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离歌_(3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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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齐云愤愤不平,“可芳琴现在这样子,难道不都是邢主任的过错!这种害人精都得不到惩治,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她眼珠子骨碌一转,诡笑着捅了捅洪箭:

    “就算男女关系这事治不了邢主任的罪,可你爸不是纪委书记嘛,抓起来不就行了,那个邢主任曾许诺带芳琴旅游、给她买房子什么的,肯定没少贪!”

    洪箭翻了齐云一眼,“你当纪委是你家开的是不是?你说邢主任贪了,有证据没有?给芳琴买房子了?带她去旅游了?有事实吗?”

    “芳琴是个好姑娘,都拒绝了呀!”齐云理直气壮地争辩。

    洪箭简直懒得再和她解释,他靠在车窗上,虚闭了眼,思索着解决办法。

    齐云细想之下,也觉得自己无异于痴人说梦,但她还是义愤填膺,气哼哼地嘟着嘴埋怨:“那照你这么说,对坏人就没办法处置、只能任其作恶了是不是?”

    “那些人关押殴打芳琴,倒的确属于法律管理的范畴。”洪箭睁开眼,掰着手指头条分缕析:“我怀疑那些非常拘禁芳琴的人,尤其是最后殴打芳琴、疑似意图引起芳琴流产的人,恐怕不是真正的警察,说不定,是邢主任安排的人……这倒是个切入点,我们这次去主要就是调查这件事。”

    “邢主任安排人打芳琴?想让芳琴流产?”齐云第一次想到这种可能性的存在,惊讶地只差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他……他会有那么畜兽不如吗?!”

    望着齐云无辜地睁大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地望着自己,洪箭的内心突然涌起一阵毫无因由的柔软。

    这些年来,他风里来雨里去,枪林弹雨的都闯过来,见得世情多了,心虽然不至于麻木,但至少,早已经不再柔软。

    可是看着这个小女孩,极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却还是抑制不住胸前剧烈的起伏,洪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伸出一只大手,遮住齐云的眼睛。

    他有点不敢面对这双眼睛。在这种时刻,洪箭多想以自己的力量,替这个虽然鲁莽冒失,但也阳光、勇敢、单纯的女孩遮去真实生活中的种种残忍的真相,至少不让这些东西出现在她的视野范围里。

    洪箭放柔了声音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也许并不是他。”

    齐云无语。洪箭突然感触到一阵温热。两行guntang的热泪,无声地流淌进他的手掌心里。

    上次路过地区首府齐云被离家的愁绪挟裹,也未曾细看,这次才发现那是一个相当繁华的三线小城市:大百货商场、专卖店、洋快餐一样都不缺,街上走的年轻女孩们环肥燕瘦,风姿楚楚,看她们染成各种颜色的或直或卷的头发,还有短裙长靴,感觉真和北京上海这样的一线时髦城市没多少两样。

    一进城洪箭就用手机接了个电话,只见他对着电话哼哼哈哈几声,果断地挂了机。

    齐云好奇心大起,撞一撞他的胳膊肘,不怀好意地笑问:

    “谁来的电话呀,女朋友?”

    “哪来的什么女朋友,”洪箭不屑地说:“是我在这里托的一个朋友,他已经做了简单的调查,听说这个邢主任在本地关系很深,他让我们要一切小心。”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线人吧?”齐云眼睛睁得圆圆的,一阵激动,“还关系很深,他能怎么样?找人干掉我们?哎,我真想见识见识这一个办公室主任有多大能耐。”

    洪箭看着齐云傻乎乎的样子,心里好不后悔。本来他看在齐云这么急于为芳琴申冤、担心若不让她随自己来那还不把她憋出个好歹的,所以带了她来。可是现在她的行为举止明确的告诉自己此举太过冒险。她太不沉着了,和她在一起行动,走不了几步只怕就要尸骨无存。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还是早点打发她走好了。

    “你想看看那家伙?”洪箭问,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再说如果不满足了齐云的好奇心,只怕她不会乖乖回家。

    齐云点头如捣蒜。洪箭叹了口气,说了声:“那你一切要听从指挥。”

    说完扭头就走。齐云连忙跟上,一边很狗腿的连连应诺:“是,是,一定听从指挥。”

    “还有,看完他我就送你回家。”

    她被洪箭带到街心公园,在洪箭指定的位置站好,便开始好奇地打量四周。四周来来往往的人自然络绎不绝,但齐云可以肯定:他们的视线正中心是几个大冬天穿着短的不能再短的短裙和薄得透rou的黑丝袜的妖冶女子,无论是从他们抹的猩红的嘴唇,还是从她们轻佻的举止来看,即使以齐云的缺乏社会经验,也差不多可以肯定她们是做那门生意的。

    “哎,你偷窥她们干嘛?”齐云回过头问洪箭,转脸竟然发现洪箭正在摆弄一部掩饰得很巧妙的卡片照相机,不禁大奇:“哇,你不会是要偷拍这些女人吧?情趣也太不健康了!”

    “小声点!”洪箭训斥,“你注意看你斜前方十点钟方向走来的那个男人,他就是邢主任了。”

    啊?齐云忙不迭地伸长脖子观望,果然见到洪箭所说的方向施施然走过来一个家伙。看体型倒有七八分像野猪,短粗的脖子,便便的大腹,油乎乎的厚嘴唇。他就是邢主任?无论谁想到把这样一个丑陋的家伙和芳琴那么漂亮的女孩搭配在一起,恐怕都会感到极端的不舒服。

    邢主任走近,几个站街女纷纷转过脸来对他谄笑,看样子颇为熟悉。邢主任也一脸笑容,一只肥乎乎的手掌在站街女穿着黑丝袜的大腿上蹭了几把,和她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些莺莺燕燕都笑弯了腰。

    齐云扭头问摆弄卡片机的洪箭:“他们在做什么?”

    “呃……”洪箭尴尬了一下,更加后悔带齐云来这里,“那个……做生意吧。”

    还好齐云没有接着再问。过不久,只见邢主任揽着其中一个站街女的纤腰,打情骂俏着离去。齐云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洪箭轻轻地碰了碰她,把卡片机拿到她眼前给她看。

    “拍下来了。未来,说不定是个证据。”洪箭说。

    齐云看完相机里两个男女的丑态,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邢主任……真的是把凤琴当作玩物么?”

    齐云想着凤琴和她的家人的痛苦绝望,心里像被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难受。洪箭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轻轻说:“走吧,别打草惊蛇了才好。”

    他们回到洪箭预先订下的旅馆,洪箭进门便把旅馆房间门扣好,又推开窗户看了看,四下都无异样,才坐进床对面的沙发坐下,将洁白整齐的床铺让给齐云坐。

    “上次我说的那个接外商手工订单的事情,这几天应该能落实,你就放心吧。”为了安抚齐云的情绪,洪箭先挑高兴的事情来说,“哦,对了,前几天邹姐那边联系了我,说你支教下乡的半年已满,按制度可以要求轮岗回城。”

    邹姐是齐云所参加的支教组织办公室的那位和善的jiejie。洪箭并不认为齐云会在这时要求回城,他也只是例行公事地知会她。

    齐云果然摇了摇头,“我现在根本没心思想回城的事,不过倒是想见一见邹姐,向她讨讨意见,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发动更多社会力量去帮助那些濒临失学边缘的孩子们。”

    这不失为一件好事,洪箭马上点头表示赞同,两人还就有关的细节做了一番讨论,一抬头看穿外天已经擦黑,洪箭笑着邀请:“你饿不饿?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土豆糍粑做得特别地道,尤其是蘸上他自家秘制的辣椒孜然粉,简直就是人间至味。”

    齐云正好也觉得饿了,听到洪箭这样形容更觉得肚子咕咕叫,连忙站起身来催促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他们正要出门,突听旅馆走廊里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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