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离歌_看不见永久,只听见离歌(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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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见永久,只听见离歌(3) (第2/4页)

间不早了,你们父女俩说说话吧,我们在门外等。”

    他和看守干警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就双双走出房间。齐云心里感激不已,没想到一向照章办事的张检查长竟然主动在法理之外对他们网开一面。来日方长,这份恩情她必将终身铭记。

    父亲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齐云,仿佛像只X光机,几欲把她照穿,又像是要将她的样子摄入到记忆深住,再长时间不见也永远不忘。

    齐云张开嘴,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比语言更先涌出,顺着她的颊边一连串地坠落下去,父亲无言地伸过手,隔着桌子帮她拭去泪水。

    “宗南他……怎么回事?”声音里有深深的惋惜,和叹息。

    “他陪思思姐……去参加亘新影视城的剪彩仪式……”齐云哽咽着,胸口起伏如裂帛,“山路上,车翻了……”

    “亘新影视城?”父亲似乎是无意识地喃喃重复了一遍:“是……他搞的?”

    齐云定定地看着父亲,好半天才点了点头。父亲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但更多的则是凄凉。

    “他……果然还是成了。也罢,只要你们好好的。”

    “爸爸,”齐云向前倾身子,低声但是清晰地说:“我和陆忧早就分手了。”

    父亲的背脊突然僵硬,满面忧色:

    “云云,你……又闹小孩子脾气了?”

    齐云倔强地摇了摇头,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父亲叹一口气:

    “云云,都怪我和mama,以前把你宠得太过。以后……你就长大了,要自己一个人走完人生之路,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是我不好,对不起你……可是我是希望你一生平安快乐的,你信吗?”

    父亲的声音里饱含着一个男人最大的悲伤,和哀恳。他接着说下去:

    “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闹意气,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思考事情要以大局为重!还有,做事务必三思而行,也别轻易就七情上面……云云,我知道我现在已没什么资格教育你,和你讲这些话,然而我还是希望你能记住。”

    “我记住了……爸爸。”

    齐云把手覆在了父亲手背上,父亲身体一震,面上虽然看不出表情,不过唇边的法令纹似乎突然之间淡了,就连面部轮廓也柔和了不少。

    “爸爸,思思姐在法国见到了……阿姨,阿姨托思思姐告诉我:你不是坏人,那50万是拿去给弟弟看病了。”

    齐云紧紧双手握住父亲的手。父亲抬起头来看她,满眼不可置信的茫然。父亲平素一向谦和,但在子女和下属面前都相当有威信,齐云可以想像自己这句话给父亲带来的强烈心灵冲击在他的一生当中即使不算绝无仅有,至少也是相当罕见的,因为等父亲片刻之后回过神来,面皮立即涨得紫红。齐云叹息一声,心又痛,又充满怜悯。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这种复杂的情绪,于是只得更加坚定地执住父亲的手,让他相信自己说这些话都是出于真诚。

    “爸爸,你拿钱去给弟弟看病了,这是你不对,可是别的你什么也没做,是吗?”齐云试探着问,“私自下文改变农耕土地用途才是重罪,但那份文件其实不是你批的!”

    “云云,不管你原不原谅我,爸爸让你失望了。”父亲低下头去,“拿人手软,吃人嘴短,那份批文上……是我的亲笔签名,我还以为你至少应该看过复印件了。”

    “我是看过那份批文的复印件,那上面的签名……怎么说呢,我必须要说那人模仿你的笔迹,模仿得还是挺像的。”

    父亲坚冰般的表情突然有了裂痕,他抬头张嘴望着齐云,震惊之下也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然而齐云却更紧地握住了他。

    “大叔,”齐云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的哀求:“我去走访了三爻村,我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当年村子拆迁、还有占有耕地建盛京帝皇夜总会都是在没有批文的情况下非法进行的,批文是后补的!而且,即使是后补的批文也绝不是出自你的手,因为洪伯伯和其他几位叔叔都有印象,当你得知L县的大片耕地被占用、明明是国家贫困县却建筑起一座灯红酒绿、被当地老百姓俗称为“赛白宫”的盛京帝皇娱乐城时,你在办公室里拍了桌子,发誓要彻查这件事……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查得下去。”

    “就是后来!”父亲无奈地接口:“后来,他们许诺给我‘赛白宫’的股份……‘赛白宫’藏污纳垢是不假,可你也知道,它是个日进斗金的地方……古今多少王候将相,都栽在一个‘贪’字上。云云,我知道说对不起没有用,可是除了这三个字之外,我不知道还能对你、对你mama的在天之灵说些什么……”

    “‘赛白宫’何止是藏污纳垢?它里面充斥着种种最不堪最龌龊的罪恶!12岁的少女在里面被人逼迫做了妓女,出来以后连家人都指责和唾弃她,她喝农药试图打胎,结果毒瞎了一双眼睛……”

    齐云说得激愤,双手微微发抖。她能感觉到另一双手抖得比她还要厉害,那是父亲的手。

    “大叔,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你想保护我,想保护生病的弟弟,可是那位12岁的女孩就不是爹妈生的?大叔,你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你自己的孩子面临这种噩运,你又该怎么办?”

    父亲沉默,死一般静寂的沉默,齐云接着说:

    “大叔,盛京帝皇夜总会给你的股份转让协议的复印文件我也看到了,并没有你的亲笔签名,只盖了一记名章——我相信街头任意一个小刻印店,花20元钱,都可以刻这样的一个名章……我还知道:XX夜总会将30%的股份转让给你之后,这4年多来一共给了你150万元‘红利’,不过家里绝对没有见到过这笔钱,我和mama不需要……阿姨那边,她可能的确是需要的,可据我所知她也没有拿,要不她也不至于要闹到我妈那儿——那么你告诉我:你真的拿到这笔钱了吗?”

    “我……云云,你这叫天真!”

    父亲突然愤怒,抽回了他自己的手,

    “云云,你做这种想像,为我开脱,我很感谢!也知道了我们终究曾有一片父女情深……可是你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就像你说的,‘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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