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川地危机,五溪会盟 (第3/4页)
两千石,这是他们从来不敢想的。 马钧左伯等人的成功,给他们树立了一座丰碑,都朝着这座丰碑迈进,凡是有点专长的,全都涌入了成都。 可是今年的匠人选拔,和昨年发生了变化,不再是纯粹的看谁技艺精巧,而是事先已经安排好了作坊和匠人房的空缺职位,只有附和空缺职位的人,才能参加选拔。 当然,你那一门技艺厉害到可以独立出一个作坊的例外,如果这样,银行祭酒张松就会找到你,和你合营一个作坊。 而作坊和匠人房的俸禄和等级制度,也让这些有理想的匠人,更加兢兢业业刻苦钻研,作坊的技工想进匠人房,普通匠人房想进中级匠人房,中级匠人房想进高级匠人房,技术开发的活跃性大大提高。 医生也比往年略多,而武人,因为好厉害的成功,和五溪蛮的封赏,大批蛮人羌人进入武科考试,这些蛮人的涌入,有的善射,有的善攀岩,整体体力也高过汉人,正是川军中的新活力,被刘璋大量调入张任训练的秘密骑兵和步兵。 成都尹府,尹柏垂丧着头往房间走,路过客厅,父亲尹元正坐在大堂正中和严老爷子说话,叫住了尹柏。 “你往哪里去了?哭丧个脸,我还没死呢。” 尹柏闷闷地道:“别提了,荆州砖头的生意被曲家抢去了,我们只得到了个红砖和白砖的生意,唉,真是气死我了。” 尹柏想到这里就不由怒火攻心,真想把曲溪那十几岁的小鬼揍死在墙上。 “你就为这事哭丧个脸吗?” 尹元从座位上走下来,看了尹柏一眼,尹柏因为跑生意,浑身都晒黑了,刚从大太阳天回来,浑身衣服都湿透贴在身上,脸上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除了一身华服,与一个庄稼汉没区别。 尹元气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还是尹家的大少爷吗?你都快把我的脸丢光了,我告诉你了多少次?经商是小技,能赚钱就赚,不能赚就算了,你以为你是不知圣人道德的商贾吗?无论什么时候,土地才是根本。” “唉。”尹元说着叹了口气:“你看这都快一年了,我们尹家的产地不但没有扩大,反而因为几个尹家人出卖祖宗,因为家里人生病,就把土地出卖给了官府,岂有此理,简直是族中叛徒。 你不对这些事上点心,cao心什么砖头?我看你脑袋就是一块砖头。” “可是。”尹柏不服气地道:“我觉得商业能够赚钱,也能光耀家族啊,为什么一定是土地?再说,有钱了不是也可以买土地吗?要是当初爹你愿意出比官府更高的价位买那几户人的土地,我们尹家不也没损失吗?” “你还说。”尹元大吼道:“我要是出了高价,以后还怎么买其他泥腿子的土地?官府拿着我们交的税,当然可以挥霍。我们比得过刘璋吗?你商业赚钱,你赚再多钱还不是买土地?现在买不了土地。你赚再多钱有什么用?” 尹元气急败坏。 “可是我就是觉得经商其乐无穷,比收地租有趣多了。” “你……” “好了,好了。”严老爷子从高位上走下来,安慰了一番鼻孔喘气的尹元,对尹柏道:“尹公子啊,你也该听听你爹的劝,他这是为你好,更是为整个家族好。 何况。先不说什么赚钱买地的说法,我们高价买地,官府从中抽取重税,纯属是史无前例的苛政,我们也先不谈。 就是最近黄权王甫下的命令,让百姓监视我们的举动,如果我们有反叛之心。我们的财产土地,全部要归那些贱农所有,这是什么道理?” “严老爷,我们不反叛不就没事吗?”尹柏说道。 尹元正要骂,严老爷子将他按下,对尹元苦口婆心道:“公子啊。你怎么还不明白?这就说明刘璋从来没想过要放过我们,我们就是他刘璋的眼中钉rou中刺,是在拉拢那些泥腿子对付我们呢。 如果你还不相信,那刘璋最近组织秦宓等人培训官吏,乖乖。你知道竹林湾那郑老二吗?成天点个烟斗吹牛那个。 在田里滚了二十几年,快四十的人了。就因为以前在我家书房打了两年杂工,认识几个字,嘿,竟然选上了,最近回来还吹嘘什么要当朱提县户曹了,你说这像话吗? 刘璋叫这些贱民当官做什么?还不就是要消除我们世族的根基?要是以后这些贱民成型了,让贱民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不说,刘璋会认为我们再无作用,会把我们一脚踢开,随便找个由头,就是江州汉中的下场。 你看看襄阳,六万人啊,刘璋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全杀了,周围全是贱民的叫好之声,你难道还不明白刘璋的心思吗?” 尹柏沉吟着不说话,听起来的确是对世族很不利,可是尹柏觉得,只要自己好好经商,不犯法规,刘璋凭什么杀自己? 只是又不好讲出来。 “严老爷,别说了,这逆子缺乏管教,等找个时间我专门修理他。”尹元看了尹柏一眼,尹柏比开始进来的时候还要沮丧,闷闷不乐地进屋了。
严老爷叹息一声:“令郎之事倒不急,急的是现在刘璋竟然出了这一招,只要识字的,都被招去当官了,长此下去,我们就没有活路了。” 世族左右官府和诸侯的三大法宝,人才,影响力,财力,以人才为首,影响力次之,财力最末,现在最大的依仗被动摇,严老爷子作为成都最大的本土世族之首,自然忧虑。 尹元也点点头:“必须要有所行动了,否则等刘璋培训了那些泥腿子,我们就再没有威胁他的力量。” “万万不可擅动。”严老爷子忙道:“观刘璋行事,冷静狠辣,不留余地,而且惯会引诱人造反,川军战力强横,且对刘璋死忠,恐怕他现在就等着我们造反,好一网打尽呢,我们万不可轻动,否则江州汉中武陵和襄阳,就是我们的下场,我们必须找到万全的时机。” “万全的时机?”尹元眉头一拧。 严老爷子点点头:“对,万全的时机,而且不能我们出头,刘璋法正,都不是好相与的,我们要等,刘璋得罪的人太多了,我们不做出头的那一个,只联络需要联络的人,挑动可以被挑动的人,看谁先挑事,到有万全把握了,我们再全力一击,誓要将刘璋灰飞烟灭。” 严老爷子咬牙切齿地说完,白色胡须颤动,尹元深深点头。 巴西,曲家茶园。 曲溪和一个家丁走进庄园,家丁一边给曲溪扇扇一边道:“公子,你可真了不起,我们曲家虽说是巴西第一望族,财力却不如成都尹家,公子竟然夺得了荆州青砖的生意,这次我们可以大赚一笔了。” 家丁脸上喜不自禁,曲溪只是轻轻点头,曲溪是以前曲家族长嫡传孙子,满门被诛杀后,曲溪成了曲家财产的唯一继承人,官府没有拿曲家一点财产。全部交给了曲溪,并且保护了这些财产不因曲溪势单力薄。被他人夺走。 所以现在,曲家是巴西第一望族,而曲溪的财产,又是曲家第一,现在曲溪孤家寡人一个,靠着一群家丁守护着所有的财产,这九个月来,曲溪通过经商。借着益州兴商的东风,足足把曲家产业扩大了一倍,令许多人又嫉又恨。 而对曲溪指责最多的,就是曲溪满门都被刘璋诛杀,还迎合刘璋的兴商政策,简直忤逆不孝,时常戳曲溪的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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