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的研究所 (第2/2页)
梦。我梦见自己在研究所里为比波制造新的身体,而它则在一旁喋喋不休(?),一会嫌这个身体没它原来帅;一会偷偷拿起一双天使翅膀往身上装,美名其曰“进化”。更离谱的是,它复活的时候竟然是从一个蛋里爬出来的,把我一吓就给吓醒了。 “呼——”擦去头上的汗珠,我看看挂在墙上的破钟,(不用说,又是“借”的。)已经快午夜12点了。不知不觉睡了快一天,城卫队的那些家伙折腾了这么久,现在应该都回去睡大觉了,正是出城的最好时候。 悄悄爬出了城门,懒得走下水道了,又黑又臭还弄得身上湿答答的,反正拉斐城的卫兵向来睡得死,丝毫不怕被人夜袭。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连国境最南边的拉斐城都被敌人袭击的话,估计整个加图尔特王国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离城不远后我立刻施展飞翔术赶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具体的方位,又没带黑点那些累赘,用飞行的方法无疑是最明智快捷的方法。 夜空下的草原一如我第一次见到它时那样美丽,在点点繁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想想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草原的夜色了。自从搬到城市里以后,每天不是躲在阴暗的地底就是泡在书堆中,几乎将森林里的生活忘得干干净净。在森林里的时候,这样的夜空只是每天必备的景色而已,哪里会象现在这样陌生。 经过上次的废墟之时,身上挂的护身符轻轻的颤抖起来,上面的符文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看来地底下应该就是遗忘之所了。钢夏曾说过,它送我的护身符能在短距离和它的护身符互相感应,也就是说它的位置离我不是很远,我想应该是在地底吧。 来不及多想,大头家很快就接近了。这次我没花时间多找,因为底下的地面上正燃着一堆巨大的篝火,许多小小的黑影正围着火堆转动。 “怎么回事?”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远远的降落下来,在没搞清楚情况之前,最好不要轻易出面,这是冒险者保命的不二法门。等走近了火堆,我才发现围着火堆大跳“霹雳舞”的正是那些草原鼠,几只年老的草原鼠拿着一堆不知名的古怪乐器拍打,发出一些激烈的节奏,其他草原鼠就在这节奏中疯狂抖动,上窜下跳。 “难道今天是节日庆祝?”我忖道。以前在森林里的时候部落里也常搞这种活动。从传统的吐口水大赛到后来我们独创的拟态大竞技,史莱姆的生命过于短暂,不好好高兴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想到这里,我高兴的走上前去,想见识一下别的种族与众不同的庆祝方式。
走过去一看,发现它们竟然对我视若未睹,周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气。原来它们都喝醉了,早就听大头说过它们以族中秘法酿造的草籽酒是如何的浓郁,不举办大的庆典绝不拿出来。没想到今天竟然有机会品尝一下。 会场的主位上,东倒西歪的醉了一片的鼠族,黑点正捧着个木瓢狂饮,“哇哈哈哈……好酒,真是好酒。很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上次好象还是城主过生日的时候才喝到,没想到你们这里的酒这么好!” “那当然!”大头也喝得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迷迷糊糊的说道:“要知道这酒可是用最好的草籽花了一年的时间才酿出来的,我们自己一年也顶多喝两次。这次要不是为了庆祝种族大计得到解决,你们还喝不到呢?” “恩?种族大计,什么东西?”被黑点以“未成年鼠不得饮酒”的理由禁止喝酒的黑皮正郁闷的咬着干豆子,听到大头的话后转头问道。 “恩……那个……小孩子不要问!”无话可说的黑点说到。 “切~~” 大头的精明二叔带着那副模式化的笑容过来了,讲了两句没营养的话后,语气一转,说道:“对了,你们那个老大去哪了?怎么一直没看到啊?”为了保密,我嘱咐大头别把我下水的事情说出去。 “恩,老大啊……我不知道啊,黑点你知道吗?”大头很明显不习惯撒谎,把球踢给了黑点。 “什么!问我?”黑点先一口饮尽手中的酒,用充满感情的语气望着深邃的夜空说道:“老大,你怎么就变成天上的星星了呢?” “谁变成天上的星星了!” 一个身影快速的冲了出来,纵横跳,低空弹腿,准确的一脚命中黑点的脑门,将它送往五米外的草丛。不用说,这肯定就是我了。刚开始看到它们心里还满高兴的,越听到后面火越大。我因为怕它们担心顾不上伤势,匆匆忙就赶了回来。没想到它们竟然在这里聚众狂饮,还污蔑我已经化成了天上的星星,真是岂有此理,枉费我一番苦心为它们着想。 “啊——老师您回来了,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担心死了!”还是小老鼠黑皮贴心,知道为我担心。 “老大腻通蒜灰赖里!”大头不知是喝得太多还是太兴奋,说起话来连舌头都打结,好不容易平静下去就从口里冒出一句正宗土语,“俺担心死哩!” 看着它们个个激动不已的样子,就算有些怨气,也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你们……”似乎有些东西在心里转动,心头堵着很多话想说却总也说不出来,千言万语都化为了一句话,“我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因为我又有了新的家,它们都是我的兄弟! “来,今天晚上我们喝个痛快!”这时候还有什么比大醉一场更加痛快的事情! “喂,等等,还有我啊!别把我丢下!”身后传来黑点的喊声。 “我的酒啊……”似乎还有大头老爸的哀鸣。 不管了,都不管了。森林也好,神教也好,比波也好,都不管了。这一瞬间,我就是我,没有什么仇恨,也没有什么理想,只想痛痛快快的醉一场。这长久以来压抑在心里的种种愤怒忧伤已经使我喘不过气来,唯有一次完全的释放能使我解脱! “咦?这是什么?”看着自己脸上缓缓滑过的水珠,我疑惑了。 “眼泪吗?”心中的声音再也藏不住了,“看见没有,是眼泪!我也有眼泪!史莱姆也会有眼泪啊!”喊声在夜空中回荡,久久无法散去。 第二天早上的太阳升起时,篝火早就已经熄灭了。满满躺着一地的草原鼠,面对着这算不上激昂的早上,我竟有种新生的感觉。灵魂中似乎生出了一双翅膀迎着太阳招展,黑夜已经过去了,今天要面对的,是一个新的开始。今天,我还有新的责任。 “老师!你醒了!”黑皮没有喝酒,第一个醒了过来。 “黑皮!想不想换个名字?”我忽然对他说。 黑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想,当然想!我早就觉得黑皮这个名字太难听了!” “好,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伊卡美,传承智慧与勤奋之名!” “是!” “走吧!去叫醒它们,我们该走了!” “到哪去?”黑皮,不,是伊卡美问道。 “遗忘之所,我的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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