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离歌_(2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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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第2/3页)

后背了。”

    村长媳妇果然受用,眉开眼笑地说:“喜欢就多喝点,锅里还有好些。”

    村长媳妇先出去了。齐云喝完粥、吃完小咸菜,收拾了碗筷一溜小跑送去厨房。一出厨房门,就看到昨夜应该也是留宿在村长家厢房里的洪箭,正像个当地农民似的灰尘扑扑地蹲在院墙跟儿下,和另一个以同样姿势蹲着的男人聊得正欢。

    看到洪箭齐云一阵头疼,可是想躲也躲不开,只得扭扭捏捏地向洪箭蹲着的方向蹭过去。待他走得只剩几步几遥,那边厢聊得耳酣脸热的二位才抬起头来,齐云一看之下,立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极度不自在起来。

    原来与洪箭一起蹲在墙跟儿的人,正是这几天和齐云暗中较劲的校长。校长看到齐云也呆愣了一瞬,嘴唇嚅动了几下,欲言又止。齐云压抑着情绪,板着脸地朝校长点了点头,又转向洪箭说:

    “阿箭哥,我先回去宿舍准备一下,等会儿还得给学生上课。”

    她走了几步,听到身后一阵叽叽咕咕的话声后,洪箭跳起来追上了她。

    洪箭与她并肩行走着,“今天还上课啊?身体吃得消吗?”

    齐云点点头,掩饰着自己的不自信和心急如焚,“我没事了。就只是看起还红肿,其实早就不疼不痒了。”

    洪箭默默不语。两人走近了齐云的宿舍,洪箭看到门口的一大堆铁皮,不禁失笑:

    “你这是要干什么?好好的香闺,怎么鼓捣成垃圾堆了。”

    本来齐云还一直忍着,提起这个恰恰是点着了她的火药桶,她重重地哼了一声:

    “哼!你还问!就是你……”

    洪箭吓了一跳,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齐云扑哧一笑,一口气补完了后半句:

    “……就是你刚才聊天的那位校长大人做的好事!亏你还和那个家伙聊得投机,就差烧香磕头拜把子了吧?其实你可不知道他老实憨厚的背后隐藏着多少陷害纯良女老师的偷鸡摸狗行径!”

    “嘘!”洪箭赶紧把手指竖在唇边提醒齐云,“小声点,让村里人听见了,这笑话可就闹大了!”

    齐云悻悻然地住了口,为洪箭不与他站在统一战线同仇敌忾深感不满。可是她虽然无奈,却也知道洪箭的话没说错,如果让村里人听见了,以他们现在的心理状态来衡量,指责的矛头肯定不会是向着校长,同情也想必不会撒给她齐云的。

    我是在多么艰苦、多么不被人理解的艰难境地下坚持做战呀!这样想着,齐云对自己竟然产生了一种因悲壮而伟大的视角,这让她产生了一种深深的责任感,以及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克服困难的意志。再看看洪箭,那位据说是经常深入虎xue、出生入死的大记者恐怕是见多了人世的惊滔骇浪,脸上竟然没有一丝动容,仍然维持着那种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表情,横扫了齐云一眼。

    “你刚才说还要去上课是吧?那就赶紧回去准备吧。”

    听洪箭如此说,齐云振作了一口气,纵身跳过那堆铁皮打开宿舍门。可能跳跃的姿势确实与她文静端淑严肃活泼的女老师形象不太相符,齐云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嗤笑。

    待齐云腋下挟着自己的教案,以尽量轻快的步伐迈进教室。她侥幸地想:或许她不提、不问、不再追究,被马蜂蛰这件荒唐又吊诡的事就会这么过去。做为一个老师,她自认为对她的学生已经具备了足够友好和诚意,可是当面对教室里稀稀落落的几个学生时,她才猛然发觉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齐云站在讲台上,深吸呼了几下才平稳住自己的情绪。讲台下,玉琴一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她,有些局促不安地微微扭动着身体,像是她在为了同学们的缺课感到羞怯,而齐云这个当老师的此刻更是尴尬无比。

    镇定,要镇定,齐云长出一口气,用一种尽量云淡风清的口吻问玉琴:

    “知不知道没来的同学都去哪儿了?”

    玉琴先是满脸的不知所措,然后她的脸慢慢涨红,垂下头来,细声细气地说:“有几个男娃让家里叫去修窖了,要藏地瓜……玉琴的奶奶又腰疼了,玉琴在家带弟弟……”

    没等她说完,齐云烦躁地挥手制止了她。齐云还以为经过这几次较量能改变什么,可其实这些孩子还是依然如故,家长也是依然如故。更要命的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去向村长或者干脆是校长求助?就算她能够拉下这个脸,难道那样就会是长久之计了?

    她慢慢走回讲台,由于心情沮丧,她巴不得这条路可以漫长无边际,可其实这不可能,当她再次站在讲台上面对玉琴等几个女孩的时候,束手无策的感觉,让她第一次把无助的表情写在脸上。

    就在此时,外面一阵喧天的响动声打破了教室里的沉寂。先传到齐云耳朵里的是一阵敲锣的声响,声音巨大而毫无章法。

    紧接着是一个被某种扩音设备放大的人声:“上学校!所有该念书的娃娃们,都给我马上上学校!”

    齐云依稀听出是洪箭的声音,又是惊怒又是羞窘,心情简直无法形容。不过事实也不容她做出什么反应,那边厢单调而高亢的锣声又响得震天,接着锣声,又来一嗓子:

    “各家的娃娃给我听好了!各家的大人也都给我听好了!娃娃该上学的都等要上学!请假的过后都要补课!娃娃考试通不过,学校派人扒你家的鸡窝!”

    齐云三步并做两步跑到窗边,从敞开的窗洞看到留着短短头发、身材精干的洪箭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腰里拴着一面铜锣,正边走边敲锣。敲两下锣,喊几句话。

    此情此景,饶是以反应灵活机变著称的齐云,也不免化做了木雕石塑。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昏乱中,齐云目瞪口呆地看着洪箭慢悠悠地在村里踱着步子,敲锣喊话。而更冏地是她渐渐有了个让她恨不得把眼珠子摘下来洗干净了再塞回眼眶冲动的发现:随着洪箭一次一次地在村里绕圈宣讲,他的身边竟真的渐渐地聚起了一群人。

    这群人的构成相当复杂:大部分的是学生娃娃们,还有一些由学龄孩子的家长们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们构成。而这群人的表情也五光十色、精彩纷呈:打探虚实者有之,喜滋滋看热闹者有之,不情不愿者有之,更有甚者则满脸的惊恐不安,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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