好了。打工的世界里,在顺德这块土地上,随便抓扒抓扒,也能找个比她好的,又何必闷闷不乐?走,我带着你滑。”在溜冰场见他沉默寡语,戚仕臣就劝他。其实在王彩明心里,这时只不过是在想席景玲的处境。因为席景玲确实是位命苦也算是可怜而又可悲的女人。出了这种丑事,就在当天的下午,不得不向老板辞了工,席景玲带着浑身是伤的老乡搬到了容奇大桥下去住。怕是那畜牧公司又将会多出位出卖rou体,用青春在顺德挣取廉价损耗费的女人,那就是席景玲。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